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求两位救我河南郡所有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啊！”一得到瑞婷肯定的答案，安有泰不顾自己的虚弱，一个翻身跪倒在地。 “安大人，你先起来吧，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瑞婷说着，让墨一将安有泰扶回了床上。 “两位，求求你们了。”安有泰还是不在的哀求。 “要我们答应可以，只是我们问你几个问题，你需如实回答。”瑞婷说道。 “好，本宫必定知无不尽尽无不言。”安有泰这是在用他县令的身份保证。 “具我所知，洪灾肆虐。百姓遭灾，朝廷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给各州府下了命令，要开仓放粮的。”瑞婷问道。 “这，实不相瞒，本官是接到过这样的命令，可我们县近几年连连遭灾。早已无粮可放了。”安有泰闪过一丝羞赧，都是他这个父母官无能啊！ “那知府呢，郡守呢，他们也不管吗？”瑞婷继续追问。 “这河南郡被周家盘踞过年，虽然近几年知府换成王家的人，可并没有根本上的动摇周家的根本，只是加剧了河南郡官场的争斗罢了！下面的官员也各自站队，像我们此等不入流的小官只得小心翼翼，听命行事了。”安有泰说道。 “所有这里面即使有心办事，为了自保也不敢真正站出来是吧！”瑞婷寒声问道。 不知为什么安有泰竟然摄于瑞婷的威势，“是，下官无能。” “好，好一个周家，那像你这样的县令或者下官还有多少？”瑞婷问道。 “丫头，既然我们来了这里，就不容许这些蛀虫再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活着，迟早我们会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挖出来，就地处决。给百姓一个交代。”上官衡看瑞婷气的青筋直爆，上前揽着瑞婷手，安抚道。 在上官衡的安抚之下，瑞婷恢复了清明，“啊衡，是我急躁了。” 可也暴露了他们身处高位的事实。 “二位是京城来的？”安有泰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瑞婷的答案不在他的期望之中。 “是” “下官安有泰拜见太子，见过恒王爷。”安有泰再也顾不得有病在身，匍匐在地。 “既然安县令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剩下的去书房谈吧！” “是，下官罪名。” “墨一，你帮帮安大人。”上官衡看安有泰虚弱的样子，出声说道。 到了书房，瑞婷和上官衡相继落座。“安大人身体不适，也坐吧！” 墨一习惯了听从瑞婷的命令，不等安有泰有何表示。便强行将他放在了一上官衡下首的位置。 “现在安县令可以和本宫说说，现在灾民的真实情况了吧！” “回禀殿下，灾情是今年二月份就开始的，截至目前为止光本县今年受灾的人数大概有十万余人，共三个镇五十多个村子，灾民现在有一少部分自己去投亲靠友，其他的几乎都涌进了县城，现在城里没有多余的房屋进行安置，只能将一部分人暂时安置在城里的城隍庙里，其他的人都还在城外露天里栖身着，因为没有食物，灾民只能就近挖些草根数皮充饥。所有很快灾民便没有了食物，饿极了的他们有的便食用那些被淹死的家禽。县衙派人阻止，但成效甚微，那些饿极了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灾情二月份就发生了，那疫情呢？”瑞婷才发现谍报和现实有太大的出入，不由出声问道。 “灾情过后半个月就发生了，下官征集了本县所有的大夫为大家医治，可效果甚微。下官也那个时候被传染上的。至于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下官就不得而知了。”安有泰一条条的为瑞婷讲解现在县令的情况。 “好，本宫在这里为锦州城百姓谢过安大人了，现在安大人只管在府里好好养伤，锦州城的百姓还需要安大人这样的好官呢！”瑞婷说道。 “是，下官遵命。”安有泰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即便跟着瑞婷他们，也只能是个累赘，只能应道。不过他早已打定主意一但痊愈一定投奔太子殿下麾下。 出了安府，上了马车，上官衡才抱着瑞婷说道：“丫头，这事不是急就能急来的。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河南郡大概情况，只需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办即可。丫头，我们不是神，事情不是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所有瑞婷即便我们能挽救所有人的性命，你也无需自责。” 是啊，他们不是神，即便他们踏上仙途，也有他们顾及不到的地方。自从做了这个太子，瑞婷就将整个威远的责任担在肩上，因为她是修真者，便以为自己是强大的。她走了误区，好在啊衡点醒了她。 “谢谢你，啊衡。”被点醒的瑞婷整个人窝进上官衡的怀里。 ☆、第八十九章 疫情 “我已经派人去各地督促办理了，想必这两天就会有回音，至于防疫的事不容迟缓，今年受灾的人数众多，就怕到时疫情传播控制不住那就糟糕了，所以当务之急是立即到各个灾民聚集区进行防疫措施，丫头，你看我们现在就去还是？” 瑞婷站起身：“当然是现在就过去，越快越好，文心，我们先去马车上，你去叫承德在此等候师傅，到时候他们过来一起去。” 正在这时，“主子，恒信德的十万石粮食已经到了码头。” 上官衡睁大着眼睛，根本就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即便户部那些人不刁难，后续的粮草也要半月。而且他过来叫瑞婷主子。 “文心，看看是谁运送粮食过来的？”瑞婷看了一眼上官衡不可置信的样子，得意的说道。 “主子，过来的是清辉。”文心早就知道主子会有此一问，早早就打听了好了。 “好，你去告诉清辉让他以恒信德的名义再捐给朝廷五十万担，粮食就在恒信德的仓库。”瑞婷命令道。 “是，主子。” “丫头想让清辉进入朝堂？”上官衡听瑞婷的命令问道。 “是，我们可用的人太少。现在的官员大都已经投靠了各个势力，即便挖过来我们也不能放心的用，还不如一开始就培养自己的人。我也是看到安有泰的处境兴起的念头，啊衡你觉得可行吗？”瑞婷将自己的打算一一分析给上官衡。 “如果丫头是这个打算的，这次我们赈灾正好是个收服人心的好机会。”上官衡不论何时何地永远都站在瑞婷的角度替她考虑。 与此同时，那边同瑞婷一起来的五位御医也到了河南郡在看到满街难民的时候，再看看他们带来的几百担粮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而太子与衡王又不在，周郡守竟然连一个接待的人也没派来。 这让一众御医很是气愤，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们也奈何不得人家，只能给太子去信说明情况。 城外城隍庙前，瑞婷一行人下了马车。就见到整个城隍庙已经被难民淹没了。不管是庙里庙外都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脸色苍白。大多数人都已经饿的起不来了。 更为麻烦的是，这里这么多人共同生活，可卫生状况非常不好，地上垃圾成堆，蚊蝇乱飞，在一些树坑或墙角等角落还可看见人们随地大小便的痕迹，庙门口有一眼水井，不时的有灾民就着井口的水桶喝着凉水，进入屋内，卫生状况就更差了，到处脏乱不堪，室内空气非常污浊难闻。 瑞婷皱眉，她怎么忽略现代人都知道的常识。 想了想转头对王封安说道：“王统领，传令下去。让官府马上派人每天整理打扫灾民聚集区的卫生，并做好对灾民的卫生教育工作，尽量使每一个聚集点能保持良好的卫生状态，每一个安置点的灾民人数不要太多。” “小姐，且慢。”说完拿起随身笔墨，预备将瑞婷所说的记下来，瑞婷看王丰安这么尽责微微一笑，看来有用之人自己送上门来了，甚好甚好。 接着说道：“另外，派人在庙后面修建一个男女分开的公共厕所，如果已经感染了瘟疫的病人，则要将他们专门隔离到一个地方，不要和健康人员接触，他们的排泄物也要找个没人去的荒凉地方撒上石灰消毒后挖深坑填埋，将他们的厕所和健康人的厕所要分开，第二件事是立即着手修建一些简易的茅草棚或是布帐篷之类，让灾民暂时住进去，虽然现在是夏天天气不冷，但是如此长期住在露天的地方会加重患病的几率，并且请您在每一个安置点都要安排专人打扫卫生，在离生活区远一点的地方修建厕所，第三件事是每日要派专人看管每一个饮水点，注意保护好水源卫生，教育灾民不要喝生水，一定要喝烧开了的水，再有一点，就是要派人专门做好救灾饭食定时发放，饭食一定要干净卫生，哦，再有，就是一定要消灭灾民安置点的蚊蝇及老鼠，要很多疾病都是由它们传染给人的，所以消灭蚊蝇老鼠这件事是重中之重，好了你下去办吧！还有我将上方宝剑给你，如果不从直接斩杀。” “是，下官遵命。”王丰安自从在回京的路上就对瑞婷崇拜不已，就连这次没人愿意来的差事也是他争取来的。所以对瑞婷一上来就对自己安排这样重要的任务激动不已。 “去吧，这次河南郡能不能渡过这次灾难，就全靠你了。”瑞婷说道。 “墨一，你去里面通知灾民说一声，看有哪些人已经生病，就地隔离。还有那些和病人接触过的人，都带到这边。我和文心给大家检查一遍，没事儿以后方可离开。” 可这一举措竟然引起了这些难民的反弹，“你们是谁，凭什么让我和儿子分开。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和家人在一起。”一个妇人抱着怀里已经烧的满脸通红的婴孩，激动的说道。 “就是，就是，反正没有粮食我们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要和家人分开。” “墨一”上官衡看到这些不识好歹的灾民，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墨一听到上官衡的吩咐，一个飞身越到屋顶之上，对着灾民们大声喊话：“各位乡亲，我乃朝廷二品带刀侍卫。下面站着的是威远皇朝的太子殿下，所以朝廷并没有放弃大家。太子已经带来了粮食、药品。还会亲自给大家诊病，所以还请大家听从我们的安排。” “真的？这么说我们不会被饿死了，我们有救了。”一位老大爷跪下，泪如雨下。 “是的，有那位乡亲不舒服，就请上这边来，本宫会亲自诊治。”瑞婷让前一步朗声说道。 一听太子要亲自为他们诊病，下面的灾民个个你推我我推你却没一个敢上来的。