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话已至此,初苒没再继续说下去。 初语顿时闹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为何而来。 送她离开时,初语看着车水马龙,意味深长的说:“有时候,需要把眼前所有的后路斩断才能看到别的方向。” —— 许多人说婚姻和恋爱是两回事。也有人说不管男人女人,结婚之后都会改变。但是不论怎样,结婚都是一件终身大事。绕是袁娅清这种“勤俭持家”的人,到关键时刻花钱也不带眨眼的。 “结婚就是在烧钱啊!” “那是因为你专挑贵的买。” 袁娅清哼一声:“头一次结婚,不买好的对得起自己吗!” 头一次……初语笑了笑,没出声。 钱是花爽了,但坐车却成了难题。 “我靠,有钱人不都应该开车来吗?跟我们挤什么出租车啊!” 初语说:“叫个快车得了。” “不要!”袁娅清拦住她,“那玩意太不靠谱了,前阵子你没看新闻?我宁愿继续等。” 没办法,初语只好陪她拎着一大推东西继续站着。没一会,两人身后响起喇叭声。一辆奥迪q7停在她们面前。 “上来。” 看到车里的贺景夕,袁娅清心头狂跳,有种抽到大奖的感觉。她笑了笑,显然是受宠若惊:“怎么好意思麻烦贺总。” 贺景夕扯扯嘴角,看着面无表情的初语:“一会后面人会催,要一直这么僵着?” 没办法,初语将后门拉开,把东西放上去,对袁娅清说:“那你快点上车吧。” 看出初语的意思,袁娅清一把拉住她。贺景夕摆明了是冲她而来,她走了怎么收场。 “好初语,咱就上车吧。”袁娅清低声说,“那是我领导啊!拜托拜托。” …… 初语很讨厌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一上车就把头扭到一边,看向窗外。 贺景夕侧目瞧了瞧初语,出声问:“阿姨出院了?” 初语看着滑过的街景淡淡的“嗯”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想说话。 静了片刻,袁娅清装做没察觉两人诡异的气氛,主动搭话:“初语,你说我买多大的房子好啊?” 初语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有些莫名,买房子心里没有底吗? “够用就行吧。” “我也觉得是,但是我婆婆要来,以后还得要宝宝,最起码要三个房间。”她看着贺景夕,笑眯眯问,“贺总,咱们员工买房有没有福利啊?” 贺景夕道:“可以申请折扣。” 袁娅清立刻接一句:“你看我跟初语这么好,折扣能大一点吗?” “娅清!” 见初语有点生气了,袁娅清摆出求饶的姿态:“开玩笑,开玩笑。” 等袁娅清下车,那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还在初语心头扩散。 一路寂静,初语将视线转过来,看着前方。眼角却不经意扫到方向盘上一抹白色。 那是贺景夕包着纱布的手。 她抿了抿唇,当没看见。 过了红绿灯,初语开口:“我在这里下就可以。” 这是一个公交站台,离她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贺景夕没说什么,顺从的把车停在一旁。 “麻烦你了。” 初语下了车,没走几步从后面被他拉住。 她皱起眉头,看着他。 贺景夕放开她的手,将苦涩藏起:“你上次说的那样我做不到。”他看着她,眼神温和,语气坚定,“我没有办法看见你时装不认识,所以,对不起,初语。” —— 很久很久,初语都没生出这种无力感了。她感觉最近自己的生活一团糟。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那一道黑色随着她的脚步移动,也显得那样寂寥。 她走过学校,路过精品店,然后在广场边停下。 这里是晚上最热闹的地方。家长带孩子出来玩耍,情侣手牵手着散步。以往她每次路过都只是匆匆看一眼。从没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仔细地认真地感受别人的喜悦和温馨。 耳边传来动听的音乐,几乎所有人都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一束水柱忽然冲出地面,拔得老高,跟着围成一圈的水柱被多彩的灯光照的色彩斑斓。美轮美奂的画面将众人兴致调动起来。小孩子纷纷冲进去欢快的打水仗,大人们边嘱咐他们边眉开眼笑的感受这沁人心脾的凉爽。 初语忽然很想像那些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疯一场。 