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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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暗下决心,以此案为原型的小说情节就这么写! “凶手有那种胆量,就不怕被魂魄报复。”岑戈拆台的一句话,瞬间温暖了人心,让几欲奔出去呕吐的几个人又默默坐了回去。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使用电锯分尸的人多数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们喜欢的是血肉横飞场面所带来的视觉冲击;烹饪是一种慢工细活,爱好此类的人通常喜欢庖丁解牛的掌控感,那种一刀一刀把肉切下来的过程能带给他们别样的快.感。后者需要很深的医学造诣,尤其是外科实际操作知识;前者,只要你会使用电锯,能接受那种血淋淋的场面,都能驾驭。电锯分尸比较粗犷,尸块丑陋杂乱且容易大小不一,即使扔掉,也容易被人发觉那不是普通禽肉。我认为凶手有一个能轻松处理剩余尸身的地方,我们再找一百年,恐怕也找不到那些尸块。” 倪远航坏坏一笑,“还是确认死者身份最重要,我想知道另外两个人都有什么样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几天后,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分别是15岁的顿县二中初二男生马小山和39岁的网店女店主李贝雨。其中,李贝雨不是池原人,她的常住地为烽州大兴省吉甲市,父母则住在大兴省的省会迟松市。 据顿县二中的老师说,马小山家住叶桐镇临岩村,父母早年出去打工,双双遇难,他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因为父母双亡的关系,马小山比较内向寡言,学习并不好,但因为不怎么惹事,班主任对他还是比较照顾的。然而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处在叛逆期,年段里有些小流氓,男女都有,经常欺负同学。马小山因为身体瘦弱,经常被他们欺负,放学被堵在厕所里,下课当着全班的面被殴打等等。 这些小流氓全无同情心,只以□□他人为乐。段长、班主任等老师出面干涉很多次,他们总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我行我素,根本不听老师的劝告。一些被欺负的同学敢怒不敢言,马小山也是忍气吞声。直到有一天,即三年前的5月15日,班主任发现他没来上学,就联系他爷爷奶奶问原因,结果得知马小山昨晚就没回家,两位老人已经急疯了,村里到处找,还来学校找过,可惜没找着,这会儿正准备再往学校来。 班主任和马小山的爷爷奶奶在镇里找了一圈,只在一个垃圾堆里找到了他的书包。他们于当天下午向镇里的侦查所报案。然而几年过去,马小山还是没有被找到,直到一张尸体面部还原图被公布在侦查局的系统里,侦查所探员才赶紧逐级联系至特案组。 探员说,当时询问了经常欺负马小山的那些小流氓,他们承认一连几天都把他围在学校公共厕所里“教训”,但都说教训完他们就各自走了,上网吧的上网吧,回家的回家,逛街的逛街,没人知道马小山之后去了哪里。 小流氓们满脸不在乎的神情让探员们很想一巴掌呼过去,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自我感觉很威风。校园暴力,根本不是很多人以为的小孩子打架,它是社会上一个有意被人们忽视又真实存在的一种现象,许多被欺负的孩子不敢去上学、不敢告诉老师和家长,久而久之,内心的压抑和恐惧会让他们产生很多心理问题,这种心理问题所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影响他们的一生。 镇里的交通监控没有市里那么多,探员仅在一个网吧门口的探头中艰难找到了疑似是马小山的男生独自走过并踌躇一会儿的画面,且还不是全身,只拍到头部以下。探员凭书包样式确定那就是马小山,随即找到了网吧老板询问,老板说这个男孩近几个月去上过几次网,但每次都不久,约一个小时就会走。 马小山的身影在监控中出现这么十几秒后,就再也不见了。