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老实说陈墨现在这个造型是挺好笑的——身上打扮的古色古香，脚上穿一双大嘴猴的棕黄色毛绒拖鞋，手里捧着粉嫩嫩的小猫热宝，就身上披着的羽绒服看起来正常点。 不过整个片场的人顾忌着陈墨都不敢笑出声来。唯有赵萌蕊一个没忍住，笑过之后大概也怕陈墨生气，满脸通红的走到面前，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歪着脑袋向陈墨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看着陈墨。 陈墨微微一笑，并不介意的说道：“没关系，是挺好笑的。” 说完这句话，陈墨还不忘冲着小丁问道：“你从哪儿找出个这么粉的热宝来？” “我女朋友送给我的。”小丁面无表情地瞥了陈墨一眼：“你那个没我这个热。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 小丁他女朋友给他买的热宝虽然粉嫩嫩，但很厚实，双手插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层粉毛能护住胳膊肘，比公司给陈墨配的更重细节。 不过也是，公司采购部的大男人买的东西，当然不如私人爱心款暖心。 陈墨哈哈哈的一笑：“我倒是不想还。就怕你女朋友知道了跟你发脾气。说你不重视她的心意——好不容易才能有个女朋友的说。” 小丁的死亡视线立刻瞥了过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放心吧，如果佳欣知道是你用了热宝，肯定比我自己用还开心。你要是愿意给她一张签名照就更好了。” “这个绝对没问题啊！” 陈墨和小丁两个嘻嘻哈哈聊着天，一直站在面前的赵萌蕊大松了一口气，十分夸赞的用手拍了拍胸脯，娇声说道：“吓死我了呢。还以为陈哥你会生气。看起来陈哥你的脾气也不像媒体传的那么不好嘛！” 陈墨勾了勾嘴角：“媒体说的还能信啊！” 没等赵萌蕊接话，陈墨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说道：“天气太冷了，你也快点回去换衣裳吧。不要冻着了。” “陈哥你好温柔呀！”赵萌蕊卖萌的用双手捧着脸颊，大声说道：“不愧是人家的偶像。谢谢啦。” 说完，也不等陈墨反应，径自转过身去，蹦蹦跳跳的走了。那姑娘身材娇小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走起路来很是活泼摇曳，只可惜头上顶着一头点翠头饰，花枝招展的，看上去倒是有点头重脚轻的味道。 小丁忍了一路，回到化妆间里还是一个没忍住，呵呵笑道：“真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呢！” 话音未落，准备给陈墨捯饬第二套定妆的化妆师们推门而入，陈墨从镜子里面看了小丁一眼，小丁就不说话了。 第二套定妆是现代学生装，大概是为了暗示孟莲生恍如梦中身的一面，这套戏服同样也是一套纯白的长衣长裤，有点类似于戏曲学院里面的学生练功服，这样的搭配如果换做是一般人穿了站在镜头前，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可陈墨不光长得好，身材更是好到爆，经过系统金手指不断改造的躯体修长匀称，虽然并没有刻意练出来的肌肉结块，但是流畅的线条下覆盖着的身体就好像是流水冲刷过的玉石，每一处都显得恰到好处，柔软服帖的布料包裹着身躯，虽然戏服宽大，却能隐隐看出人鱼线、蝴蝶骨、甚至是翘臀长腿的弧线，腰是腰腿是腿的样子简直看得人流口水，化妆师特别精心的给陈墨画了眼线，贴近陈墨的时候简直被对方散发出来的荷尔蒙熏红了脸。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男性爱人了。 同第一套定妆时要表现出来的那种纯粹戏剧风格古色古香的春归缱绻不一样，这一幕的陈墨因为蕴含了女主角对男人的所有幻想，所以要在符合温润形象的同时，还要更加的表现出属于男人的阳刚性感，能够让所有女人见了都怦然心动的魅力。 听从摄影师的吩咐，站在摄影棚里的陈墨摆出各种各样的造型，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看的整个片场内的男男女女恨不得化身为狼对月咆哮，尤其是当陈墨站在饰演女主角的赵萌蕊面前，漫不经心地低下头，伸出一根手指似有若无的轻轻挑起赵萌蕊的下巴，压低了眉眼恣意浅笑的时候，那瞬间流露出的风华摄魂夺魄，就连自觉年纪一大把的程颐歌看到了镜头前的陈墨都忍不住鼻子发痒，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饰演女主角的赵萌蕊根本就用不着演，蹭的一下就红了脸，一双眼眸异彩涟涟，腿软脚软的依偎着陈墨，明显入了戏。 