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摸了摸还略带体温的点心,又望了望月光下几乎透明却又微微泛红的猫耳朵,金虔的第六感当机立断决定最好还是将不要说出真相比较安全。

    “那、那个……属下多谢展大人挂念!”金虔诺诺道,想了想,也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展昭道,“展大人,这是属下从锦凤楼带出的,展大人若是不嫌弃……”

    展昭微微一怔,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泛着油光的烧鹅腿,色泽鲜艳,十分诱人。

    “这是……给展某的?”展昭抬眼问道。

    “那是自然!”金虔开始准备马屁经文,“属下对展大人,那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

    “为何上面有个牙印?”展昭举起鹅腿,挑眉问道。

    “牙、牙印?!”金虔一惊,抢过鹅腿一看,果然,上面有一圈十分清晰的牙印,而且这牙印十分眼熟,貌似是自己的。

    “这、这个……”金虔瞅着展昭越挑越高的眉毛,觉得自己突然产生了心律不齐的症状,“属、属下……”眼一闭,“属、属下这就去再买一只烧鹅……”

    展昭望着金虔满头大汗的模样,唇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

    突然,两道黑影携风呼啸而来,一道直奔金虔,一道直奔展昭面门。

    展昭面色一沉,双手探出,一手一个稳稳接住飞来异物,竟是一坛子酒和一只烧鹅。

    “要烧鹅又有何难?白爷爷连美酒都带来了,就不必劳小金子再跑一趟了!”

    月下白影一闪,一阵劲风过后,白玉堂眯着桃花眼坐到了二人身前。

    展昭脸色顿时一沉:“白兄不是回陷空岛了吗?”

    白玉堂嘿嘿乐道:“五爷我好心来送酒送肉,怎么,猫儿大人不欢迎?”

    “哪里的话!”金虔兴高采烈呼道,“白五爷这烧鹅送的甚是及时!”

    “还是小金子爱说实话!”白玉堂啪得一声打开折扇,瞅了面色微沉的展昭倜傥一笑,又望向金虔笑道,“听说小金子今天受邀赴宴,可遇见什么新鲜事儿?!”

    “那可不少!”金虔细眼闪闪发亮,手舞足蹈道,“咱跟您说,那锦凤楼的菜,那叫一个色香味形意俱全……”

    月洒光晕,云载清风,远处传来袅袅笙笛、悠悠歌声,三色衣袂随风舞,良辰美景,天上人间。

    展昭抬首望了一眼夜空中的皓皓明月,撇了一眼那边“一个说的欢、一个听得乐”的俩人,抬起酒坛微抿一口,黑烁眸子中划过一丝笑意。

    罢了……偶尔这般,似也不错。

    *

    八月二十,中秋节过,汴京城发生了四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其一,礼部侍郎黎芳被查出有贪污受贿,欺行霸市之行,罢官判罪,抄家流放;其二,街头巷尾流传出一条新的街头暗语,广泛应用于赌场青楼小偷小摸实际接洽工作中,且这条暗语十分押韵,颇有诗经之风,全文为:“吾父乃黎芳,我爸是金刚”;其三,汴京第一宝器行聚宝斋推出一种新款收藏品,名为“勾魂夺魄”,实为黑珍珠发簪,但其上所镶嵌黑珍珠乃旷世珍品,猛一望去,好似可吸人心魂入内,故名“勾魂夺魄”,号称是聚宝斋少掌柜与一次宴会中见到一名绝代佳人所生灵感设计而成,颇受汴京贵妇欢迎;其四,汴京城内市面上开始出售一种由黄线编织的精致香包,号称可趋吉避凶,十分难得,上市不过三日,就成为富家公子青年才俊的首选配饰,一时间,出售此种香包的聚宝斋被人挤得水泄不通,香包在五日之内被抢购一空。

    至于这种香包为何能有辟邪功效,所有手持香包之人却都对此三缄其口。但经有心人鉴定,此香包似乎与半年前开封府金校尉所卖的某种限量版香包十分相似……

    *

    开封府后衙内,一众衙役望着已经低头绕着花园转了数圈的白少侠,十分纳闷。

    “我说白无侠,您在这花园子里转悠一个早上了,到底在找什么?”

    “就是,说出来让我们兄弟帮您一起找吧!”

    “这个……”白玉堂挠挠脑袋,十分不解,“几位,可曾看见白某的剑穗,今天一早起来就不见了……”

    众衙役面面相觑许久,然后很有默契的摇了摇头,默默退离夫子院之外,一致决定就当没听说过这件事儿。

    而远在数条街外的聚宝斋书房里,金虔一手拿着一缕洁白如雪的剑穗,一手拿着金灿若光的剑穗,笑脸盈盈:“凌公子,若是把江湖上鼎鼎大名锦毛鼠的剑穗和御前四品护卫展昭的剑穗合并编制成新品装饰香包——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对面凌英良沉思片刻,点点头:“可以一试!”

    “凌公子果然有眼光,只要凌公子愿意赞助人手编制香包,咱可以保证原材料来源——只是这赚来的银子……”

    “与上次一般,依旧是五五分成!”

    “成交!”

