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卫氏羊水已破，根本不能走动，最后还是左长绵找了一块厚厚的木板儿，给抬了过去。 丁氏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剪刀、蜡烛、烈酒，热水准备的一应俱全。可长远跑回来说村子里唯一的稳婆喝醉了。 “这可咋办？再找其他的稳婆也来不及了！”急的傅氏直跺脚。 “我来吧！虽然我没接生过，好歹以前跟我娘学了不少，应该可以的。”关键时刻丁氏站出来。 “那好，我跟你进去。”傅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静了静心也跟着走进了产房。 瑞婷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卫氏身下躺的竟然是麦秆儿，而这里的人没一个人表现出诧异的神情。 “长会，出去！女人生产的地儿晦气。”卫氏在里面拼着性命给左长会生孩子，寒氏竟然满是嫌弃。这是怎样的女人啊！卫氏现在正在经历的，她难道就没有过吗？ 瑞婷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再看。她悄悄到了厨房，煮了现成的饺子汤，然后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弄了一碗灵泉水兑了进去。 瑞婷端着饺子汤走了进去：“娘，让四婶儿吃点儿东西吧，生孩子很费力气的。” “你怎么进来了，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快出去，出去。”傅氏看见瑞婷，连忙推着她道。 “娘，这是师傅给我，要是四婶儿没力气了就给她含着。”瑞婷从空间里拿出参片，不由分说塞给傅氏。 “好，好，你先出去吧！”傅氏一心让女儿出去，随意答应着。 “来，四弟妹把这汤喝了，这样才有力气。”傅氏走到床前，对着卫氏说道。 卫氏很听话，抬起头囫囵吞枣的吃着。空间的灵泉水，效果很大。刚喝下一半儿，卫氏的身体就有力气。 丁氏掀开裙子，看了看宫口，已经开了八指，很是诧异。也没多想，生孩子，每个人都不一样。 虽然宫口开了，但卫氏却疼的浑身冒汗，咬牙用力，实在忍受不了，大声叫出了声，啊……啊……，这样的叫声傅氏和丁氏到不觉怎么样，她们都是经历过生产的女人，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左长会在屋外急得团团转，好几次相要直接冲进去，还是左老头带着儿子们拦住的。 “宫口全开了，用力，用力。”丁氏也是第一次，紧张的喊道。 卫氏用劲儿过度脸色惨白，这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本能的把全身里的力气全部集中在小腹处，只觉得一阵剧痛，身体里有东西急剧下坠。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样。 紧接着就是孩子高亢的哭声“哇……” 丁氏动作迅速，赶紧用已经用烈酒擦过，并且才火上烤了的剪刀捡了脐带。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柔软大浴巾抱着小婴儿，说道：“四弟妹，是个大胖小子。” 卫氏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看了孩子一眼，就睡了过去。 “四弟恭喜，快来抱抱你儿子。”丁氏留下来收拾，傅氏则抱着孩子出去报喜了。 寒氏这个做婆婆的，除了开始要求把人挪到老宅意外，就再也没做任何事。人冷、心冷不外乎是。 翌日一早，傅氏和丁氏已经早早地来了，手里端着炖好的的老母鸡。 卫氏早醒了过来，“二嫂、三嫂，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了，不然，我们母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丁氏赶紧制止，“呸呸呸，说什么了，这小子可是个有福气的生到大年初一，一辈子不愁吃穿。” “就是，这是我们给你炖的鸡汤，喝了它才能有奶。”傅氏连忙附和。 卫氏也没矫情，端过油腻腻的鸡汤就喝了起来。哪成想，刚喝到一半儿，孩子就哭了起来。 “这小子肯定是饿了。我去弄点儿热水洗洗布巾，擦完之后，再给孩子吃奶。”傅氏笑着出去了。 卫氏掀开衣服，用棉布热敷了一下，擦了擦奶头，奶水就流了出来。 “好了，快喂吧！”傅氏和丁氏帮着卫氏转了个身，抱起小包子。 小包子的确饿了，凭借本能，用力吸。安顿好孩子，卫氏这还发现丈夫一点影子也没看到。“二嫂、三嫂，我家那口子哪儿去了？” “长会呀，当然去给丈母娘报喜去了，这大过年的也没个代步的，只能靠走，可能费点时。”丁氏快人快语，不过也知道专捡高兴的说。至于寒氏拦着长会的行为，她和傅氏一致决定不让她知道，太糟心。 “那谢谢两位嫂子了，等我娘来了，你们也能轻省些。”