有一种绝色，总是能够突破性别的局限，给人以最直观的视觉冲击。让人宁愿奉上所有，也要留住这一刻。 程颐歌最为欣慰的，是自己能够把这样一种风情挖掘到极致。 看到程导站在镜头后面欣然欢喜的样子，躲在角落里的小丁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但愿影片上映后，穆总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会气的让颐歌影视破产！ 拍完了定妆照，已经是中午了。剧组送来的盒饭就算是装在保温箱里，这会儿温温糯糯的也不好吃。 堪称是万能助理的小丁早有准备，在保姆车的自带厨房里摊了两张鸡蛋饼——加肠加蛋，又涂了一层老干妈辣酱，包了一砂锅的小馄饨，还蒸了一锅萝卜牛肉馅的大包子，香浓的味道顺着保姆车飘出片场，勾的所有人不断的深呼吸，似乎就着这香气吃午饭，连嘴里食不下咽的破盒饭都变香了。 陈墨向来都不是吃独食的人，他让小丁把蒸好的大包子端出去分给众人，虽说只有导演和主演能分到包子，可陈墨又让小丁用腾出来的锅煮了一锅冬瓜羊肉汤，剩下的灯光摄像道具师们大冷天的能喝上一碗热乎乎的汤，心里暖起来了，谁都说陈墨的好话。 简直比加餐送热饮还惠而不费。 陈墨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厚厚的鸡蛋饼，喝上一口馄饨汤，笑眯眯说道：“小丁你这么贤惠，你女朋友什么时候嫁给你呀？” 小丁坐在陈墨的对面闷头吃饭，不理会陈墨的撩闲。作为片场内唯一一位大主厨，小丁当然不会亏待自己。他给陈墨做的什么自己就吃什么，甚至他给自己摊的鸡蛋饼里面用的都是最好的黑胡椒酱——比陈墨的老干妈辣酱贵了不知多少倍。 一边吃饭一边说道：“我明天再拿一个电褥子给你铺上，你中午休息的时候也能睡一觉，这天还是有点冷。” 话还没说完，赵萌蕊捧着一个小饭盒过来了，笑眯眯的谢过陈墨给大家的加餐，将自己手中的小饭盒递给陈墨说道：“这是我来拍戏的时候，我妈给我腌的小萝卜，特别好吃。吃了陈哥的大包子，我也得礼尚往来呀，这个就当做回礼了。” 陈墨就笑道：“是吗，那我尝尝。” 他拿起一直没用过的筷子从赵萌蕊的饭盒里拿了一小块萝卜，又笑道：“包子这事儿你不该谢我啊，这可都是小丁做的，我们家丁哥可贤惠了。” 赵萌蕊闻言，有把饭盒递给小丁笑着说道：“丁哥你也尝尝呗？” 正说着话，小丁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小丁接起手机哼哼哈哈的应了一会儿，撂下电话跟陈墨说道：“穆总给定的午餐到了，被拦在影视城门口了。让我找人去接一下。” 陈墨就笑道：“我这都快吃完了他才到。” “大概是路上堵车吧！”小丁说着，招手叫过一个小助理让他去门口接人，自己跑到程颐歌面前说了几句话，程导十分高兴的拍了拍手，跟大家说道：“没吃饱的可有福了，等会儿还有加餐。是陈墨给大家订的，饕餮楼的水煮鱼。” 片场内的人立刻起哄叫好，拍着巴掌感谢陈墨的一饭之恩。 等安排完所有事情的小丁回来时，陈墨也吃完了两张鸡蛋饼和一碗小馄饨，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椅子里，看着小丁各种收拾，突发奇想的问道：“丁哥你想不想当经纪人？” 小丁没好气的说道：“我照顾你一个都够费精力的，没闲心再给别的孩子当奶妈。” “再说了，我要是当经纪人去管别的艺人了，给你新配个助理你适应得了吗？” 像小丁这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关键时候还会偷拍的助理还真不好找。 陈墨想了想，只好说道：“可是丁哥你不是谈女朋友了嘛？” 谈女朋友总要结婚，到时候两家人坐在一起会亲家，丁哥就说自己只是个助理，三十多岁的人了…… 陈墨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小丁却听明白了，嗤笑道：“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这个助理当的一年能赚好几千万，还有公司的股份，比别人自己开公司当老总都强。你就别给我瞎操心了。” 当初陈墨学炒股，杨钦东和小丁都跟在后面下注投资，后来陈墨成立星光影视，小丁也分了股份，杨钦东自从当了星光的执行总裁，事务繁多，陈墨的经纪团队大多数时候都是小丁代管。认真说起来，小丁虽然顶着助理的头衔，操的却是经纪人的心。 陈墨笑嘻嘻的建议道：“要不明儿回公司给你按个经纪人的头衔？我记得咱们公司的经纪部还没有部门经理吧？之前……” 陈墨话还没说完，片场另一头突然传出一阵骚动，紧接着有人放声大哭。 第217章 大概是动静闹得太大，程颐歌只好让副导演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没一会儿副导演回来，只说是剧组里几位女演员拌了几句口角，已经没事了。 “没事儿就好。现在的小姑娘啊……”程颐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转过头向陈墨说道：“待会儿咱们就要拍摄入梦的这一段儿，戏台子上放烟雾，你在上面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这一段儿。戏台上挂白纱，得三四个鼓风机一起吹能造出效果，可能有点冷，所以咱们争取一遍就过。” 陈墨点了点头，为了拍好这一幕戏，他还特地学了《游园惊梦》这一段昆曲，为了掩人耳目还在华夏戏曲学院混了一个多月，就连教戏的老师都称赞他十分有天赋，估计应付拍摄这一遍过应该没有问题。 时间转眼又到下午一点多，外头好像又要下雪，天色阴沉沉地，风越来越大，整个剧组的人都把自己缩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唯有陈墨穿着薄薄的白色绸缎中衣站在戏台上，两边鼓风机大吹，挂在廊檐上的白纱随风舞动，干冰徐徐而生，整个场景似梦非梦，几个摄像机全都对准了陈墨，只听导演亲自喊了声“a”，一双水袖向上抛起，在镜头中留下一段惊艳的弧度，站在戏台上的陈墨双手抬平，慢慢向下将水袖抖出，轻薄的白绫如行云流水般做出了昆剧经典的双翻袖动作，镜头慢慢推进，聚焦在白色的水袖上，轻飘飘的水袖仿佛是花丛中乱舞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圆润的弧线，又仿佛是一刻小石子落入古井无波的水面，荡漾出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老旧的戏台阴沉沉的天色此时都成了陈墨的背影，一声若有若无的丝竹声传了过来，陈墨在戏台上轻吟浅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壁残骸……” 嗓音一开，立刻把坐在监视器后面的程颐歌都给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陈墨的昆曲居然也唱的这么好，这效果，要不是周围的风声太大，估计直接做现场收音都没啥问题了。 更别提陈墨一举手一投足，活脱脱就是个风华绝代的杜丽娘，美人在骨不在皮，若说方才定妆照时陈墨扮演的孟莲生只给人以视觉的冲击，这会儿看着陈墨在戏台子上认认真真旁若无人唱戏的模样，所有人都从骨子里生出一丝“美人若斯”的感叹。 直到陈墨在戏台上把这一段儿唱完，片场中都是寂静无声的。只有鼓风机嗡嗡的声响，所有人都沉浸在昆曲悠扬婉转，缱绻细致的韵味中，仿佛当真看到了一个春闺幽怨的女子，恍恍惚惚间，还是程颐歌最先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咔”，冻了大半天的陈墨连忙跳下戏台，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小丁扑上前给陈墨披上羽绒服塞好热宝穿上棉拖鞋，整个片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稀稀落落的掌声率先响起，随后汇聚成一股声浪，程颐歌从监视器前面站起来搂住陈墨拍了拍他的后背，激动的说道：“太棒了太棒了，这一幕陈墨你演的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咱们真的一遍就过了。” 说完，还不忘替自己的愣神道歉。表示这都是陈墨演的太好了，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好么，还成陈墨自己的不是了。 陈墨悄悄给自己扔了一瓶营养液暖身，他今天只有这一场戏，拍完了就可以卸妆回家。这会儿裹着羽绒服还觉得大腿冷飕飕的，笑眯眯说道：“导演满意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程颐歌连连点头，又嘱咐陈墨回去后多喝点姜茶驱寒。因为天气太冷，也就没有多做寒暄。 陈墨被一大堆助理簇拥着回到化妆间，半路上正好碰见了赵萌蕊。小姑娘眼睛红红的，看到陈墨立刻表现出一脸的委屈。糯糯的叫了一声“陈哥！” 没等陈墨开口，小丁直接说道：“麻烦让一让，陈墨穿的特别少，要去换衣服。” 赵萌蕊闻言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小丁这么不假辞色。 陈墨笑了笑，直接说道：“你这是要去拍戏吧？快点过去不要迟到，程导不喜欢没有时间观念的演员。” “可是我……” 赵萌蕊话还没说完，陈墨浑身打了个哆嗦，裹着羽绒服越过赵萌蕊，直奔化妆间。 赵萌蕊愣愣的看着一大堆人消失的方向，有点没反应过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在电影中扮演瑶瑶的演员和其他几位女演员从厕所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幺蛾子还真多。”