    于是,东京汴梁乃至整个大宋的时尚界又掀起了一阵新的配饰革命狂潮。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是昨天更新滴,但是由于众所周知的淘宝11.11促销,墨心十分淡定的去逛网街了……咳咳所以,今天才写完,不过貌似现在已经是11月13日了,默……

    一直想写一个关于中秋节的番外,奈何一直没有灵感,直到有一日,某句名言凭空出世,震颤登场,终于给了墨心一个闪亮亮的灵感火花没错,你猜对了,就是那句“我爸是李刚”

    可是,等墨心空出手来准备写这篇番外的时候,才发现那条新闻似乎已经被媒体和大家遗忘了,后续貌似也不了了之了……

    墨心的记性向来不咋地,但仍记得那时听到这条新闻时心里的感受所以,更坚定了要写这篇番外的决心

    于是笔耕不辍,一周写了2万字,终于完成了,自豪状,叉腰远目……

    但愿唯以墨心绵薄之力,仅望多年后读到此文的读者殿们尚能记起这条新闻,墨心足矣。

    咳咳,似乎有些那个啥了,转换一下情绪

    说说大家都十分感兴趣——下个单元的故事吧。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什么?想先听坏的?什么喜好?!拖走!(被拍飞……)

    爬回来

    好消息就是:下个故事的大纲已经完成了,鼓掌!

    坏消息就是:墨心一个字还没写呢,撒花(被群殴……)

    呵呵,总之,好的第一步就是成功的开始,墨心依然在努力爬格子中,呵呵墨心真的没偷懒啊,真的真的啊

    下面是预告:

    下个故事应该……貌似……大概比较轻松吧

    猫儿会继续受惊吓,至于是什么惊吓……喂喂,现在还有谁能让猫儿吓到?

    至于小金的女装,墨心依然在踌躇,小金穿女装怎么写啊,墨心毫无头绪啊不过墨心对小白的女装倒是很有兴趣啊啊,哈哈哈(恶俗的趣味)

    总之,墨心会努力的,握爪!

    以上!

    另:亚运会的开幕式还不错

    但为啥第一首歌是章**唱的,挠头

    继续呼唤古剑配音……唉,垂头

    ☆、第一回 御猫接案赴杭州 校尉西湖遇二侠

    凉生岸柳催残暑,愁云遮日淡晕光。

    开封府三班院角落里,一众捕快衙役聚团成堆,脑袋挨着脑袋,肩膀碰着肩膀,正在做一件已经在开封府绝迹多年的娱乐活动——聚赌。

    “我赌三两!定是宫里有大事发生!”

    “切!俺刚刚向赵校尉打听过了,最近宫里宫外太平的很,什么事儿都没有!俺压五两,定是最近展大人身体不适!”

    “什么身体不适?!你可没瞅见昨个儿展大人训我们快班的捕快,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蹲马步足足蹲了三个时辰,今天咱的腿肚子还转筋呐!我看是展大人精神太好,无处发泄!我赌七两银子,定是因为白少侠惹展大人不高兴了!”

    “得了、得了!我刚刚巡街的时候正好在门口茶馆碰上白少侠,正趴在茶馆里睡得七荤八素,连自己的宝剑掉地上了都没发觉。不过也是,每天晚上都被展大人揪出来切磋武艺,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也难怪堂堂锦毛鼠睡得好像个冬眠的耗子一样不省人事!我看白少侠如今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去招惹展大人?”

    人群中一阵沉默。

    “兄弟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这几日展大人就像吃了枪炮一般,晚上不睡觉夜夜在屋顶上和白少侠打架,白天就黑着一张脸不要命似的巡街擒贼,顺带训练咱们弟兄,莫说白少侠挺不住,咱们兄弟也挨不下来啊!”

    众衙役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同时垂首,唉声叹气。

    “俺、俺赌十两……”一个细小声音幽幽飘出。

    众人目光移向出声之人:“郑小柳,你赌什么?”

    郑小柳一拍胸脯:“俺赌展大人这几日如此是因为金虔!”

    “为了金校尉?!”众人一脸啼笑皆非,“郑小柳,你莫要说笑了!”

    “俺才不是说笑!”郑小柳一瞪双眼,信誓旦旦道,“你们想想,展大人是从何时开始不对劲儿的?”

    “这个,好似是七日之前……”

    “金虔是何时与范王爷离开府衙的?”

    “啊呀,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七天之前!”众人略一回想,不由惊呼。

    郑小柳环视一周众衙役惊讶表情,头颈微微上扬,一脸得意道:“俺再问你们,平日里展大人早晨起来要做什么?”

    “做什么?”众衙役奇怪。

    “洗脸?”

    “练剑?”

    “如厕?”

    “乱说什么,自然是随包大人去上朝了!”

    郑小柳翻了个白眼:“是抓金虔去校场蹲马步练功!”

    “对啊!”众人幡然醒悟。

    郑小柳又问道:“每晚展大人睡觉前要做什么?”

    “抓金校尉蹲马步练功!”众衙役一点就透。

    郑小柳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继续问道:“展大人巡街的时候,最喜欢抓谁去?”

    “是金校尉!”众衙役已经可以举一反三。

    “展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做什么?”

    “抓金校尉蹲马步练功!”众人异口同声。

    “展大人心情好的时候要做什么?”

    “抓金校尉蹲马步练功!”众人茅塞顿开。

    “所以……”郑小柳洋洋自得,“俺说得可有道理?”

    “郑小柳,你真是人才啊!”众衙役欢呼道,“如此说来,只要金校尉回来,展大人定可恢复正常……”

    说到这,人群中又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