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肖妈一想也是，她家拿的还是大头呢，不过想想她闺女居然能赚这么多钱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一家人吃完早饭，肖爸拿着闺女给的订金就要出去，看大儿子在家也没事，就带着他一起去出，大家伙子在家闷着也不是事，平常他自己一个人不敢让他出去，他脑筋转不过人家，他怕让人家欺负了去，现在有他在家就带着出去走走。 小辉看爸爸带着大哥出去玩，也闹着要去，肖爸就说，“我跟你大哥是出去干活的，不是去玩的，你别跟着起哄啊！” 小辉不依，扭着小身板就说，“不啊！我也去干活，我在家呆着腻！” 肖燕就说，“你留家跟姐干活！” 小辉这些日子跟着姐姐，还是挺听姐姐话的，看他姐发话了，就撅着个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但是到底有些怏怏不乐，肖爸看儿子一脸高兴，就哄道，“乖乖家听你妈跟你姐的话，爸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小辉一听眼睛就亮，“真哒！那行，那您赶紧去吧！去吧！” 这个小吃货，肖爸一看他听到给他带吃的就是一副迫不急待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的说，“就知道吃！”说完就带着小刚出去了。 两人出去去，肖燕跟着赵国英收拾桌子，小辉也跟个小尾巴似的忙前忙后的帮忙，赵国英不用他，就说，“你快去玩去吧，妈洗碗就行了。” 赵国英例来是个宠孩子的，要不也不会肖燕都十几岁的还啥也不会干，她说完又对着肖燕说，“你也带着她出去玩吧！” 肖燕抢过碗洗了，边擦手边说道，“妈，咱可没功夫出去玩了，我得教教您咱弄酸菜了，三天后还要交货呢！对了，冯婶说下午人家还来拉那些腌好的。” 赵国英一拍头，“对哦！刚说完就把这茬忘了，那咱先干点啥！” “嗯，妈，其实挺简单的，我先跟您说说，等一会儿我爸批了白菜回来，咱们就开始干。”肖燕说道。 @ 肖爸大名叫肖震，听着还挺威风，可其实却也只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以前边打打家俱，边忙活家里那些地，也算过的不错，因着会木活，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肖爸别看脾气有点暴，但是也不是逮谁跟谁发火的，那都是实在看不过过眼或是对方太过分的。 所以肖爸在村里人缘还是不错的，他今天带着大儿子出来，其实是想去他弟弟家把家里的东西搬出来，他昨天看了，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没啥了，有的也就是闺女新买的棉被和几件新衣服以及一些用着的暖壶、锅碗瓢盆都新的，除了这些东西，他家几乎可以说就剩个空屋子了，他想想就火大了，一些子暴脾气就又上来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他怕老婆孩子跟着担心，出来的时候也就没说，大儿子也不少了，正好可以让他出来见识见识，不然任谁都可以欺负了去的。 肖二叔家跟住的有点远，一个东头一个西头，村子虽然不大，但也走了几分钟，他到的时候肖二叔大门没关，路过几见着几个熟人，边打着招呼边就过来了。 此时肖二叔正在家里发愁，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把老大家房子弄过来，他家肖宇的婚事就算是定了，这事都跟媒要说了，媒人也说了女方那边说了只要有房子就可以结婚。 为了怕夜长梦多，他还特地让他爸出马，找了村长好几回，还拎过去不少东西，可是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大哥居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一下子就上起火来。 他爸那边还好说，可是村长那边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拍着胸脯说他大哥回不来了，他以后照顾大哥家几个孩子，房子归他，村长本来考虑想先缓缓，可是没禁住他送东西的诱惑，于是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现在他大哥回来了，这事指定是不成了，想想他送去的那些东西，就肉疼，村长还得怪他这事办的不地道，真是里外不是人。 林素娥在里外还不消停，“哼，嫁个男人有个屁用，老婆孩子都被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是个东西嘛！” 她从昨天回来就开始让肖二叔给她报仇去，可惜肖二叔就只有背地里算计那点胆量，让他去找他大哥算账，他是万万不敢的，打小他爸妈虽然就不太疼他大哥，但是他大哥却是干活的一把能干，地里活就没有不会干的，后来自己又托人学了木匠的活，着实算是个能挣的，所以他爸妈也不太敢太得罪他。 万一老三要是有个事呢，想想这个他就有气，在他爸妈眼里就只有老三一个，老三出去闯去了，孩子放他们那好几年可着劲的花钱，而他这两个儿子呢，大儿子要盖房说媳妇，两老都不说给拿点搭把手什么的，不过在不影响老三的利益前提下，他爹妈对他也算还可以，起码比对他大哥好，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他们就那么不待见大哥。 “吵吵个屁，有本事你找她去，居然让我大嫂那么个孬女人给打了，你还好意思说。”肖二叔听林素娥越说越难听，烦躁的给了她几句，让他去打大哥算账？开什么玩笑，虽然大哥在家一直不受宠，但是却人高马大，有的事力气，打他一顿跟玩似的，他打小不听话，可没少挨他大哥打的。 正想着，就听门口熟悉的声音，“老二，你给我出来！” ☆、搬东西 31 肖爸刚到门口就中气十足的大喊，“老二，你给我出来。” 可等了半天老二终究没有出来，他很没出息的叫儿子去搬救兵了，“小楠，快快，快把你爷爷喊来，就说你大伯要打死爸啦！” 肖楠应该是经常做这事，完全不见慌乱，只不过两条胖腿倒是比平时倒持的快，撕鸭子就从后门跑出去了，他显然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 林素娥正骂的起劲，听到他家大伯的声音，刚要出口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圈，又吞回了肚中，她从里屋探头出来 ，对着正想躲进屋的肖二叔说道，“嘿，你大哥喊你呢！” 肖二叔瞪她一眼，“闭嘴。” 林素娥冷笑一声，“就会跟女人吼，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吼你大哥去呀！” 其实肖二叔刚才那一声是压低了声音说的，林素娥是帮意这么说。 肖二叔怒火中烧，“挑事儿是吧！”她知道这女就想挑拨他，给他报仇呢！ 正说着，肖震就进来了，“肖达，耳朵聋了！叫你半天不出声？” 肖二叔大名叫肖达，平时人家都叫他肖老二，他大哥平时也叫他老二，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一起叫他。 “呵呵，大哥，你回来啦！那什么，我正想吃完饭看你去呢！你坐，你坐。”肖达看着人高马大的大哥走进屋，本来不高的屋子，立马显得屋逼仄许多，气氛瞬间压抑起来。 肖震看屋里正中摆着个地桌，桌子上面白面馒头，两个素菜，还有一个冒着油光的葱花炒鸡蛋，然后直直的盯着靠的那个碗柜说，“行啊，伙食不错啊！” 肖达一阵心虚，他拿眼看林素娥，心说，你大早上弄那么好干嘛！他家情况其实很不好，但是有房有地还有劳力，为什么混不好，不就是好吃懒做，有点钱就吃，从来不考虑以后的情况，要不肖达也不会打大哥家房子主意。 两口子一个德行，所以肖达瞪林素娥时，林素娥很是不服，不由小声说道，“瞪我干嘛，你没吃啊！” 肖达听了这话更是气的直瞪眼。 “也没不错，这不孩子一早上起来就吵着吃鸡蛋，我们也没办法，家里鸡这两天都没下蛋，只得找邻居借了几个炒了给孩子吃的。”肖达解释道。 其实他说的一部分也算是实话，肖楠昨天在大伯家没吃上鸡蛋羹，还咬了一大口，回来之后就一直不服气，哭天抹泪的，早上起来更是闹腾着要吃鸡蛋，本来家里有五只母鸡来着，前些日子他一时嘴馋就杀了一只，还剩四只，后来也不知怎的，又有两只得病死了，现在家里只剩两只，下的蛋都不够吃，哪还有鸡蛋，要说别人家鸡下了蛋那是一个舍不得吃，都拿来换钱，而他家的鸡是下了蛋先拿来吃，吃剩再来换钱，不过他家没几只就是个了，是以其实也吃不着几回。 肖达看儿子闹腾的厉害，就让林素娥去隔壁借了几只，承诺他家鸡下蛋再还，这才又有鸡蛋吃，谁知这好几天没吃，刚吃上就被大哥看见了，肖达觉得自己冤死了，自己吃糠咽菜时咋没人看见。 “哦，孩子呢！”肖震哦了一声，问道。 “呃，出去玩了，出去玩了！”他当然不能说是去找救兵去了。 “哦，我闺女儿子之前在你家住哪屋？”说没到两句，肖震突如其来的问道。 肖达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指了指院子里的小仓房，林素娥眼急手快，一拨拉他手，说道，“就西屋，大伯你可不知道我们对这几个孩子有多好，那可真是把好的都给他们了，我家两个臭小子都没这待遇，还得跟我们挤一屋呢！” 肖达家跟肖震家一样，中间一间堂屋，东西两间卧室，一共就这么三间小房，院子里一间仓房就是放杂物的，一般家里也都会找些材料垒一个。 肖震也不搭话，听到说住西屋，就直接过去，一张大木床，一个大书桌，旁边还有一个大衣柜，除了床，剩下两件都是他家的，书桌是为闺女升上初中后，特地打的，衣柜则是他结婚的时候打的，当时用的好木头，又上了漆，可结实了，到现在一点也没坏，桌上还个铁皮暖壶，桌旁一把椅子都是那么眼熟。 肖震直到衣柜旁，打开一看，青一色男生的衣服，不是他家肖刚的，也没有小孩子的，“住这屋？”他指着衣柜里的衣服。 林素娥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是啊！之前是住屋，后来不是搬走了嘛！我就把那仨孩子东西衣服啥的都收了起来了。”她想着，反正住哪屋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她怎么说怎么是了，谁也不知道了。 肖震点点头，“那行，那我就先搬这些，回头你把孩子们衣服啊书啊之类的其他东西收拾下，我再搬！” 说完他就开始招呼大儿子，“小刚，快，把这些衣服先放床上吧！”他把衣柜里的衣服开始往外拿递给肖刚。 肖刚听话的接过衣服，兢兢业业的按照他爸的指示放在了床上，然后就听他爸说，“咦，这床单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林素娥一看他这架势都快晕过去了，她慌乱的说道，“他大伯，这是怎么话说的，这是我家东西你怎么说搬就搬啊！” 这次肖震连头也没抬，只是说道，“肖达，这屋里除了床我就没看到一件是你家的，你得管管了，你媳妇怎么睁眼说瞎话。” 