直到一个五六的小女孩上前：“你们真的会看病，那你能帮我治好我弟弟吗？” “那小妹妹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弟弟在哪吗。姐姐不仅会治好弟弟，姐姐这里还有好吃的呦！”瑞婷说着从空间里拿出灵儿为自己做的点心，拿到小女孩的面前。 “我叫姗姗，今年六岁了。大水来了，爹娘都被冲走了。只有弟弟还在，姐姐我不要好吃的，只要你能帮姗姗只好弟弟，姗姗做什么都行。”小女孩虽然害怕姐姐身边的几个叔叔，但还是将她的要求将了出来。 跟着姗姗来到庙里的一个角落，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没有任何遮挡的躺在一块木板上，一个年轻的夫人也帮忙照顾着他。 “兰姨，我请来大夫了。”姗姗跑过去脆生生的说道。 “民妇文兰氏拜见太子，拜见衡王。”文兰氏可不是姗姗，太子、衡王代表的什么她还是明白的，立即拉着姗姗跪下了。 “免礼，现在这个情况，就不要多礼了。文兰氏你能说说这孩子有什么症状吗？”瑞婷上前将她夫妻，问道。 文兰氏见瑞婷没有自持身份，而是一上来就关注小苗苗的病症，忙说道：“小苗苗的是两天前开始发烧的，醒来的时候总是会指着下巴两边说很痛，其他的就没有了。” “那小苗苗吃过什么，或者他是不是被老鼠要过？”瑞婷一听，急忙蹲下来问道。 “是，孩子饿的厉害。有人好心给他吃过一块淹死的鸡肉。”文兰氏一听，想到七天前的是。赶紧说道。 “文心，你出去看看都有谁和文兰氏还有小苗苗接触过。立马隔离……”说着从药箱里（实则从空间里）拿出药丸：“给身边的侍卫，让他们讲药丸吃下去，以防被传染。快去。” “墨一，你也去帮着文心。”上官衡看着瑞婷的表情，知道事情很危急。 “王爷，您和公主是不是也先撤离，等御医来了，再作打算。”墨一是知道瑞婷的医术有多高的，一看瑞婷的表情，也忍不住担忧。公主和衡王都是威远的宝啊，一个都损失不起。 “我相信丫头的医术，快去。”上官衡冷声喝到。 “是。”墨一不敢违抗衡王的命令，只能咬牙出去了。不过打定主意要去将那些御医接过来，这里太危险了。 兰姨看瑞婷的反应以为小苗苗没救了，瘫倒在地。她可是接触这孩子最多的人啊，她是不是也会死。现在的文兰氏浑浑噩噩的满脑子的想的都是她不想死。 “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突然文兰氏拉着瑞婷的裙摆就向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不过你得按我说的做，明白吗？”瑞婷没有拉开文兰氏，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好，好，只要你能救我，我都听你。”文兰氏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那好，你去打点冷水来，啊衡，你帮我说火，多烧点热水，文彤，你帮我捣药。”瑞婷说道。 文兰氏没有质疑，跌跌撞撞出去了。瑞婷这才仔仔细细给小苗苗把脉，还好不是急性的，只是小孩子抵抗力差提前发出来了，也好，不然这种疫症大面积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第九十章 灾后重建 很快，水烧开了，墨一好像也有一个芥子袋在身，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大大的木盆，接替了上官衡烧火的工作。瑞婷将准备好的草药放到盆中。 一切准备就绪，文心抱起小苗苗，脱掉他身上破旧的衣服，肋骨清晰可见，把人放进澡盆里，青绿色的水浸过他全身，澡盆还是浅了点，要是有澡桶就好了，用手捧起澡盆里的水从小孩的颈部往下淋，不放过任何一个位置。 洗完以后，瑞婷让人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以前只要是小苗苗用过的都被要求拿出去烧掉了。 “啊衡，帮我固定好小苗苗，我来给他针灸。”瑞婷说着从空间取出她用的最顺手的九转神针。 上官衡的动作很快，瑞婷在他固定好小苗苗的一瞬间就将银针全部刺入了小苗苗的体内，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只刺猬。 做完这一切，瑞婷才松了口气，“文心，笔墨纸砚。” “是。”很快瑞婷的身旁便摆好了他们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小矮桌，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瑞婷接过文心递来毛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两大页：“一张是给小苗苗的，另外一张用大锅熬煮，接触过小苗苗的人每天每人一碗，观察半月，没有异常再行处理。” “是，主子。可这么大剂量的的方子，我们带来的药材不够。” 瑞婷点点头，他们带多少药她心里有数，“这些药材都很普通，不够就近去药店收购。等师傅来了，这些问题应该就都解决了。” “是。” 药煎好后，上官衡扶起烧的有些迷糊的孩子，瑞婷端起药碗吹凉了一勺一勺小心的喂下去，良药苦口，小孩皱着眉，想别开脸，却怎么都逃不开那个坚决的往他口里塞的药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