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海上
三仙山，即为蓬莱、瀛洲、方丈三山，隐于渤海之中，被世间传为神仙之所，乃是众多仙家修士向往之地。人皆传：人间有仙境，得道至蓬莱。 关于仙山，自古以来传说不断，自秦汉以来，更是被人间皇室传为死后升仙之地。前有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入海求仙，后有史记中记载：“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仙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 世间种种描写，将其传的神乎其神。 但世人所见，多不过是海中蜃境，真正的蓬莱三岛，千百年来，未有几人能见。 晴天二人顺流而下，并入海河，又进渤海，一路上急流勇进，一男一女的欢呼声不断，盖住两岸的猿啼，倒是好不快活。 晴天在小船上回望着渐渐消失的碧绿色海岸线，心中暗自筹划着探寻仙岛的旅程。向前望去，海天相接，蔚蓝一片，这种纯粹，让他的心情渐渐宁静下来。但与此同时，海面波光粼粼，浪涛不时涌起，又让他心生振奋激情。 两者交融，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充斥他的心间，两眼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填满了坚毅。 说起来二人还都是第一次见海，心中皆激动不已，周红叶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晕船这茬，欢呼雀跃着。 两人一路上捕鱼玩水，闹个不停，清晨时，看朝阳初升，天空中海鸟盘旋，捕捉着水中的飞鱼，黄昏时，看夕阳破碎的霞光，浪潮声一声接着一声，如同海的母亲在你身边不停低语，催人如梦。 “快看！我抓到鱼啦！”大海之上，晴天的声音起起伏伏，手中抱着一只足有两尺长的大鱼，在水中一跃跳起，回到船上。 “太好喽！今晚有鱼吃了！”周红叶高兴的欢呼着，在船上原地转了两转。 “瞧你激动的，哪天不是都有鱼吃？”晴天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取笑道。 “每天的鱼都不一样嘛！”周红叶倒是挺开心，抱着这条鱼傻笑个不停。 夜间，静谧的天空下亮起一团火光，柴木噼噼啪啪的爆响，隐约间一股喷香的肉味传过来，又传出老远。 “来来来，我这还有个苹果，分开来吃了。” …… “喂！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我们的船在不停的晃动啊？” “诶？你还别说，我也感觉到了。”晴天吃着鱼，含含糊糊的说道。 “鱼！鱼！好多大鱼！”周红叶借着明亮的月光歪头一看，在木船之下，数十只足有成人体型的大鱼咧开巨嘴，露出满口白色的钢牙，不停地啃噬着木船，觉察到周红叶的目光过后，他抬起头来张开大嘴，钢牙以及铜铃般的眼珠闪烁着寒光，吓了她一跳。 “晴天你捉的是什么鱼啊？怎么招来这么多大鱼？”周红叶大声的喊到。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在海里随便抓的一个，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报仇啊！”晴天也是一阵头大。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划船溜啊！” …… 两个人在海中，就像海之子与女儿的化身，畅游在这篇蔚蓝的天地。虽说海中时而平静，时而凶险，但二人也是欢乐非常。 但这种时光自然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对于仙山的踪迹依旧是如同大海捞针，毫无头绪。就算是其他的普通小岛，他们也不曾见过一次，就像是困在了一个死循环中。 晴天与周红叶二人颓废的横躺在有些破烂的小船上，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即便是晴天意志坚定，但是在这种完全看不到前路的环境下，整日间看着不知有任何变化的大海，也是丧失了信心，第一次有些怀疑起那天的决定，是否应该继续留在青云观中？ 晴天很想驾驭星船探究，或许将快上不少，不过考虑到财不外露的说法，还是放弃了这个方案。 “晴天哥哥，三仙山会不会不存在啊？我们到底还要在这大海中飘荡多久？”周红叶有气无力的问道，心情也开始有些烦躁了。 晴天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头顶上风云变幻，浪花涌起，拍打在他的脚边：“会找到的，就快了，我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道。”他回头，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周红叶。 接下来的几日，本是天气晴朗，海风微拂，二人惬意至极。 但只不过片刻之间，原本的晴空骤变，半人高的海浪刹那间席卷而来，将小船击打的一个摇晃；水面上空转瞬间乌云密布，无尽的黑云遮盖了半边天空，从二人的南方呼啸而来，掀起猛烈的风暴。 “不好暴风雨要来了！”晴天见状不对，急忙大喊到，赶紧收拾起船上的杂物。 “轰隆隆！”暴风雨来临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只不过是晴天反应的功夫，一声沉闷的雷鸣从黑云上空传下，震耳欲聋的声音持续了足足有三秒，璀璨的电光落下，几乎要将天地劈就成两半。 倾盆大雨转瞬即至，化成一张巨大的幕布覆盖下来，浇了二人一个不知所措。 二人抓紧由于海浪飓风而变得摇摇晃晃的小船，神色凝重的瞟向天空，他们二人在海上漂流了这么多时日，可这突然巨变的天气还是第一次遇见，感觉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 “不好了晴天！你看那是什么？”周红叶突然爆发出一声惊骇的尖叫，指着远处喊道。 晴天眉头皱起，微眯着双眼，看向周红叶所指的方向。 不远处，一条水柱似苍龙出海般连于海天之间。它的上端与雷雨云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到水面，一边旋转，一边移动。如同从波涛中窜出，腾云驾雾的蛟龙。 这是晴天终于不再观望，一个翻身跳起，从小船上抓起一根绳子来，食指一戳，竟然在木船上打开一个小洞，三下五除二将绳子从中穿过，绑紧，另一端则是紧紧的系在了周红叶身上。 “晴天你在干什么？快想办法呀！”周红叶见晴天不设法逃跑，反而是将自己绑在船上，相当不解，大声的叫道。 “不想死就别说话！”晴天这时撑起船上的双桨来，拼命的向西划去，想要脱离这根如同是死神之手的水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条水龙卷如同是一只飞奔的水中怪兽，只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便突到他的身旁，一股磅礴的吸力从四周传来，让他的身体不能所以。晴天只好单手死命抓住小木船，右臂一环，抱住已经吓得不知所以的周红叶，让她免受小船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