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玉清姐姐何出此言?玉德虽然年幼,但金虔与玉德已有肌肤相亲之实……”

    一句话如平地一声雷,立将开封府众人炸了个里焦外嫩。

    包大人、公孙先生,四大校尉六双眼睛如利箭一般射向金虔。

    白玉堂更是一脸不怀好意将金虔上上下下扫射了遍。

    可这些金虔都无暇顾及。此时,自己光是顶住眼前某位四品护卫突然暴出排山倒海般的煞气,就足以令金虔脱力跪倒。

    “金虔!”展昭俊颜罩煞,周身环冰,惊悚骇人,“你又做了什么?”

    “展、展……属、属下什么都没做过……”金虔缩着脖子,抖着嗓子道。

    天地良心啊,咱这次绝对是奉公守法,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做过,何来“又做了什么”一说?

    虽然这小太子看起来十分可爱,但、但咱还没有进化出恋童癖这个爱好啊!!

    “什么?你、你竟敢说什么都没做过!”玉德小太子一听顿时大怒,喝道,“那日,你从屋顶跌下来,本、本太子正好沐浴,你看见本、本太子全身,明明是肌肤相亲……”

    一阵冷风吹过众人僵硬身姿,某位四品护卫的惊人煞气渐渐消散。

    “咳咳,玉德,肌肤相亲不是这个意思。”玉清公主干咳两声道。

    “不是?”玉德小太子一愣,“那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玉清公主又是一阵干咳,其间还夹杂这其余众人的干咳,“你还小,等你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咳,总之,你不能娶这位金校尉做太子妃?”

    “为何不可?就算金虔与玉德没有肌肤相亲,玉德喜欢金虔,娶他为妃,有何不可?”

    “因为……咳,金虔是男子。”玉清公主无奈道。

    玉德小太子眨眨眼:“为何男子就不能娶?父皇只说是要玉德心仪便可,又没说必须是女子。”

    众人颇有无语问苍天之意。

    “因为男子只能娶女子为妻!”玉清公主按着太阳穴道。

    “只能娶女子?”玉德小太子似是不信,又向周围众人求证。

    众人急忙点头。

    玉德小太子又望向玉清公主,皱着鼻子道,“当真不可?”

    “当真不可!”玉清公主肯定道。

    玉德小太子咬着嘴唇望着金虔半晌,突然眼圈一红,扭头跑了出去。

    “玉德!玉德!”玉清公主长叹一口气,朝开封府众人一施礼,也追了出去。

    余开封府诸人你瞅我,我看你,一脸啼笑皆非。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长叹一口气,摇头苦笑。

    “小金子,幸亏你非女子,否则定让那小太子娶了去。”白玉堂挑着眉毛,摇着扇子悠然道。

    “对啊,对啊,幸亏金虔不是女子,否则金虔远嫁他国,可就大事不妙了!”赵虎也嚷嚷道。

    “哦,此话何解?”白玉堂一脸兴致。

    “金校尉若是走了,以后开封府购选物资寻何人去砍价?”王朝一脸担忧。

    “金校尉若是不在,以后如果遇到什么武艺高强的罪犯,何人可用秘制药弹助展大人擒凶?”马汉道。

    “没错、没错!金校尉若是去了高丽,以后府衙缺钱用,还有谁能将展大人的剑穗腰带发带卖出高价贴补府衙费用?还有谁能将展大人平日谈吐事迹编成说书段子卖到瓦肆赚银子请众兄弟喝酒?”张龙吵吵着大嗓门道。

    “金虔若是不在,以后展大人不高兴的时候,岂不是只能训练俺们几个蹲马步练功耍大刀来消气?”赵虎一脸惊慌呼道。

    “哦~~”白玉堂恍然大悟,望了望佯装远眺赏景的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又瞅了瞅脸色刷白的金虔、脸色泛黑的展昭,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开封府缺了小金子还真是大麻烦啊!”

    “幸好是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四大校尉抚胸松气道。

    “幸好、幸好……”白玉堂摇着扇子附和道,桃花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精光。

    *

    三日后,高丽太子与公主携带着大堆大宋高级特产高调回国。临行之时,开封府上下依旨送行,一路上,开封府众人将之前保护某四品御前护卫的传统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前后左右天上地下将从六品校尉金虔护了个严严实实。

    那高丽小太子双眼红得像兔子,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几次三番凑过来,却连金虔的衣服角都没摸到,最后无计可施,只得在玉清公主三催四请之下,才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离去。

    高丽皇家姐弟一走,高危警报立即解除,开封府上下都松了口气,各归各位,一切恢复正常运转。

    只是有某位号称与高丽公主交情不浅的白耗子突然不辞而别,令众人觉得有纳闷。

    要知这锦毛鼠白玉堂每次前来,不把开封府的某只御猫大人惹得炸毛提剑与其大战几百回合,是绝不会老老实实回他的耗子窝,可这次居然如此不声不响就悄然离去,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

    “金虔!!”

