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就是在这天的下午，他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画起了这座西班牙的北部海滨小城，它有着布拉格所没有的海，以及一见难忘的贝克海滩。海浪在海滩上冲刷出了具有浪漫气息的白色浪潮，海鸟的啼叫声会将你带进天空的蔚蓝。雄壮的山脉上点缀着城堡的矮墙。它宁静，却又拥有着盎然的生机。 【我们已经认识四年多了，还有没有一个男人比我和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更长？】【你是说……杜历卡吗？】 当科维尔在画布上画出一只只的白色飞鸟时，那份和对方在一起时的记忆就这样闪现眼前。这让科维尔不禁笑了起来。而后他在那片圣塞巴斯蒂安的海滩上画出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赤着脚走在那里的女性的背影。 从很远的地方而来的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电光，并黑夜中照出了周围的云层。而后，震耳的雷鸣轰然而至。 【受低涡以及切变线的影响，从9月29日的夜间至10月1日，巴斯克自治区、坎塔布里亚、以及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地区都会有多阵性降水，局部地区会有大到暴雨，并伴有短时强降水或雷暴大风等强对流天气。】在伊蕾位于圣塞巴斯蒂安的家中，打开着的电视机正播放着天气预报。在听到了那些之后，伊蕾拿起就放在手边的遥控板关上了电视，而后继续看向她此时正在研究着的比赛。那是他们与马拉加在昨天刚刚结束的那场本赛季西甲联赛第六轮赛事。 除了研究自己即将遇到的对手之外，伊蕾还有为自己所打完的每一场比赛进行一次总结的习惯。她在每一场的比赛中进行了怎样的细微变化，在面对不同的对手时，这些战术上的调整又会让这场比赛出现怎样的不同。并且，在一轮又一轮的比赛中，她的球员又是有着怎样的变化。好的抑或是坏的。 她不仅需要明白她自己，也需要对那些球员们的状态了若指掌。这对于一名足球教练来说很重要。而除了这些之外，伊蕾也会每个月都抽空去到b队看一看那些大多由他们自己的青训营出产的预备球员们。 除了那些笔记，以及十分正式的总结报告，伊蕾的手边还放着一份对战表。上面列有他们直到欧联杯小组赛结束之前的每一场已经确定的比赛以及比赛的时间，地点，以及抽取了当地往年气温进行预测的，他们在比赛发生时所可能遇到的天气以及气温。 作为一名足球教练，如果伊蕾愿意，她永远都可以为自己找到怎么做都完不成的工作。包括在赛前分析他们将要遇到的每一个对手，以及他们的球员，甚至是那名球员在近两个赛季中的表现。并且她还要对自己队中的每一名球员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在流感高发的季节，她连自己的队里有什么人一天打了几个喷嚏都能要弄清楚。 刚刚开始成为一名足球教练的伊蕾总是这样，她不给自己任何的休息以及头脑放空的时间，这使得她一度在赛季进入到最为紧密的时期时感到根本无法持续那种可怕的状态加速。 在经历了上个赛季之后，她开始明白，尽管她在执教五大联赛的教练中真的可以说是很年轻很年轻。可她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台可以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因此，在新一个赛季中，她对自己的工作进行了一些适当的取舍。在此之后，她获得了一个更棒的开局，以及意料之外的良好状态。 而现在，就是在三天之后，他们将迎来欧联杯小组赛第二轮赛事的对手，来自乌克兰的第聂伯罗。 《西甲联赛第六轮，皇家社会vs马拉加，2：1！》《从联赛垫底到获得欧战席位，本赛季西甲联赛隐藏的超强球队！》《六轮联赛过后四胜两平！他们还没来得及遇到皇马巴萨！》《三周后皇家马德里即将再遇皇家社会！魔咒能否打破？》在经历了一个大起大落的赛季，新赛季之后的皇家社会几乎可以用来势汹汹来形容。而对于皇家社会的死忠球迷来说，比六轮联赛之后积14分并直接排在了积分榜上的第六位更让他们感到激动得发狂的，是他们在第五轮的联赛赛事中逼平了上赛季曾给他们造出单场比赛失六球这个记录的马德里竞技！ “这支皇家社会在伊蕾小姐所接手之后，简直就不可思议。尤其是从上个赛季的下半程一直到这个赛季的这一段时间，他们的这种势头让我想起了某一年的比利亚雷尔。我记得那时候的比利亚雷尔在拥有欧冠席位的一个赛季遭到了降级，去到了西乙联赛。有很多名对于比利亚雷尔来说很重要的球员都在那个赛季离开了球队。 “很多人都认为潜水艇可能需要很多年才能够缓过气来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不仅在一个赛季之后就重新回到了西甲联赛，并且在重回西甲的那个赛季就直接以升班马球队的身份拿到了联赛的积分榜第六名位置。我知道，这种情况在南美常有发生，但是在欧洲，大概也就只有在比利亚雷尔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现在，伊蕾小姐的这支皇家社会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比利亚雷尔。并且，她很有可能会在这个赛季结束的时候拿到比当年的比利亚雷尔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成绩。” 在这样一个足够精彩的开局之后，许多关注着西甲联赛，也关注着西甲球队的体育相关媒体都把目光放到了在整个联赛中显得那么特别的皇家社会身上。 而这一次，他们不再只是把话题放在了皇家社会与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以及马德里竞技这三支近年来的西甲最强队的恩怨纠葛上。 并且，“巨星的前任”这个名头虽然依然拥有一定的新闻价值，而伊蕾与她的四位前男友甚至是绯闻男友路易斯加西亚之间的故事也依旧让球迷们为之津津乐道，可如果你还老是只关注着这些，那么你就真的过时了！ 无论是带领布拉格梅特奥在三年间连晋四级所创下的“晋级专家”的外号，在首度进军五大联赛之后带着球队所打下的过山车式刺激战绩，还是在本届世界杯上捷克队超级外援的身份，这都是近来与伊蕾有关的新闻热点！ 而在今年的夏季转会期之后，伊蕾的一句“不卖”则更是让诸多希望得到索托以及科维尔的大球会恨得牙都痒了，与之有关的讽刺漫画在英国的小报上出现了一茬一茬又一茬。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着独到眼光的电视台通过伊蕾的经纪人舒尔茨签了一份合同，有关……他们计划为伊蕾拍摄的纪录片。 根据伊蕾所叙述的，她在离开南安普顿之后去到捷克克鲁姆洛夫之后的一系列经历。负责这部人物纪录片的导演甚至还决定去到克鲁姆洛夫的拉特兰高中，甚至是请到拉特兰高中的那位绅士校长，当时的校队成员马茨与路德，以及伊蕾在那里结识的好友卡洛琳娜一起参与这部纪录片在克鲁姆洛夫部分的拍摄。 而布拉格梅特奥队的经理，成就了伊蕾以及梅特奥队的晋级帽子戏法，却也最终让那一切都分崩离析的克里克斯则更会是这部纪录片中的重要人物。 只不过，节目的制作组并不会将这部纪录片的所有细节都提前告诉伊蕾。这也正是这种人物纪录片的魅力所在。 它并非要为整部纪录片的主题人物歌功颂德，也不会把一切都按照对方所想的去拍摄。他们从伊蕾那里得到了一系列被还原了的真实事件，以及正确的时间线，而后力求以中立客观的眼光看待一切，并为对此感兴趣的人们还原那一切。 他们会去采访那些曾和伊蕾有关的人们，从他们那里得到对于伊蕾的评价，以及他们对于当时的一些事的看法。 不仅仅是现在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大学毕业之后开始了工作的路德与马茨，节目组还会去采访很多名伊蕾过去曾执教过的球员。而这之中，当然会有在本届世界杯上让整个世界都注意到了他的科维尔。 这些听起来真是酷极了。 “现在，外界大多用‘来势汹汹’这样的词来形容新赛季的皇家社会。那么，你认为你现在所执教的这支球队什么时候才能够向欧洲冠军联赛发起冲击呢，伊蕾小姐？” 当负责在这部纪录片中采访别人的主持人向伊蕾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镜头前的伊蕾只是笑了笑，并说道：“尽快吧。” 第202章 任意球主罚手选拔 圣塞巴斯蒂安， 早上五点四十五分。 十月的早晨五六点开始变得不那么的明亮。在西班牙的北部海滨城市圣塞巴斯蒂安，这里的清晨更是带上了拥有一丝凉意的灰蒙蒙。而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总是习惯绕着小城跑一圈然后再跑步去到训练基地的捷克金童已经将他今天早晨的这一任务完成了一大半了。 而后，他会跑到他很想要看到的那个人家的楼下，他知道那个人会在这个时候起床，并走到自己的阳台上，呼吸一下清晨的空气，并将今天这一天应该做的事在脑中快速地过一遍。 科维尔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而后加速冲向距离这里还有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而后，他看到了那栋伊蕾现在所居住的小楼。当然，她只是住在这栋小楼其中的一层。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科维尔来得早了一些，又或者是最后的那一公里路程他冲刺得比往常更快了一些。