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赵晓天要做什么决定，我还真有点决定不了。这牲口在我面前的时候，真正的老大是他，不是我。不过我仔细想了想，这边事情基本上也处理的差不多了。一些收尾工作赵铭竹肯定能搞定，到时候让他给我们一个结果就行了。 于是我就同意了赵晓天的想法。毕竟我去h省后，身边也很缺人。能有几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帮忙，我也放心一点。 车一开出机场停车场，我马上就拨通了薛副厅长的电话。 h省那边现在已经组建了一个专案组正在等着我回去主持工作的，我知道那边现在也很需要我，我当然要和薛副厅长打个招呼。 薛副厅长听说我回去的时间推迟了，似乎有点不开心，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说我要是不回去，这专案组根本就动不起来，叫我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我很清楚现在那边这么需要我，并不是说h省没人。那边是沿海地区，警力和犯罪率比内地城市都要多出几倍，各种专家也是应有尽有。我很清楚他们缺的不是领导人员，而是一个懂zv2病毒的技术人员。薛副厅长打算把这个专案组交给我，可能主要原因只是想补偿我一下。 我们还没到家，阿瞒那边就传来消息说票已经弄好了，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大概一点就能到h省了。 听见那么一个消息之后，我又赶紧给薛副厅长打电话说了一下这事。这回薛副厅长的语气好多了，只是特别叮嘱了我几句说：“这回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这边目前全都在按照你说的那么做，那十二个原本以为已经断气的人全都送进医院捆好了，暂时一点都动静都没有。不过已经用仪器检测出来了，他们的确还有一点生命迹象，看起来还没死透。你要是不快点回来，我这边真的就顶不住了，上面很多领导都在等着我答复呢！” 我直接给薛副厅长说：“副厅长，你别太着急，这事其实也用不着非得我人过来，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还有，那个专案组组长的位置你还是叫有领导才华的人做吧。我不行，资历不够，也没什么领导才能，怕耽误事，我回来后协助他就行了。” 并不是我看不上那么一个机会，我只是不想让薛副厅长召集那么一大帮人等着我，啥事也干不成。很明显，专案组的一些人才现在已经全部就位了，只是还没开始工作而已。就等我过去把人一集中，专案组就开始运转了。扔亩每号。 薛副厅长估计也是等我这句话等了很久了，毕竟那么多人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因此我那么一说， 他稍微推辞了一下就说先找个人让专案组动起来，其他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之后我和薛副厅长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一挂掉电话，赵晓天就开骂了：“你特么傻逼啊，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这么好的机会别人想要都要不到，你居然随手就送人了。你特么不干给我干啊，你让给别人干嘛？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都不懂啊？” 我没搭理赵晓天，我知道这牲口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当然知道就算我想让给他，他也干不成。这东西可不是一个包子馒头，说让就能让，自己不想吃就可以给想吃的人吃…… 我们的车感慨道白曲县公安局，我就看见赵铭竹等在县局办公楼门口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挺急的。 我赶紧下车小跑过去问他：“赵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小林，你跟我过来……”赵铭竹说完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走进了他在二楼的一个临时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他就有些焦急地说道：“小林，我怀疑我们抓到的那个人真的可能就是秦政。” “什么，怎么可能？”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我也有些不相信，可是你还记得你以前和秦政通话的那极端录音吗？”赵铭竹一脸凝重地道。他现在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甚至还有些惶恐不安…… “记得，怎么了？”我茫然道。 “昨晚我们抓到他之后，就把他说话的声音录了一些，然后送去省厅那边的技术部门，让他们帮忙拿着和你以前留下的那几段手机录音做一个比对，看声音是不是一个人的。比对结果刚刚做出来了……” “咕噜……”我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听见赵铭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猜到结果是什么样的了，我一脸激动地问道：“声音一样？” “嗯！”赵铭竹点了点头。 “妈的，难道这老家伙还真的是秦政！”我恶狠狠地骂道：“省厅鉴定科那边有消息了吗，他的dna与秦天一家人的dna比对出来没有？” 赵铭竹逮住秦政之后，我们当时就很怀疑秦政是假的。所以马上就把以前秦天一家十一口的档案资料翻出来，拿他们当时化验的dna鉴定结果去和秦政的做比较。 “我已经在催了，不过dna化验结果出的很慢，正常情况下，一般都要两三天。他们说尽量在今晚和明天上午给我们结果。” “嗯，我先去见见那混蛋再说。”我一脸怒容地道。 本来之前还没怀疑他就是真的秦政的时候，我对那个老家伙还没什么恨意。可现在他是秦政的可能性已经大大提升，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第260章 与秦政的对弈（下） 秦政是被关在一个独立办公室里面的。