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赵萌蕊的脸腾地红了，“你说谁呢？” “说谁谁知道。装什么傻白甜呀。真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呐？就算是演偶像剧，灰姑娘可没有荤素不忌到连王子结没结婚都不在意吧？” 饰演瑶瑶的女演员是方晓曼投资方的人，入圈几年也有些资历，原本是奔着女主角去的，结果程颐歌看上了人气和演技都不如她的赵萌蕊，觉得赵萌蕊的形象更符合女主角的设定。考虑到票房回报和程颐歌的影响力，投资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这样的退让难免让当事人觉得不舒服，于是进组之后处处针对赵萌蕊，两人私下闹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程颐歌未必不知道，只是为了拍摄进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大概是刚刚被副导演告诫过的原因，方晓曼到底收敛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讥讽了几句，转头就走了。 赵萌蕊冲着方晓曼离开的方向冷冷一笑，也跟着跑了过去——就像陈墨刚刚提醒过的，程颐歌在工作室非常认真，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时的演员。她可不想让程导觉得她在工作方面态度不认真。 在电影前半部分，陈墨和赵萌蕊一直没有什么沟通，两人一个在现代做梦，一个在梦中轻吟浅唱，故事的前一半陈墨的镜头都是在戏台子上，所以拍摄也大多是分开的。 直到半个月后，入梦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男女主角才正式有了对手戏。 按照剧本的描写，两人在“现实”中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一株洒满了阳光的香樟树下，男主角静静的靠着树干席地而坐，阳光倾洒在他的脸上身上，形成一道道令人炫目的光晕。 文字描写很清新文艺，可真到了实际拍摄中，这一幕却成了十分困难的镜头。 因为华京城三月份的天气实在是阴晴不定，接连好多天都是阴沉沉的，偶尔还飘着伶仃雪花，虽然应该是春暖花开，可气温却比冬天还冷。要不是陈墨身负系统这个金手指，可以通过营养液来调解温度和体质，估计都要撑不过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晴朗到可以拍下阳光洒落香樟树的镜头，简直比登天还难。有时候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出来了，还没等到剧组布置好拍摄场景，一片乌云又过来了。 简直糟心。 于是程颐歌只能把这一幕一再往后挪，先拍男女主角在练习室里对戏的场面。 这一拍对手戏问题又来了，两人之前各自为营的时候表现的都还好，可是这一对戏，程颐歌才发现以赵萌蕊的演技和昆曲素养，根本接不下陈墨的戏。 尤其是在某些昆曲的基本动作上，赵萌蕊僵硬的简直都不像是专业出身的人。 “咔！”又一次叫了ng以后，程颐歌异常烦躁的抄起大喇叭向赵萌蕊喊道：“赵萌蕊你究竟学没学过昆曲？你不是专业的吗？动作能不能圆润自然一点，你别像僵尸一样……” 陈墨一言不发的走到休息椅上坐下，这一幕戏是两人的对手戏，要在镜头前排练《游园惊梦》，剧本要求两人的动作一致，在镜头前要展现出“虽为二人实则同生”的意味，赵萌蕊的演技还可以，真到了戏剧基本功这根本不过关，尤其是在陈墨的衬托下，越发显出不足来。这一幕戏又是一个长镜头，从头拍到尾根本不允许替身上。程颐歌也是冲着这一点才选择了赵萌蕊这么个专业的戏剧演员来饰演女主角。虽然赵萌蕊的基本功不太扎实，可那会儿程颐歌觉得可以用演技来凑，根本不需要赵萌蕊真唱出来。也就没太在意。却没想到陈墨一下子来真章的，立刻就把赵萌蕊这个滥竽充数的揪出来了。 一场一场的感觉不到位，连累的陈墨也要一遍一遍的跟着重拍，这已经是这一场戏的第二十八次ng了，就算是陈墨都有点暴躁了。 赵萌蕊被骂的满脸通红，泪水就在眼眶打转，一个劲儿的弯腰鞠躬向大家道歉。可就算是躲在摄像机后面的摄像大哥灯光大哥都有意见了。 现在的天这么冷，谁不愿意早点拍完早点收工早点回家，一场戏拍了这么久，今天肯定拍不完了。耽误了拍摄进程就要加班赶工，倒霉的还不是大家。 现场一片嗡嗡嗡，程颐歌头疼欲裂的喊道：“休息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