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属于伊蕾的阳台上还并没有出现什么人的身影。于是科维尔就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 仅仅是在三分钟后，通往阳台的那扇门就被打开，仅仅是在睡裙外又套上了一件外套的伊蕾就这样出现在了那里。于是在晨跑中特意绕了一段路来到这里的科维尔眼睛里出现了那种单纯的，愉快的情绪。 他就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站在阳台上的伊蕾呼吸完了带着些许凉意的新鲜空气，也把她的思路全都理顺，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了对方的号码。一阵熟悉的手机铃音就从连着阳台的那间卧室里传来，这让伊蕾转身进到屋子里，并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科维尔的名字之后立刻接起了电话，并在同时走到阳台上，朝楼下望去。 “早上好。” 当伊蕾在接通电话之后从手机的听筒里听到对方的声音，她也在同时在楼下的那棵大树底下找到了在这个时候拨通了她的号码的那个人。 那个即将在两个月后满21岁的男孩此刻正在那里，手里拿着电话，抬起头看着她。尽管此时他的身上只穿着普通的运动服，但正在向一个男人转变的，却又留有着那种少年气的身材却让这个有着一头浅金色头发的男孩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 那当然不是健硕，却也不会让你感到单薄。那是带着足以让人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的美感。如果他就站在你的面前，并且牵起你的手，你会感受到那种暖意融融。 “你又在晨跑的时候经过这里了吗？” “不。其实……我一直都是特意绕过来的。”看着此刻距离自己并不很近，又不是太远的伊蕾，好一会儿之后科维尔才向伊蕾承认，先前他说的那些并不是实话。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要每天早上从那间训练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你就会感觉到很开心。可是现在我又觉得，如果每天都还能再多见你一次，那就更好了。” 尽管自己早就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感，可是当伊蕾真的听到这个由自己看着从丙级联赛一路走到了这里的男孩在自己的楼下通过电话说出的这番话语时，她还是会在怔愣之后陷入沉默。 “我们每天都能见到对方很多次，科维尔。” “可那不一样。因为在那些时候，我并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你。” 说完之后，科维尔并没有去等待一个回答，而是向伊蕾笑了笑，并说道：“一会儿见。” 只要是在赛季进行的时候，每隔两个月皇家社会都会进行一次队内头号任意球主罚手以及点球主罚手的挑战赛。在最初的时候，伊蕾定下这个规则只是为了不让任何一名拥有这种天赋并且足够刻苦的球员被错失，被忽略。 而现在，在科维尔一举击败队长萨穆成为了皇家社会的队内头号任意球主罚手之后，这项规则却拥有了其它的多重意义。 首先，它消除了球员们对于伊蕾的这一任命的任何怀疑并不断加固科维尔的对内头号任意球主罚手这一地位。其次，它让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俱乐部的头号任意球主罚手的科维尔时刻拥有那种危机感，并不断地提升自己。第三，它成为了队里四名前锋的另外一个战场。 是的，头号任意球主罚手的挑战赛。这本来应该只是拥有出色脚下技术的中场球员的主战场，而在皇家社会，一种特殊的氛围让除科维尔以外的三名锋线大将都它拥有了极为浓厚的兴趣，甚至是宣泄、表现好胜心的战场。 踢得好不好这不重要，反正他们的上去试一试！ 于是教练组会在半场阵地内随机挑选十五个任意球的主罚点。用白色喷雾剂喷上记号，而后再推出象征着人墙的简易铁皮板，由队里的现任头号任意球主罚手，也就是科维尔先分别去到这十五个点踢出任意球，记录好了他在十五球任意球中罚进的数量，而后再由挑战者们一个一个地来，看看是不是能有人超过科维尔之前创造的成绩。 这会是一项很棒的球队内部竞争活动，皇家社会的球员们即便自己不参加也会围聚在一起为这些挑战者们鼓掌或是起哄。 “所以，想要第一个来试试的人是谁？” 在科维尔15罚7中之后，和伊蕾已经合作了很久的杜历卡手里拖着一袋足球，并大声说出这句话。