我进去的时候，有三个人正在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当面见他。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脸上有不少皱纹，不过气色很好，神采奕奕的。 看似平淡无奇。可那两只时刻微眯着的眼睛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一走进办公室。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我，笑眯眯地说道：“呵呵，我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我能听出他的声音的确和那几次给我打电话的声音很像，中气很足，说话的语气也是慢腾腾，给人一种要死不活的感觉。不过在我听来也仅仅只是语气很像而已。 因为真人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是很不一样的。如今这个社会，几乎是人手一个手机，但真正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人却很少。 我们从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其实和平时当面说话听到的声音是很大差别的，我们一般人在接听熟人电话的时候，之所以能马上确定是某个人的声音，那是因为我们经常和她通电话，已经熟悉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和语气。其实这种电话里的声音，和平时见面时当面说话所听到的声音是不同的。 就算是一个很熟悉的人。如果是第一次用手机通话，如果只说那么一两句话，一般人很难辨认出是谁。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出去，是要经过很多道电流信号中转才能到达对方的耳朵里。尽管现在科技已经非常发达，但还没达到声音一点都不失真的地步。 因此，此时当我面对面对着秦政说话的时候，也只是觉的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熟悉，并无法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和我通过几次电话的人。 “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我面无表情地道。 我故意露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战术。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如果眼前的人真是秦政，那么他绝对是个大智近妖的人物。我如果表现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估计他什么都不会说。 遗憾的是，就算我表面上装作并不在乎他，可他还是没有上当。他微微一笑就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父亲年轻时长得不太像。” 我像我妈，本来和我爸就不是很像，他这么说我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没吭声，打算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所以我便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就在这时，秦政看了看我身旁的赵晓天以及赵铭竹和另外三人：“我想单独和他谈谈。”秦政说话地时候是看着我说的，意思很明显，他口中的“他”说的是我。 “不行，我能把他叫回来见你，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赵铭竹冷声道。 “老不死的，你还想耍花样是吧？”赵晓天也跟着骂道：“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我早就对你动手了。” “哼哼……”秦政微微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他这样子似乎是不打算搭理我们了。 之后我们又说了一大堆话，他再也没睁开过双眼。那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们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是要见到我一个人才肯说话，于是我对赵铭竹说道：“赵叔，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嗯，行……”赵铭竹点了点头，然后搭着我肩膀把我带到外面交代了很多事情。 主要就是提醒我不要让秦政套出我心里的话，还有就是给了我几个问题，叫我问问秦政。 然而，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再次回到办公室单独见秦政的时候，秦政却要死不活地说了一句：“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错过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 我真的差点忍不住抽这老家伙几巴掌。 之后我又和他说了很多问题，可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我被他差点活活气死，别人这么大年纪了，我又不可能真的对他动手。如果是年轻人这么玩我，我一定会忍不住揍人的。 没办法，我只好走出办公室问赵铭竹怎么办。 赵铭竹看了看时间，摇了摇头：“算了，已经快九点了，你还是赶紧去机场吧，这老家伙不好对付，我慢慢陪他玩。” 我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不管那个老头是不是秦政，我都没时间和他慢慢耗。就算要耗，等我把h省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有大把的时间来和他耗。 