听说,他失踪之后,他的奶奶因为承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结果病情越来越重,于去年不幸病逝。他爷爷也因为精神恍惚摔断了腿,大多数时间也只能躺在床上。 和前两个死者不同,马小山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在一次殴打后忽然失踪了,再被发现的时候,却以一种更加悲惨的样子重诉着他遭受过的痛苦。 曾经侦办此案的探员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马小山的爷爷,因为那个老人再也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了,如果可以,能瞒着他最好。 网店女店主李贝雨常住地在邻省,资料正在传送中。特案组几个人又聚在一起,表情十分凝重。前三个受害人基本资料已经确定,赵苏漾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们三个虽是因受不同刺激而失踪,却都有一个倾向—— 自.杀。 溺水、上吊,这都可以主动为之,假设他们三人都是自.杀身亡,那么又有谁会找到他们的尸体并大行分尸之事?难道这个人不是杀人狂,而是一个只喜欢分尸的心理变态? 赵苏漾把自己的想法写在纸条上塞给岑戈,他看了几行后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偏头看她,目光中有着赞赏。和她对视了几秒,他提笔在纸条上写着什么,二人像课堂上偷偷传递纸条的走神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阿西 今天忙成狗 ☆、58|少年维特的烦恼(1) 纸条递回来时,一行熟悉的苍劲字体映入眼帘。 ——“即便前三个人是自.杀,四个人也一定有交集,相交的那个点就是凶手身份的关键。” 与往日不同,他这回写得略草,字体却更有一番风味,好似狂风中飞舞的枝条,又保留了一丝丝瘦金余味,有着嶙峋坚韧的主干,风骨依旧间霸气尽显。赵苏漾看了一会儿,和他的字相比,她的字虽也不丑,可总有那么一股小家子气,可你要练成他那样,还得下一番工夫,首先,力道上就得再练个两三年。 倪远航的电脑屏幕上,李贝雨失踪案的资料一页页加载着,他微皱着眉头,看得格外认真。 “据李贝雨的父母说,她早年大学毕业去了男朋友的老家吉甲市,却被那男的耽误了好多年,工作也没好好找,到三十大几了却被甩了。开了个网店,那几年赚得还可以,就是一直没找对象,父母亲戚什么的逼得很紧,介绍了不少,一个都没成。她爸妈曾经以死相逼,还亲自去吉甲市她租的仓库里砸东西……” 听到这里,胡佳勋有些不懂了,茫然地问:“逼什么?” “逼婚。”赵苏漾释然地替倪远航回答,“尤其是女人,超过30岁没结婚,一些父母就要疯了,更何况李贝雨都39了,那可是‘父母疯了’的三次方。” “没结婚就没结婚,怎么搞的像吸.毒一样严重。”胡佳勋嘟囔着,表示难以理解。 詹泽琪冷笑一声,“在一些人看来,女人的价值就是结婚生子,只要你办到了,一切好说,你没办到,就算年入一亿美金,在他们眼里也不是个成功人士,反而更多是非。” 赵苏漾简直不能同意更多,詹泽琪虽然很计较很好强,在这方面的三观还真是正得要命!她激动地举手补充了一句:“还会有些一事无成但拖家带口的女人跑上去劝你,随便找个活的男人嫁了得了,不能再拖了。” 岑戈又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推到她眼前,才让她忍住想吐槽一段长篇大论的冲动—— “冷静。你没机会被那种人劝。” “呃……后来呢?”赵苏漾言归正传。 倪远航继续说:“李贝雨被她爸妈这么一闹,可能心里有点情绪,很久不回老家,连春节都不回去,更别说给爸妈、亲戚们打电话什么的,甚至有时连电话都不接。三年前拜月节前夕,爸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都没人接,第二天又打,还是不接。她爸爸就去了吉甲市一趟,房间和仓库的大门紧闭。到处找不到女儿,她爸爸气得报案了,9月15日的时候。探员破门而入,里头没有人,查她家路口的监控,发现她至少7天没有出入过居民区,说明她失踪已经超过一周了。