卫氏现在庆幸有两个善解人意的嫂子，她现在这个情况，如果到了别人家，她可能咬牙自己动手了。 “你说什么呢，这大正月的，你娘不待客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一定让你和儿子吃的白白胖胖的。”傅氏的话让卫氏很舒心。 正聊着，左长会冒着一身的寒霜走了进来。 ☆、第三十四章 月子二三事 看着左长会就这么进来了，傅氏和丁氏直叹气。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家里有个不靠谱的老人，也太糟心了。但还是按耐着心中的苦涩说道：“四弟，你先去外间暖暖，四弟妹和孩子受不得凉。等暖和了你再进来。” “那我先出去，淑芳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出去前左长会不忘嘱咐自家媳妇。 左家的媳妇生孩子，寒氏这个婆婆从来不伺候月子，好在左家兄弟娶的几个媳妇娘家人都是在乎闺女的人家，不然随便一个就可能被寒氏给折腾没了。如卫氏这种情况如果没有傅氏和丁氏全力相助，最后的结果可真要两说了！ 左长会脱了外衣，赶紧抱着暖炉，他还想抱抱自己的大胖儿子呢！自从刚生下来看了一眼，他就再也没看一眼。很快左长会暖了身子，走近了卫氏娘俩。 “来，让爹抱抱。”迫不及待的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名字想好了吗？你是取还是咱爹取？”卫氏看着父子俩亲近的样子，忍不住发问。 “小名你取，大名爹说看能不能让族长给取一个，爹说能沾沾族长的福气。”左长会抱着小包子，把从左老头那儿带回来的消息和卫氏分享。 “那也行”好歹丈夫给自己争取了一份权利也没矫情说道：“小名就叫顺儿，希望咱们的儿子一声平顺，你觉得咋样？” “好，就叫顺儿，等会儿我和爹他们说一声，算是定了。”左长会私下里很是尊重妻子，也没有反驳。 “顺儿，顺儿，你以后就叫顺儿知道吗？”卫氏左起身逗着丈夫怀里的小包子，笑意连连。 温馨的情景，让门外的傅氏都不忍打扰，但想到手里的汤快凉了，还是伸开门帘走了进去。“四弟妹，别光顾着乐呵，快把这碗米汤喝了。” “二嫂，非喝不可吗，这一早上我的肚子就没空过，你听听。”卫氏年小，有时会不自觉的带出点孩子气。 “非喝不可，不然身体的污血怎么能排的出去？”傅氏的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卫氏知道傅氏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好，接过汤碗乖乖的灌了下去。 寒氏也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了，过了正月初五，初六卫老太太带着卫氏的妹妹卫淑喜过来了，来的时候还挎了一篮子鸡蛋和两个猪蹄。 闺女坐月子，谁能有自个儿娘了解自己的闺女，卫老太太来了，还有人跑腿。傅氏和丁氏也就退居二线，有什么需要相帮一把就成。 就这样，左家又多了一个需要娘家伺候仨月的媳妇。 “淑芳，这些天吃的咋样？有奶不，娘给你带了一篮子的鸡蛋，你吃够够的。”卫氏看着卫氏这屋虽然像模像样的，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多亏了我两个嫂子，不然还不知道咋样呢？我婆婆她……”卫氏就把丁氏、傅氏如何接生，过后又帮着给她炖鸡汤，伺候她下床都说了出来。 “你两个嫂子都是好的，咱领这个情，以后有什么能帮则帮，这才是个和和美美一家人。”卫老太太也是讲理的，听了闺女讲述教育着自己闺女。 “娘，我懂得，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也不能让欺负到头上，这是你从小教我的，我不会犯浑，可我那婆婆。”说到这来卫氏感觉她有着无限的委屈。 “这些娘都知道，哪个女人不是这样一步步熬过来的，好在你们也分家了，和你婆婆也不用相处很久，面子情你一定要做足，不要人挑出错来。”卫老太太恨不得把她一辈子的经验一瞬间都传授给自己闺女。 生了孩子的人本就气短，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 卫大娘带来的猪蹄早就被炖成了营养又下奶的猪蹄黄豆汤，就等着卫氏睡醒了吃。可卫氏刚喝一口就不肯再喝了，丁氏和傅氏在第一天的就告诉过她，盐吃多了不下奶。“娘，不是说坐月子不能放太多盐吗，这汤怎么这么咸？” 卫大娘一下子就愣住了，咸？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吃盐，她伺候过两个媳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点盐都没敢放啊！ 卫大娘端过碗来喝了一口汤，眼睛都气红了。这是谁这么缺德，往猪蹄里放了这么多盐呐！？这吃下去，她闺女还能有奶水了吗？！这是要害死她外孙子呀！ 