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
☆、round 146 那双鞋(二) 皛皛匆匆回到非工作人员使用的临时休息室,景飒正在门外探着脑袋到处找她,见她回来了,不禁嗔道:“见色忘义!” 皛皛连忙拱手表示歉意。 景飒正想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视线一触及到她红肿的双唇,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某人很饥渴啊,瞧瞧这嘴唇肿得都能挂酱油瓶了,揶揄道:“够火辣的啊!” 见她的视线老在自己嘴唇上溜达,皛皛下意识的捂住嘴,脸红了红,“这是烫的,人参茶烫的。” 谁信啊! 反正景飒一个字都不会信,哼了一句,“解释就是掩饰!” 皛皛觉得这话题不宜再深究下去,转移话题道:“百草来了?” “明知故问!”景飒撩开休息室用来遮风的塑胶帘子,“来是来了,不过凌晨起来拍戏,大概没睡好,精神有点差,照顾她的工作人员要我们长话短说,最多给我们半小时。” 皛皛点点头,走进休息室。 休息室的一隅,百草坐得笔直,戏刚拍完,还没卸妆,一副兔子精的装扮,服装也贴合兔子的主题,雪白无垢,袖口、领口、腰间都点缀着白色的绒毛,稍有一点风,绒毛便摇曳不止,显出柔软的蓬松感,一头发髻看似厚重,但造型婉约,也同样绕着几缕白色的绒毛,衬得她的脸看上去好小,像是只有一个巴掌这么大,她的妆容也十分精致,眉眼的风情被化妆师勾勒的恰到好处,妩媚中透着些许妖娆,许是演妖精的关系,眼梢处还贴了银色的亮片,眨眼间微微泛出晶亮,煞是漂亮。 这样一装扮,哪里还瞧得出原本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是那个受欺凌的土气小助理,要不是事先知道她就是百草,皛皛都认不出来。 她虽不知道灵茜活着时,是否也是这样的装扮,但现在看来,这装扮却是极其适合百草的,自有一股飘然出尘的味道。 “端木,有什么话,你就赶紧问,再耽搁下去,工作人员恐怕要来赶我们了。” 剧组最近趁着还没下雪,赶着取景,一分一秒都不愿耽误,就差派个人在外头掐着秒表等了。 皛皛表示了解,朝百草颔了颔首。 百草很礼貌的站起来回礼,十分通情达理的说道:“你们有什么就问吧,我下午没戏,可以回酒店休息。” “谢谢,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皛皛拖了一张椅子,坐到她对面。 百草瞧了一眼皛皛,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当然见过,那次在药店,她们碰过面,但皛皛不打算说,事关情趣用品,要这时候说出来,后头的景飒铁定又要八卦了。 她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哦,那可能是我认错了。”百草改了说辞,又道:“端木小姐是吧,你看上去好年轻!” 这个问题也是皛皛不想回答的。 “言归正传,我来是想问你关于灵茜的事。” 百草了解的点点头,“你问吧!” 皛皛目光肃然,说道:“因为你曾经是灵茜的助理,可以说与她形影不离,所以我想请你再次回忆一下,她失踪前有去过哪些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她失踪前参加了一个饭局,和一个投资商,我有告诉过警方这个投资商的身份和联系方式。” 这些在灵茜失踪后,警方问询的时候,她都有说过,景飒和曹震也同样问过,和今天的说辞没什么太大的出入。 “饭局以后呢?” “那时约莫晚上九点左右,她喝了不少酒,我本来想叫出租车直接送她回酒店,但那天刚巧璃山在准备庙会,因为搭建场地的关系,有些路给封了,没什么车子经过,我便扶着她走了一段路,走到有车开过的地方,路过的出租车却都载着客,等了很久都没有空车,她脾气不是很好,又加上喝了酒,发酒疯的跑到马路中央去拦车,正好有一辆停运的出租车开过,被她拦了下来,司机本不想接客的,但她说会给三倍的酬劳,司机便同意了,我就扶她上了车。” “笔录里有提到这件事,但奇怪的是身为助理的你却没上车。” 百草的手捏了捏裙摆,解释道:“她那时有点喝醉了,脾气有些大,不准……不准我上车,说……”她顿了顿,语调轻了几度,“说……要我自己走回去。” 皛皛挑了挑眉,灵茜是怎么对待她的,在药店那次就可见一般,会提出这种要求并不奇怪,摆明了就是欺负她。 “之后,你们就没再见过面。” “是,那天我走回酒店后,就回房睡了,第二天早上我去她房间想叫醒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没回去,起初我以为她可能是去夜店了,哦,她平时很喜欢去酒吧夜店这种地方,于是就打了她电话,结果一直没人接听,后来……” 后来就不用说了,因为灵茜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那天回到酒店后,你没有确认她是否回来了,自己就先睡了?”皛皛目色淡然的看着她,但隐约透着一丝戏谑。 这一丝戏谑,恰巧被百草捕捉到,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以往的警察很不同,莫名带给她一股压迫感,她蹙眉道:“这很奇怪吗?” 皛皛莞尔,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隐隐有些怒意,手指更用力的捏紧了裙摆。 “一个酒醉的女人,独自上了一辆出租车,如果是陌生人,你不知道她住哪里,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不去确认也就罢了,可她是你的熟人,更是付你工钱的人,你却没有一丝担忧,回到酒店却没有确认她是否回来,便心安理得的回房睡觉了,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 “那是因为……”百草死死捏紧裙摆,脸色瞬间泛出一丝青色。 “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之前警察也有问过,包括景飒和曹震。 