因为监控的更新周期是7天,所以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只能从她网店数据查出最后一笔成功交易记录是在6月23日。李贝雨的好友告诉探员,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男友的背叛让她久久走不出来,对男人也很没信心,加上年纪比较大了,父母亲戚什么的给她介绍、逼她相亲的男人各种不好,连二婚的、残疾的都有,她一旦不同意,就各种责备。好友觉得她父母砸仓库之后,她的精神状态的不好了,还说过什么‘我如果被逼死了,那些人就消停了’之类的话。” “逼婚把女儿给逼死,现在高兴了。”胡佳勋讽刺地说。 三年前,5月15日,马小山失踪;5月25日,柯灵失踪;6月7日,沈硕明失踪;6月23日,李贝雨失踪。 失踪日期、年龄、性别、常住地毫无规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潜在的自.杀倾向。 “他们一定认识同一个人。”赵苏漾笃定地说。 岑振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岑戈。 岑戈开口道:“他们的朋友、亲戚、同学之间基本没有交集,唯一可能让他们有交集的地方就是网络。他们通过网络认识了同一个人,他们很信任‘他’,向‘他’诉说了自己的苦衷甚至是自.杀的念头。然而他们互相可能并不知道其他人的存在。” “呵,网络捕手。”倪远航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给“他”起了个外号。 岑振问詹泽琪:“你认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了上一次在龙葳古城的“失败”经历,詹泽琪这次显得十分慎重,每天都将案件进展向自己的导师付经纶汇报,并根据他的提点来丰富自己的侧写。付经纶怎会不明白詹泽琪的性子,这次特地叮嘱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收起好胜心的锋芒,专注于案子,不要总是追求一招压倒假想敌岑戈。 詹泽琪深吸一口气,说之前还特意瞥了一眼岑戈,“他学历不高,三年前应该在35—40岁之间,长得不显老,看上去至少比实际年龄小10岁;常住地不在市区,很有可能住在顿县及其附近,有自己的田地或池塘,其余尸块一定在那里面;单身,独立住房,不超过两层;会木工,邻居们都知道,但他不一定以此为业;有辆车,货车或者皮卡,皮卡的可能性大些。” 因为前不久抓到一个利用货车掩人耳目、实施强.奸的罪犯,赵苏漾好奇地问:“为什么是皮卡?货车的话,无论是运尸体还是其他,不都比较保密吗?” 不面对岑戈时,詹泽琪比较自信,侃侃而谈,“决心要自.杀的人应该只求速死,按照他们的死法,马小山很可能跳进顿河淹死了,柯灵、沈硕明只要有根绳子就能上吊,可以选择在家、在宿舍或在某个树枝上,李贝雨是他杀,不在这个范围内。柯灵、沈硕明两个人却偏不就近,先离家、离校出走再死,不管是不是真自.杀去了,都不合常理,所以我觉得他们是去了一个凶手推荐的地方或者压根儿就是凶手给带走的。柯灵年纪小,身上的钱不多,要她去什么地方还不如亲自去接她;李贝雨也是外出后死亡的,尸体跨越几百公里出现在顿县,几年前探员们却没有查到她有购买火车票、飞机票的记录。我猜想,至少,柯灵、李贝雨是被凶手接到某处杀害的。而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别人开一辆货车来接你,你八成不会上去,轿车和皮卡就不一定了。我之所以认为是皮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便运输尸块,清洗起来也容易些。” 岑振赞同地点头,问众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赵苏漾瞥见岑戈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交集”,圈起来,又在旁边打了一个“?”。 见大家都不说话,岑振说:“我对年轻人时兴的什么微博、微信不太了解,接下来远航要辛苦一点,无论如何要查出这四个人是如何通过网络认识小詹说的那种人。” 赵苏漾在想,岑戈可能有话说,但因为说出来又有可能得罪自尊心很强的詹泽琪,就想暗示她。这时,只见岑戈又写了“信任”两个字。 