卫大娘当即就发作了，越过寒氏找到了左老头的面前，“亲家，不是我这当外人的管闲事，可那孩子又不是我闺女一个人的，那是你们老左家的孙子呀！可你尝尝，你尝尝，这么咸的猪蹄能吃吗？要是你们不稀罕我闺女养的孙子，我们卫家接回去，包管不跟你老左家要一个铜子儿。” 卫老太太的话让左老头好一个没脸，待卫老太太说完，阴沉了脸进了堂屋，照着寒氏的脸就是一巴掌“你个四六不懂的婆娘，左家的人都让你给丢尽了，长会家生的不是你孙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狠心，还是老四家的不懂礼体，那么多的鸡蛋，一点也不知道孝敬老人，我只给她填了把盐那都是轻的。”寒氏不知悔改，竟然惦记上卫老太太那一篮子鸡蛋，不能说人不要天下无敌呀！ “你，你……你竟然和刚生下的孙子嘴里挣食儿，你还要不要脸，今天我非要打死你这个婆娘不可。”左老头显然气急了，根本不给寒氏留一点余地，照着她一顿劈头盖脸的打。最后硬是逼着寒氏道歉赔礼才算完事。 就这样，卫大娘和卫淑喜在寒氏的眼刀子中住了下来，猪蹄吃完了，一天抓一只鸡给卫氏补着。并且和傅氏、丁氏说好，让几个孩子帮忙看着锅边，不让寒氏靠近一步 寒氏怎么也没想到，因为她的一把盐，竟然让她像是走进了监狱。除了左巧慧每天按时送饭，竟然所有人都防备着她。她不过是想提醒卫氏一把，老人都没有的东西，她到时吃上了，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她也不是第一回干，傅氏她们坐月子时，她都这么干过。她还以为卫氏会像以前的亲家一样，把那个咸猪蹄送给她吃，然后每天的月子饭也会留给她一份呢。 ☆、第三十五章 左长林的致富方略 “她娘，我跟想跟你们说件事？”吃饭时左长林开口说道。 “啥事儿？”傅氏难得看丈夫严肃的样子，端坐了身子。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现在想好了，我想养鱼。她娘，这个决定不是异想天开，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半年来通过刘家咱们都知道他们酒楼的鱼类都是现收的，因为我们地处北方，鱼类本就不多。所以造鱼类的价格偏贵，如果我们能把野生的鱼给养起来的话还愁没人买吗？”左长林一点一点给大家解释他养鱼的初衷。 “爹我支持你，这样我以后就有鱼吃了。”小智高高兴兴地的举手表决。 “这能行吗？”傅氏皱着眉头。 “爹，想好在哪养了吗，需要多少钱？”宸宇永远是家里最实际的一个人。 “这个还没有，养鱼这个活计在咱这地方，还没人会，刚开始肯定要花很多银子的……”说起银子左长林难免气短。 “爹，你是怎么想到的，养鱼。如果爹你干成了，就真的事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一门有用的生计咧！”瑞婷鼓励的说道。 “那大家都没其他意见，我明个就去寻摸地方去。”左长林得了家人的肯定，现在干劲儿十足。 左长林的效率很快，两天的功夫就看好了地方，饭桌上左长林宣布：“我打算把东边那片儿河滩儿买下来。” “就是大河拐弯的那一大片？”傅氏问道。 “恩，我看过了，那片地够大，而且是无主的荒地，最重要的一点水源充足。”现在的左长林很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怪不得都是事业是男人的第二春呢！ “那咱们就把那块地买下来，暂时用不着的湿地还能种点儿藕什么的。”瑞婷说道。 “种藕？”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瑞婷。 “婷儿说的不错，我在南方见过他们那边的人在鱼塘里种藕、莲子啥的，这样即使鱼暂时养不成，也能保证收入。”清风老人这时也帮着出主意。 “这些东西在咱儿在卖价可不低，等咱家种出来，肯定好卖。”宸宇就道。 “要是那样，那可真是变废为宝了。”傅氏说道。 “恩——”大家都点头。 “那万一不成呢？”傅氏还是担心浪费银子。 傅氏的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瑞婷看着气氛不对赶紧补救，“娘，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养鱼是个赚钱的门道，我们当然要舍得投资，一年不行就两年，摸索个三年五年的，肯定就能行。到时候那就大把的银子呼啦啦的往咱口袋里跑。” “你个小皮猴，还大把的银子，只要不赔，娘就很高兴了。”傅氏对创新始终存在些抵触情绪。 “你们要是不放心，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以前在大户人家养过鱼，肯定有用的。”清风老人不忍看徒儿着急，连忙保证。 撇去了后顾之忧，傅氏也就没了反对的理由，只能答应。“那行，你赶紧跑一趟村长家把这事儿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