和笔录上写的一样,百草再次辩驳道:“因为那天我忙了一天,已经十分累了,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回酒店,到酒店的时候都累瘫了,所以没想起来。” 皛皛微微一笑,“嗯,走了很长一段路,这又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百草骇然的看着她,显得十分紧张。 景飒和曹震在一旁听着,不是没想过插话,但熟知皛皛的办案习惯,这种时候最好还是做个安静的听众,但对于‘走了很长一段值得深思’的这个问题,两人都十分纳闷,笔录上对于百草走了很长一段路当然也是有记录的,但这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为此,两人都有些憋不住了,但又不敢问,只好耐着性子听皛皛继续说,两双耳朵都不约而同的竖了起来,就怕听漏了。 皛皛没让他俩等太久,又问道:“我想请问走了很长一段路,是有多长?” 百草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想回答吗?” 皛皛的表情极为和颜悦色,与之前问她话的警察截然不同,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的话,那我替你回答好了。”皛皛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地图,显然是有备而来,地图摊开后,她指了指图中的某个建筑物,“这是出发点……”她的手指又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是你和灵茜所住的酒店,嗯……根据地图上的比例,我计算了一下,十一公里,整整十一公里。” “十一公里又怎么样,我是助理,跟着艺人走南闯北,到处拍戏,有时……有时山区条件很差,还要走山路,一走就二十来公里,又什么好奇怪的。” 她说得分外急切,额头也冒出了一丝汗。 皛皛却神情悠哉的收起了地图,问道:“你没有钱吗?” 百草瞬间僵了僵,张着嘴却无言反驳。 “为什么不自己叫辆出租车,之前你也说了,自己忙了一天,已经十分疲累了,那种情况下,你自己叫一辆出租回去,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灵茜只是不让你上她坐的出租车,可没有叫你不准自己叫出租车回去。”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 百草慌忙道:“我之前就说了,因为没有空车……” “哦?那就奇怪了!”皛皛又将地图摊开,“离你当时所在地点往东大概200米左右,就有公交车站,终点站就是你们所住的酒店,既然叫不到出租车,你又为什么不坐公交车?对了,这还是一辆通宵车,就算是凌晨也一样有班车。” “我……”她捏住裙摆手指关节处泛出青白色,“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皛皛莞尔一笑,“这部公交车可是你经常搭乘的交通工具,有一站是黄璃山的山脚,你不是经常都坐这班车来往酒店和剧组的吗?” 百草突然站了起来,喝道:“你……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我怀疑你,我只是指出了你行动中不合理的地方!” “没有什么不合理的,璃山我也是第一次来,就算我经常坐这班公交车,那也是来往酒店和剧组,我怎么知道那天这辆车的站头就在附近。” “你要这么说也算合理,那么再请问你一句,如果原地叫不到出租车,走两三公里路难道也叫不到吗?” 璃山可是旅游城市,出租车业发达,夜间行车的司机不在少数,一个地方叫不到,通常情况下可以换个路口,叫不到出租车的几率实在太低了。 这下景飒和曹震是彻底茅塞顿开了,齐齐看向百草。 这姑娘有问题啊! 百草脸色青白交错,面对皛皛的连番问话,她已无法自圆其说,“我不想和你说了!” 说完,她就想离开。 皛皛对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你没法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的原因只有一个,是你真没有钱,确切的说,是灵茜拿走了的你钱包,剥夺了你坐车的可能性,所以你只好步行回家。” 听闻,百草刚迈出的腿就僵在了原地。 “哎?”景飒终于憋不住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纯粹好玩!又或者她就是想欺负她。”皛皛解释道,“这也就致使了她为什么回酒店会不去确认灵茜是否回来的主要原因,因为愤怒,被人欺负成这样,在忙碌了一天后,还长途跋涉的走回酒店,就算脾气再好,也会动怒的。” “皛皛,你是想说是她杀了灵茜吗,但不可能啊,按照死亡时间,灵茜被杀的时候,她可有不在场证明。” 百草猛然回头,脸彻底白了,激动道:“我没有杀她!” 这点景飒十分赞同,不禁说道:“按照死亡时间,灵茜被杀的时候,她有不在场证明。” “我可没说是她杀了灵茜。” “你不是在怀疑她吗?”要不然她问那么多做什么,还找出了一个那么大的疑点。 “是怀疑,但不是怀疑她杀人,而是怀疑那双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沸泉里!” 景飒努力思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皱起眉头说道:“不懂!” 不管过几年,她都自觉追不上皛皛的思路。 曹震比她可淡定多了,喝口茶(自己去茶水间找来的),等人解惑。 ------题外话------ 酒店事情解决,免费升级豪华中的豪华套房,嗯,台湾人民服务还是很ok的,酒店老板还特地打电话,不停的道歉,道歉的我都没办法泼妇。 太可惜了,难得有当泼妇的机会的说。 9月18日,家族台湾旅行,呵呵…… 按照我码字的速度,存稿是没希望了,我决定带着笔记本去算了,白天旅游观光,晚上吃夜市,然后人家睡觉,我码字! 锻炼毅力的机会来了。 ☆、round 147 那双鞋(三) 百草站在门口,并未走,肩膀微颤,看皛皛的眼神既害怕又充满了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