脑中灵光一现。 “我想补充!”赵苏漾随即插嘴道。 “你说,无妨。”岑振和蔼地说,岑戈则轻轻扬了扬唇角。 “网络相识也好,现实中见面也好,都要以‘信任’为出发点。马小山和柯灵年纪小,阅历浅,骗取他俩的信任比较容易,沈硕明是个大学生,李贝雨也快40了,不至于胸无城府。一个学历不高的人有什么条件能得到这四个教育背景、年龄、阅历、个性不同之人的信任?”赵苏漾说到这里,瞄见岑戈用笔尖指了一下“交集”二字,然后划了个长长的箭头,指向“自.杀倾向”。 “因此呢……”她接着说,“这个人说谎也罢、实话实说也罢,他一定有一个能令这四个人信服的‘自.杀理由’,利用‘我跟你是同病相怜’为幌子,骗取了几个人的信任。否则,处在叛逆期的柯灵、懦弱的马小山、受不了失恋打击的沈硕明和不敢再爱的李贝雨凭什么相信一个或者比自己年长、或者比自己过得好陌生人?人有时就是这样,任何正能量都鼓舞不了他们,但一听到别人比他们惨或者跟他们一样惨,就倍感亲切,心情也好了,哼。” 那一声轻蔑又赌气的“哼”听起来好可爱。 岑戈纠正道:“不是说谎,凶手真的有自.杀倾向,只不过跟自.杀相比,他越来越觉得杀.人更有意思。反正都想死,不如杀几个人再死。” 胡佳勋急了,“三年来也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难道他杀了四个人后已经自杀了?那……真是便宜他了!” “他还活着。”岑戈给胡佳勋吃了一颗定心丸,“否则不会因为怕鬼魂报复,使用那种封建迷信的手段。” 詹泽琪清了清嗓子引起大家的注意,猜测道:“他通过杀.人,见多了别人死前的挣扎和死后扭曲的面孔,觉得死亡比活下去还可怕,一下子治好了自己的自.杀倾向,从此决定好好活下去。” “分.尸的时候不怕,却怕鬼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真是胆小的变.态。”倪远航翻个白眼,“纵观国际上那些臭名昭着的连环杀.人犯,哪个害怕下地狱、招亡.灵报复的?” 赵苏漾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可却又见岑戈用笔尖在“信任”二字上点了一点。这“信任”里难道还有什么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alice 李贝雨这个形象,是前阵子那个被父母逼婚逼到跳楼的姑娘给的灵感 很可惜,很痛心,我也遇到过被七大姑八大姨逼婚的事,在她们看来,只要是个男人,就应该点头同意嫁人,不同意就是有病,那种感觉真的很压抑也很痛苦。希望大家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逼婚困境,都不要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谨以这个悲剧形象,纪念一下那个姑娘吧,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能轻松自在。 ☆、59|少年维特的烦恼(2) 赵苏漾很茫然地眨眨眼,表示自己真是想不出来了。 岑戈好似自言自语道:“沈硕明和李贝雨都是成年人,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事情对一个网友产生强烈的信任感?难道‘他’也跟他俩一样,虚荣、失恋、被逼婚?既然门口写着‘lv全场一折起’,店内就必须至少有一件以一折出售的正品lv。” 赵苏漾长长地“哦”了一声,说:“口说无凭,‘他’一定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缺陷!正是这种直观的缺陷,让这几个死者对‘他’的自.杀倾向深信不疑!” 想说的经她之口说了出来,岑戈拧开矿泉水的盖子慢悠悠喝了一口,右手在桌子底下竖起了大拇指为她点赞一个。 “这么说来……”岑振皱着眉头总结道,“此人以相约自.杀为借口,将这几个有直接自.杀冲动的人一个一个骗到某个地方,或者帮助其自.杀,或者直接杀了对方,之后进行分尸。因为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完成了自我救赎,害怕被死者冤魂报复就在他们脑门上刺入钢针,找个偏僻荒地埋了。” 胡佳勋担忧地说:“四人头案传得沸沸扬扬,凶手不可能不知道。不知他是怀着侥幸继续生活,还是已经卷包袱跑路了。” 