在他才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索托和乔瓦尼就一左一右地从围观人群的队伍中走了出来！在索托卡到了乔瓦尼的同时，乔瓦尼也看到了他，在乔瓦尼愣神的时候索托就直接一个三十米加速冲刺从杜历卡的手上抢到了那袋足球！ 眼见着这样的一幕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一种被欺骗了的愤怒和不敢置信就在乔瓦尼的眼睛里闪过。 乔瓦尼：“说好的你对这次的任意球主罚手选拔不感兴趣了的呢！索托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 索托：“我只是昨天的时候觉得我对今天的挑战不感兴趣。可是昨天不感兴趣不代表今天也感兴趣。我并没有想要骗你。” 索托的这句话几乎要让乔瓦尼吼着喊着让同队的队友们看看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混球，可偏偏索托还很认真地要和乔瓦尼解释他真的真的是这么想的。于是乔瓦尼真是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天，你是女人吗索托，天天都想的不一样！” 这本是男人对于“女人心海底针”的一种化用，可坏就坏在现场这时候就有一个女人在着呢！于是伊蕾不动声色地“咳咳”了两声，并看向正在那里对峙的两人，先是看向索托，再是看向乔瓦尼。 “可以开始了吗？我想我的安排并没有把你们吵架的时间也算进去。” 对此，又一次地被欺骗了的乔瓦尼非常不甘心地退了下去，并在索托开始向着球加速助跑的时候冷不防地发出怪叫声，并在索托视线所及的地方猛一下地掀起自己的衣服！ 他的这一报复举动让索托在起脚之后直接滑倒在地！而乔瓦尼则在看到自己一击得逞之后滑跪庆祝了起来！在滑倒在地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球的索托第一反应并不是去看向乔瓦尼，而是看向负责记录他们成绩的杜历卡！看到杜历卡居然就用铅笔在他拿着的那本夹在了记事板上的表格上写了两笔，索托立刻发出抗议！ “这就算我已经主罚失败一球了？” 觉得自己用西班牙语和人沟通仍旧存在着一定问题的杜历卡在这个时候紧急看向伊蕾。于是伊蕾这就代替自己的助理教练对索托说到：“所以你以为你在踢客场比赛的时候不会有人故意要扰乱你的注意力吗？发出怪叫和男人掀衣服这显然根本不算什么。用绿色的激光手电筒瞄准你的眼睛，烟雾，谩骂，甚至是其它，一名任意球主罚手需要面对的考验向来就是多种多样的。除了精湛的球技，你还得有足够的心理素质才可以。” “你确定吗？”身高一米八六，并且身体尤为强壮的索托显得十分生气，他问：“如果你确定，那等接下去他主罚任意球的时候我也会做一样的事！” “不止是乔瓦尼，你可以在任何人负责主罚任意球的时候都这么做。不过，不能太粗鲁了。” 在得到了伊蕾的这一回答之后，索托很快拖着那袋足球去到了下一个任意球的主罚点，并一脚把球给踢到了教练组们所摆放的那块充当人墙的铁皮板上！于是他的那群队友全都大笑起来！而甚至自己接下去很可能会遭到疯狂报复的乔瓦尼则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和来自科索沃的伊洛维奇商量起了一会儿让他先上的严肃问题！ 当人们看到球场上的这一幕时，他们总是会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并且在这样午后得到一次彻底的放松。 在索托的前两个任意球主罚直接失败之后，他又接连踢飞了两球！这让伊蕾失笑着摇了摇头，而在这个时候，她感受到了来自于科维尔的视线。 当伊蕾在感受到了那些之后转过头去看向对方的时候，这个在刚才踢出了15罚7中成绩的男孩对她露出了笑意…… “你说等我们踢完和喀山红宝石的欧联杯比赛，你就会放我们一天的假。那么在这一天时间里，你还是会把自己闷在家里，或者训练基地研究那些资料和球赛吗？” 当这天的训练结束之后，科维尔跟着伊蕾一起走向她的办公室，他就走在伊蕾的身边，转过头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的位置。 “我还没有考虑到那些，但应该是吧。”伊蕾皱着眉毛想了想，而后给出了对方这样一个答案。 “所以……如果一样要完成那些，我们为什么不去贝壳海滩？现在已经过了旅游季，天也凉了下来，那里不会有很多人，但很美。” “你是说……我们？” “是的，我们。我在邀请你，伊蕾。”看到伊蕾停下了脚步，科维尔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他说：“我试过在那里思考足球，它会让我带着假期的感觉去完成一些枯燥的东西。当然，如果能坐在那里写生，那种感觉就更好了。” “可是我不打算接受你的邀请，和你一起去。