林素娥忙求救似的看着肖达，肖达只得硬着头皮说，“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些真是我家的，我们可没拿你家东西。”他想着现在家具就那几个样式，他家以前也有，不过因为当时他图便宜用的都是比较差的材料，有的早就坏了，没有大哥家保存的这么完好，所以直接把大哥家东西搬过来，充做他家的，就像这个衣柜，都是一个样子，中间一面穿衣镜，两边开门，上着红漆，书桌虽然他家没有，但是这样式也是随处可见的。 所以他也才跟着睁眼说瞎话，想着现在东西在他家，到时他大哥非要搬，也是抢弟弟家东西，说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你家的？”肖震这回抬起头，“哦，你确定？” 他大哥这个调调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确定！” 不料肖震一嗓子开吼，“你确定个屁，这个书桌是我亲手打的，桌子右下角还有我家小燕的名字，衣柜是我跟你嫂子结婚时打的，中间的镜子最下边缺了一个角，这些你要不要都看看，解释解释为什么？” 肖达瞪大眼睛，心虚道，“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肖震一巴掌呼过去，“我去你的不可能。” 肖达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有点懵，正眼冒金星呢，就听他大哥又说，“赶紧给我把从我家拿的都交出来！” 林素娥看丈夫被打也是了一跳，赶紧就跳着躲出了门外，她可禁不住那蒲扇一样的大手一呼。 肖达则在屋里也呼天抢地，只听他说，“大哥啊，我没有啊，你可别冤枉我，我没事拿你家东西干嘛！” 林素娥也正想开嗓子喊，就听到有人一嗓子，说道，“怎么回事？” 她一回头，是公公到了，后面还跟着他家那个臭小子肖楠，她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立到扑到他公公跟前，“爸呀！你可是来啦，你再不来我们家就要被搬空啦！” 肖爷今年不到六十五，身体还算硬朗，没事就喜欢拿着个烟袋锅子撮，因为是性格古板，性子倔，村子里的人背地里都喜欢叫他肖老头。 肖老头看二儿媳妇这副样子，一阵皱眉，“好好说话，哭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老大在你家？” 他昨天就听说老大跟他媳妇回来了，就估摸着他今天得上门，所以也就没出去，他想着老大出去一场，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来吧，可是左等右等，居然等来了老大到老二家闹事的消息，于是赶紧就赶了过来。 他想着肯定是因为之前房子的事，这事他是同意的，要怪也怪不得老二，他闹腾个什么劲。 林素娥被训了几句，终于老实道，“哦，爸，你可得给我们做主，今天一大早，大哥就上门，硬说我家的家具是他家的，还要搬走呢，这可怎么好哟！” 肖老头眼一瞪，“他敢？”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走进屋。 屋里肖震呼了肖达一巴掌后，就不再理他，接着自顾自的在那里拾掇东西，把桌了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把床上扔，然后吩咐儿子，“小刚，去把隔壁借个平板车去。” 肖刚平时也就是脑子转的慢，但是对于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还是懂的，平板车他也知道，这地方他住过一阵子，邻居也算是认识，于是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犯混’ 33 肖刚直直的跑到门口，就停住了，他在门口来回走了两圈，他虽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邻居也算熟悉，但是似乎一时忘了谁家有板车，有点挠头。 此时肖二叔家附近邻居都一般都听到了动静，正有打算出来看热闹的，巷尾一户大门打开，探头走出一肥胖妇人，此人姓张，名锦红，为人十分好热闹，还好管个闲事，之前张大力那一帮人打工回来，就是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报信。 “哟，小刚啊！咋了，这是要干啥！”她一出来就看到肖刚在肖二叔家门口来回转悠，就笑眯眯的问道。 “板车。”肖刚站定，直接吐出两字。 “哦哦，装东西拉回家是吧？我家有一辆大板车，正好借你用！”张锦红隐隐有些兴奋道。 肖刚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巷尾进了张锦红家。 ...... 这边肖震才不管对方如何狡辩，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肖老头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个情况，然后他举着烟袋锅子直接道，“老大你干什么，跑你弟家撒什么野？” 肖震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回道，“哦，我收拾我家东西。”然后又接着开始收拾。 林素娥急道，“爸，这可都是我家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