倪远航吐槽道:“说不定一受刺激,当天就已经自.杀了呢。” “不能就这么便宜他!”胡佳勋愤恨地嚷。 岑振接了个电话,听了几句后点了点头,对大家说:“马小山呼吸道内的硅藻、泥沙分析报告出来了,他正是溺死于顿河。” “马小山是第一个失踪的,死于离埋尸地那么近的顿河……”赵苏漾咬了咬下唇,惋惜道:“凶手那天就在顿河边,如果他们早点去找,或许还能救小山一条命。” “救回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不良少年继续殴打欺负。”倪远航撇撇嘴。 有些人的命运是他们自己都难以掌控的,活着是受罪,死了也受罪,总以为能扼住命运的喉咙,可多少时候都身不由己。四个死者中,赵苏漾最同情马小山,学校里如果有个她干哥哥宫晗昊一样的人罩他一下,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居然对生命轻言放弃。 分析会结束,案件有了些许进展,倪远航肩上的任务很重,早早回房间抱着笔记本钻研四个死者共同认识的网友去了。赵苏漾尽管心情很复杂,但抬眼一见岑戈英俊的侧脸,就好像心里什么疙瘩都解开了。 他正跟岑振讨论案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这道花痴目光。 只听岑振说:“……他拿电锯把尸体大卸八块的方法无疑是一种力量的宣泄,你和小赵刚才认为他身体有缺陷,会不会是手脚方面有什么不足,比如畸形或者……截肢?” 岑振说的是“你和小赵”,而不是“小赵”,看来,岑戈那点小动作,这个当父亲的早就看在眼里。 “不一定局限于力量缺陷。”岑戈否定了父亲的猜想。 岑振微叹口气,“不知身体的缺陷对‘他’的心理畸变影响多大……多少高位截瘫的人依旧生活乐观、奋发自强。前阵子去世的犯罪学博导李老,我还带你去拜见过的,记得吗?他晚年患老年痴呆症,近乎失忆,可对当年1.18悬案细节是如数家珍;你母校最年轻的心理学教授付经纶是个驼背,自信乐观,小凝去世后你妈妈的心理疏导工作都由他义务负责。还有,你以前的上司全冀琛受重伤残疾后仍留在缉毒一线上。说到这茬我又想起儿子你——被毒贩的子弹击中,虽穿了防弹衣,还是断了好几根肋骨,伤都没好全你就敢私自出院!” 那么多年了,岑振说到这件事,语气中还有责备。 这些往事,岑振都没忘,岑戈更是历历在目——女毒枭anemone潜逃时双方发生枪战,对方四人当场被击毙,特别调查队则五人不同程度受伤,行动总长官全冀琛受伤最重,被迫截去一条小腿。 “每个人心里承受能力不一样。”岑戈对自己的“光荣过往”不以为意,转移了话题,“剩下的尸块被找到的希望渺茫,除非凶手自己指认。电锯切下头颅,身体是否也被如此对待还是个未知数。目前掌握的证据还太少,死者生前是否遭到过胁迫、殴.打、强.奸等等,我们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心理分析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何况我们两个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也是。”岑振拍拍自己的脑门,看了看腕表,起身,“物检那边还在研究几枚钢针,我过去看看。奔波几天,你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微笑地对赵苏漾点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我看你挺擅长心理分析的。”赵苏漾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岑戈,“揪人家的小辫子你最厉害。” 岑戈听了,轻笑一声,眼中有不同于工作状态时的神采,“我这就给你点厉害瞧瞧。”话音刚落,他伸手揪住她的马尾辫,顺势倾身吻了一下她微张的唇。 赵苏漾轻推了他一下,这下子才很紧张地抬头四处找是否有监控。忽然,她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一看,似乎是网站编辑的工作号。她跑到外面接起,只听网站责编严肃地说: “怪力妞,你正在更新的文,我看了看存稿,建议你最好把情节改一改,免得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