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又是向前走了两步的伊蕾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站定，并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她本想就这样走进办公室，可在想了一想之后，她到底还是转回身，并对科维尔说道：“其实有些话我……早该对你说了。但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开口，又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你想拒绝我，是这样吗？” 并不需要伊蕾说太多，科维尔就这样问道。可是这个男孩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失望或者是别的负面的情绪，在伊蕾陷入了那种迟疑之后，他看向伊蕾的眼睛，带着那份专注地说道：“我总是在想，我应该怎样敲开你的心，让你知道我对你，并不只是想要停留在那道界限那里。我想，我已经停在那儿够久的了。” 说着，他低下头，把视线放到了伊蕾的手上。这个男孩抓住伊蕾的手，并带着她向着办公室里走了一步，在他们两人的身影都因此而得到了掩护之后，他吻了吻伊蕾的嘴唇，没有过多的犹豫，也没有任何踌躇不前，就像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那样的吻住眼前人的嘴唇，但是在那之后他很快放开对方，在伊蕾根本就没能从这一变故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开口说道：“我一直就在这里，伊蕾。我希望你能够看到我，并且我希望你也能被我吸引，就像你吸引我一样。” 第203章 时光 【我一直就在这里，伊蕾。我希望你能够看到我，并且我希望你也能被我吸引，就像你吸引我一样。】在听到那句话语之后，伊蕾不禁睁大了眼睛。尽管她在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从眼前的这个男孩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温柔得让你无法提起警惕的侵略性。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从这个还不满21岁的男孩那里听到这样打动人心的话语。 当伊蕾抬起头，并且那双睁大的眼睛对上科维尔的时候，她的眼睫不自觉地眨动了两下，而后她就挪开了视线，仿佛要开口和对方说些什么，却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科维尔对她说：“我并不是要你一定在今天给我一个答案，我也不是想要在今天就得到一个结果。如果你能够对我说你愿意接受我，我会疯了一样的高兴。可如果你说你还是想要拒绝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回应才能够继续下去的。” 可那还不是科维尔在这个傍晚对伊蕾所说出的全部。并且那也不是最打动人的一句话。 “我可以等待，可我不想只是等待。并且我也不想错过你生命中更多的时光了。” 眼前的这个男孩在十七岁时等待在梅特奥的门口忐忑地看向自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就是在现在，他却仿佛突然长大了，变成了一个那么吸引人的男孩，甚至在距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说出了让人感到连心都融化了的话语。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让人不知所措。 伊蕾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内心的混乱之下想要和对方说些什么，可科维尔却是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说道：“你不用说出来。因为那是我该说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一个动作，我就能够明白。” …… 【我可以等待，可我不想只是等待。并且我也不想错过你生命中更多的时光了。】在那天的晚上，伊蕾在自己的卧室中只开着一个有着橘色温暖灯光的台灯。她穿着睡裙，靠着床头坐在被她垫得很舒服的床上，想着在今天的训练结束后科维尔对她说出的那些话语，久久都不能够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