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万俟晏还在整理检查包袱,一个不慎就让沈银秋打开了门,寒流入世,他回头一看,立刻闪身过去挡在沈银秋的面前,将她带到门后捂着她的脸道:“冻傻了,谁让你正面朝门开的。” 沈银秋抬眼,说来没人信,她亲手开门的次数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而这种天气她更是连碰都不用碰,所以长经验了!以后绝对不站在正中间开门! “你为什么不把房门给关上?” 万俟晏说:“关上也暖不起来了,还不如让寒流进来,逐渐循环去适应。不然等会再开门也还是一样的冷。” 沈银秋被他捂到脸红起来才罢休。 外面站在风雪中的护金等人,看见万俟晏的门开了,却不见人出来,便上前站在台阶前问道:“主子?” 万俟晏从门后出来,朝护金点头道:“可以出发。” 沈银秋从他背后露出个脑袋,看着天空上飘着细小的雪花,嚯呀!跟之前去乡下庄子看见的稻穗一样,风一吹,如波浪滚动,特别的带感! 万俟晏揽着沈银秋出去,心里暗道如果还是风雪天,还是要准备一辆马车才行。 万俟晏揽着沈银秋的腰直接飞身的上马,再把人按进自己怀里,用狐裘围着她,继续披上一件玄色的大氅。 沈银秋紧贴着他的里衣,胸膛上源源传来的温暖让她不禁伸手抱住他,多层的绒衣防卫阻挡了想侵袭的寒风,沈银秋不觉得冷了,她仰头问道:“但是我这样,你不会很冷?看我给你给你取暖!” 万俟晏正往脸上绑一块厚实的面巾遮挡寒风,听见沈银秋的话,再感觉被抱紧的腰身,忍不住轻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整个队伍中有三个人没有马匹,分别是——万白、莫少恭、浱阳。 他们穿着绒衫大衣,是平时都少见的军绿色,站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气质各异,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万俟晏强制把沈银秋按回自己怀里道,“天气冷,别出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败无可说 “但他们没有马要怎么走?”沈银秋的脑袋被万俟晏按下去,又马上冒出来问道。 万俟晏轻哼一声:“挤挤就行。” 万白见他们都上了马,立刻跑到青叶身边求蹭马,剩下站着的也就只有浱阳和莫少恭。 莫少恭其实也想和他们一样骑马,可是他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够买一匹马,真是难过。 浱阳拍了拍他肩膀,“看来我们两个只好用轻功赶路了。” 护金跟他说道:“去往界安的途中有个如梦镇,你们可以在那里等,我们中午就到。” 浱阳道了句好,示意莫少恭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沈银秋等人也开始出发,就在他们刚走没有多久,万俟司徒就带着人马赶到,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他眉间的不悦加重。 “侯爷,这里有几道马蹄印!世子可能刚离开没有多久。”他身边的属下汇报着。 “追。”万俟司徒翻身上马。 十几个人再次浩浩荡荡的出发。 万俟晏察觉远处传来的马蹄声,面上平静,心里却戾气深深,他垂目看着裹在怀里的沈银秋,将身边的人逐一筛选,最后才敲定青叶道:“青叶带着少夫人和万白继续赶路。” 青叶抬头,和万俟晏对视道:“主子,你可以带着少夫人先走,我和护金等人能留下来应付他们。” “人数起码有十五以上,你们拦不住。”万俟晏说出这个事实,何况万俟司徒带来的人不是那么好解决,若是没了青叶这些得力部下,对他的损失会很大。 青叶垂目,“是。 ” 万俟晏点了沈银秋的睡穴,将之交给青叶。“万白单骑,青叶保护好她。” “主子放心。”青叶单手揽过被裹成粽子的沈银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拉紧缰绳一打,马匹快速奔腾,很快就远离他们。 护金护木以及青竹也下马,拍拍马屁股,让它们跟着离开。 “主子,是拦还是?”护金看着白茫茫的前方,雪花迷人眼,阻碍了视线,但不妨碍他们警觉的注意到敌人的到来。 护木和青竹也在看着万俟晏,等着他指示,毕竟那是侯爷,说敌人又算不上。 “随你们高兴。”万俟晏卷着自己略长的衣袖,蒙着黑面巾的他只露出一双冰魄般的眼睛,没有情绪。 护金:“……” 他们决定看主子的动手程度再决定是下死手还是留活口。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们和侯爷身边暗卫是同出一地,然而都是厮杀存活下来的人哪会还念着什么情分。跟的主子不一样,是敌是友完全看主子之间的关系。 万俟司徒确实很快就追到万俟晏,他一眼就看到万俟晏站在路中间,淋着雪,身前站着三个护卫。 但不应该只有三个。 万俟司徒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身后的人马停下来,他下马走近万俟晏,同时也在警惕着有没有埋伏。 “晏儿。”他和万俟晏面对面相隔五米站定,“你离开京城做什么?如果是为了找沈家的那个女儿爹帮你找,外面不安全,还是快随爹回家的好。” 万俟晏看着有些苦口婆心的父亲,嗤笑一声,永远活在过去的人真可怜。 他不介意和他多费一些口舌,说道:“回家?