于是我和赵铭竹稍微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与赵晓天和阿瞒、陈叶一起朝机场赶去。白天叫阿瞒去买机票之后我就和我妈与张怡寒打过招呼了。我妈当然很舍不得我走，走的时候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 张怡寒却并没把我当回事，看她那样子就好像还挺希望我早点走似的。 这次去机场是赵铭竹安排人送我们去的，因为我们四人都要去h省，不可能自己开车过去。 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我们都没什么行李，加在一起也就两个小包，我和陈叶一个包，阿瞒和赵晓天一个包，里面都只有几套衣服。办好托运之后，我们就过安检进了候机厅。 虽然这么大半夜的，可候机厅的人还是很多。 不大一会儿我们就登机了。不过由于我们比较晚到候机厅，因此登机的时候排队几乎是排在最后的，等我们上飞机的时候，飞机上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坐满了。 昨天折腾了一夜，一直没合眼的，就之前在往来机场的车上眯了一会儿，因此我一上飞机就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就闭着眼睛睡了。 不过没睡一会儿，又被空姐拍醒了，说是飞机准备爬升叫我注意安全。 我知道飞机爬升之后在平飞之前会颠簸一下，便赶紧按照空姐的引导弯腰趴在位置上。 然而，就在那空姐准备走的时候，坐在过道旁边的赵晓天却突然拉住了空姐的手：“美女，你好漂亮，一会儿有什么危险记得及时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先生，请你放尊重点。”空姐一脸怒容地甩开赵晓天的手，转身走了。 “切，拽什么拽，老子是想帮你，看把你得瑟的……”赵晓天甩了甩头。 “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天哥看的上她是她的荣幸……”阿瞒在一旁帮腔。周围的一些乘客则是传出一阵鄙夷之声：“土包子……” “sb……” …… 我特么天天和这么两个牲口在一起共事也是真的醉了。 不大一会儿，飞机开始平飞之后，空姐就继续开始在人行道上来回忙碌起来。因为一般不管坐长途还是短途飞机，上面都会多少发点吃的东西。本来我对这吃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可就在空姐推着小车开始发东西的时候，我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令我有些感兴趣的声音。 因为那人说的是日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这种语言我就瞬间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藤田一男。扔医记巴。 我扭头朝身后之前说话的方向看了看，由于相隔比较远，没看见人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两个男人在低头窃窃私语。 我和赵晓天、陈叶三人坐在一排，我坐中间，陈叶坐在靠窗的位置，赵晓天坐靠过道的位置。过道那边就是阿瞒。本来阿瞒的位置不在那里，是在我们后面，可他为了和赵晓天扯淡，便找人换了一个位置。 我赶紧低声对赵晓天说道：“赵哥，那后面好像有两个日本人。” “我知道，早就发现了，我怀疑他们有可能是来劫机的。”赵晓天甩了甩头。 “什么？”我一声惊呼。 “瞧把你吓的，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赵晓天鄙夷道：“h省是个大城市，我们宝山市也不差，有几个日本人往来一下不很正常。” 我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我心里却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有点不自在。 也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地尖叫声。扭头一看，后面的一个青年男子正抓着之前和赵晓天说话的那名空姐的头发把他朝后方的洗手间方向拖过去。 “草泥马的……”赵晓天唰地一下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就朝后面冲了过去。可他没冲出两步，从两个靠近过道的座位上就突然伸出两只手一下抓住了赵晓天。 我看见其中一人嘭地一拳一下就打中了赵晓天的腹部，赵晓天的两只手被抓住了，而且那人的速度很快，他“嗷”地一声惨叫就栽倒在地。那两名男子并没打算停手，依然还在继续殴打赵晓天。 眼看着情况明显不妙，我和阿瞒也赶紧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看见前后飞机座位上一共站起来了六名穿着西装的青年男子。其中一人我还见过，正是那个去找孟洁买郭家院子的“律师”。 我们的位置在飞机中部，而那个律师却是从最后面一排站起来的。上飞机的时候我们都没注意去看后面，没想到他会在这架飞机上，这可把吓着了。 与此同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令我心惊胆颤的问题。 此时此刻，我终于有些明白秦政有什么目的了。原来他下午故意把我从机场叫回去，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坐这班飞机。 此时我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因为前后左右那六个人已经朝我和阿瞒几人走过来了。从他们眼中的那一股股浓烈的杀气不难看出，我们今天有大麻烦了。尽管他们手里都没有带家伙，可我从赵晓天被两个人一抓住就打趴在地上之后，我知道这些人全都不是一般人。 并且我甚至一下就想到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上次在山里埋伏赵晓天和周融几人的那些杀手。 “卧槽，有什么事好好说嘛，大家别动手，四海之内皆兄弟，有话好说……”阿瞒站在过道上伸手朝两侧向我们走来的人连连摆手。 可那五人一走到我们跟前就朝我和阿瞒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