    一声长啸从夫子院护卫房中飚出,只见一道红影如电飞驰至三班院,一掌拍碎了三班院的院门。

    三班院内,正在插科打诨的一众衙役同时愣住,望向站在院门外散发一身澎湃怒气的大红身影。

    “展、展大人?!”众人又惊又疑。

    惊的是想来温文儒雅、待人有礼的展大人为何是如此脸红脖子粗暴怒模样,疑的是难道某位从六品校尉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事?

    “金虔在何处?!”展昭上前一步,一股盘旋杀气将四周初绿草色吹散一片。

    众衙役同时后退一步,唰得一下让开一条通道,朝缩在石桌后的金虔一指。

    被指之人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站了出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不、不知展、展大人有何要事?!”

    这、这猫儿又怎么了?这几日为了安慰咱错过高丽国太子妃大好机会的受伤心灵,咱一直待在房里数银子度日,没做过什么吧……应该……没做过什么吧……

    看着一脸杀气腾腾的展昭,金虔心里也没了底。

    但见展昭一步一顿走到金虔面前,额头青筋暴出,俊颜抽动,半晌,才咬牙挤出一句话:“金校尉,你将展某的东西卖到了何处?”

    “东西?什么东西?”金虔一愣。

    展昭上前一步,煞气大增,惊得周围众人倒退数步。

    “你将展某的东西卖到了何处?”

    “展、展大人,属、属下真的不明白……”金虔在展昭煞气压力之下,舌头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

    金虔说不明白,那边的一众衙役却突然明白了几分。

    “啊呀,金虔,莫不是你又偷展大人的剑穗掺到百索里去卖?不对啊,这离端午还有好些日子呢……”

    “啊,俺知道了,肯定是金虔你把展大人的发带拿出去卖给那些官家小姐了!”

    “不对、不对,肯定是金虔把展大人的腰带卖给倚翠楼的红牌……”

    “肯定是展大人的发带……”

    “不对、是腰带……”

    众衙役说一句,展昭的脸便黑一层,一身惊人煞气将院内那棵百年古树震得噗啦噗啦直抖。

    众衙役非常识相都闭了嘴,悄悄蹭到墙边,一串一串向院外溜去。

    “好!很好!!”展昭瞪着眼前快要缩到地底下的金姓某人,俊脸一阵黑一阵红一阵白,“金虔,展某再问最后一遍,你这次将展某的东西卖到了何处?!”

    金虔抖着身子,口舌打结,欲哭无泪:“展、展大人,虽然属、属下的确卖过展大人的剑穗、腰带、发带……”又一个哆嗦,“但、但是这几日属下绝对是奉公守法,老实巴交、安分守己,未拿展大人半件东西,若是展大人不信,属下愿指天立誓……”

    说到这,金虔突然一顿。

    慢着!不对劲!

    平日里那些剑穗、发带、腰带的小东西被咱拿去买卖,这只审案查探甚为精细可对自己却是十分粗心大意的猫儿从未发觉,为何今日竟追上门来,而且如此……嗯……金虔又偷眼望了一眼展昭面色……恼羞成怒?

    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或是什么祖传宝物?

    金虔不由一阵怒火冲天。

    太过分了!什么小贼这么大胆,竟敢连咱都不敢惦记的东西都敢动!真是无法无天,嚣张至极!

    想到这,金虔突然抬头,抱拳厉声道,“展大人到底丢了何物,请展大人告诉属下,属下这就与王朝等四位校尉大人一起替展大人擒贼,寻回失物,还属下一个清白,教训教训这胆敢在开封府盗物的小贼!”

    此话一出,却换来展昭一阵诡异沉默。

    只见一抹红晕爬上展昭面颊,然后,又一条青筋暴出。

    “金虔,你还敢狡辩!那、那些……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展昭大喝一声,双拳紧握,浑身僵硬,突然探手一揪,揪住金虔领子拖走。

    在开封府内,金虔的惨叫声直冲云霄。

    “展大人,挂二十斤大蒜巡街也太夸张了吧!”

    “属下冤枉啊!”

    “展大人,您到底丢了什么啊?!!”

    “三、三十斤大蒜?!不是吧!!”

    同一时间,在某个风景秀丽名为陷空岛的耗子窝里。

    “五弟你从东京汴梁带什么回来了?装了这么大一个包袱。”

    “诶诶?五弟,这都是些男子贴身穿的亵衣,你带这些回来做什么?”

    “就是,而且……好像还是别人穿过的旧货?啊呀!五弟,咱们陷空岛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两套衣服还是买得起的!”

    “五弟?你为何笑得如此之怪?”

    “嘿嘿,这个嘛……有猫骚味的亵衣可不好找啊……”

    “嘎——嘎——嘎——”一行乌鸦兴高采烈划过青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个悠闲的番外,结果……

    越写越长……汗……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话说每次墨心列出来的大纲和写出来的正文好像都风马牛不相及……

    大汗……

    让大家久等了……

    不过念在更新字数的面子上……轻拍啊……

    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