没看到我死在她手中,不满意?” “晏儿,你在胡说什么?有爹在谁敢害你!”万俟司徒板起脸很严肃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万俟晏已失去交流的兴致,“你不会调查不出多次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谁,你今天在这里,如果是阻拦,我不介意刀剑相向。” 万俟晏说完已经出手一掌打向万俟司徒。 万俟司徒迅速避开,和他的掌风擦肩而过,心里微惊。 “晏儿!” 万俟司徒惊诧万俟晏竟然有如此浑厚的内力,顿时觉得这个儿子很陌生,这掌风没有几十年怎么练的出来! 想到往日他虚弱的身体,万俟司徒不怎么敢相信这是他儿子,难道是谁易容的?他盯着神情淡漠的万俟晏,又觉得不太可能。 万俟晏拔剑出腰间的软剑,注入内力之后剑身就变得十分锋利。他点地而起,凌于上空,再猛地冲进人群中,和万俟司徒带来的人马交手,刀光剑影,血丝从他们的脉搏里射出,于半空中迅速冷却,和漫天的白雪相衬,红白分明,落地成梅,视觉上的盛宴。 护金护木和青竹形成三角垒,分散敌人的凝聚力。 万俟司徒并没有出手,他站在一旁观察万俟晏的招数,这剑法从来没有见过,他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怎么学的? 想到自己被欺瞒这么久,他便觉得气血上涌,径直冲到万俟晏面前出手想制住他。 他带来的人顾忌万俟晏是世子,也全是想着能擒住而不敢伤他。 万俟司徒这一插手,招招式式都是凶猛的,连万俟晏都认真了几分来应付。 他还没有研究过万俟司徒的路数,随着交手时间的延长,他也摸清了,反守为攻,寸寸逼近万俟司徒。 当剑尖指到万俟司徒的胸膛上时,万俟晏到底是没有刺下去,他看了面色惊愕的万俟司徒,冷漠道:“不要插手我的事,这是警告。” 随即旋身一转替护金护木清减压力。 万俟司徒还僵硬着身子,看着万俟晏在人群中翩然的身影,这真的是他儿子?! 万俟晏运起内力一震,将周围的敌人击退,护金护木青竹持剑站在他的身后。 “再有下次,不是生就是死。”万俟晏收起剑,注视着万俟司徒道。 万俟司徒上前一步追问,“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武功?” 这个问题,万俟晏笑了,想起当时为了活下来硬生抗住清洗经脉毒素的痛苦,再到扩充经脉,不欲多说。 他踏着轻功离开,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追,他们恐怕都消化不了,脆弱的世子忽然变的如此劲敌。 “侯爷……我们还追吗?” 万俟司徒看着满地的鲜血,带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但没有出现死亡。他很是心累的摆摆手,“追,只要他是我儿子就要把他带回京城!” “可是侯爷,世子带着人皮面具,您是怎么认出来他是世子?或许这是别人假扮的?” 他们世子不可能会这么厉害! 万俟司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脸可以用道具改变,眼神却不能。 等沈银秋醒来的时候,又是在一间陌生的客栈里。她躺了好一会才爬起来沉思,她睡的有那么熟吗? 连下马也不知道? “醒了?”万俟晏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她。 沈银秋接过,“这里是哪里,我们到了吗?” “只到了如梦镇,得换马。” 沈银秋饮了一口水,跑到马瘫,厉害。 关紧的房门被敲响,护金在外道:“主子,有情况。” 万俟晏拿起一旁的狐裘沈银秋系上,这才牵着她的手开门,经过洛阳的事,他才不会让沈银秋一个人呆着。 万俟晏一打开房门,护金便道:“主子,浱阳和阿莫被攻击了。” “何处?” 护金边走边道:“他们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但袭击他们的人都穿着全阳教的校服,浱阳说,他们使用的是全阳剑法。” 沈银秋跟着万俟晏一步步的下楼,这种天气过往的行人并不多,客栈的客流稀少,只得万俟晏一行人。 阿莫的锁骨下方本就被浱阳刺伤过,这回身上依旧挂了彩,万白在给他处理伤口。 莫少恭看见万俟晏下来,龇牙咧嘴的喊了句东家,随后低呼道:“白大哥,你洒的是什么药,嘶,疼死了!” “疼也得忍着,为了尽快痊愈,你胸口的伤裂开,不好办,得下记猛药。”万白清洗着莫少恭的外伤道。 莫少恭:“……” 浱阳也受了一些轻伤,但没有莫少恭严重,放在护金等人身上就是小伤不足为奇。 沈银秋走到万白那桌坐下,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真疼! 万白瞅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反倒是莫少恭说道:“少夫人别看,回头做噩梦。” 沈银秋心想,她连死人都看过,还怕你这点伤。 “多少人攻击你们?” 莫少恭被转移注意力,“大概有十多个,他们是来抢秘籍。” 沈银秋咦了一声,“是张期追着你不放的别门秘籍?” “对,就是那个,我就觉得奇怪,他们怎么找你麻烦没来找我。当初追的那么死,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沈银秋看着他的眼睛,“那本秘籍……有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