蓦地,她感觉手腕被一只温和干燥的手掌握住,下一瞬脚步被他带起,裙摆微微飘荡,一步一步跟着他冲进音乐喷泉。 初语胸腔鼓胀,脑中对叶深的出现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是幻觉,他此刻上挑的眉眼,手腕上五指的触觉又是如此真实。喷泉里的叫声笑声,初语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别人的。但她知道,从始至终,叶深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他拉着她,躲过几个恶作剧的小朋友,却不小心挨到一处泉眼。没一会,两人身上尽湿。可是没人在乎。散落的水花洒在两人之间,晶莹的水珠纷纷滴落,像仙子挥着仙女棒时摇曳出的魔法。不知是谁捣乱般的用手劈开水柱,霎时水流四处飞溅,周围人群无一幸免。叶深迅速调换两人位置,替她挡下大部分。 初语见他头发湿透,细小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有一部分滴落,还有极细的一股沿着喉结一点一点淹没在领口。 她心尖微痒,仿佛那股细流点点滴滴落到她心上。 初语仰着头看他,神情有些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湿身了。” 叶深眼光清澈,往前迈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引诱:“嗯,你负责吗?” ☆、chapter 17 月朗星稀。 欢声笑语渐渐远离,让人有种从童话返回人间的错觉。 两人衣衫尽湿,活像刚从水里被人捞出来。叶深穿的是白衣黑裤,上半身精壮的身躯已经基本显露无疑。被水浸透的白色t恤紧实的贴在身上,胸腹部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初语走在旁边,若有似无地看过去,只觉一阵脸热。这一出湿.身诱.惑配上他清冷俊逸的面庞,活生生呈现出禁欲又撩人的强烈反差。初语撇开视线,心想好在裤子是黑色的。 ……她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一阵微风掠过,初语打了个冷颤,手臂渐渐冒出一片小疙瘩。 湿透的发被她挽成发髻,露出小巧的耳朵和白皙的后脖颈。宝蓝色长裙湿后并没有变得透明,只是颜色加深。那让她看起来又白了一个度。 叶深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里那些即将藏不住的迫切。垂在体侧的手微卷,仿佛怕掌心诱人的触感溜走。 路灯尽职的为他们照亮,耳边有人们的谈论声,也有车子突兀的喇叭声。 但是,沉默一直在两人之间游走。 直到出了电梯,初语似乎才想起来问他:“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叶深看见她肩膀微微露出的内衣带子,眼神暗了暗,随即撇开视线:“吃饭。” 昨天因为莫远那边出了问题跟他视频了一晚上,而到了白天却怎么也睡不着。压制住内心扰人的焦虑感,他连饭也没吃,直接栽到在床上。再睁眼,已经八点多。 洗完澡,他终于良心发现地去祭拜五脏庙。 心里盘算着她那边怎么样了,问题大不大,边走边想,等注意时就看到她在喧哗热闹的广场,呆呆的看着喷泉。那时她的神情让他觉得难受,那感觉就像是被所有人都遗忘了,孤零零的样子有几分可怜。 待他走近,看清楚她的面容后,想也没想就拉着她跑进喷泉。 她的表情从低落变成错愕。等回过神,那双眼里只有看到他之后的惊喜。 那一刻,他确定,他没有办法等了。前有狼后有虎,越等威胁越多。 又是一阵寂静,些许的尴尬在空中浮游。 初语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那……我回去了。”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口气。 刚刚,她差一点被他那魅惑的语气勾进去。 你负责吗? 初语捂住脸,那是调戏不成被反扑的窘迫。 他在明目张胆地撩拨她! —— 清晨五点钟。天色微亮,连太阳都还在浅眠中。齐北铭却被电话铃声吵醒。他不耐的皱着眉头,将枕头放到脑袋上企图隔住那可恨的声音。片刻后,室内终于恢复安静。当他正准备继续梦周公时,铃声再一次响起。 齐北铭骂了一句“我操”愤愤地下床接起电话。 “这么催赶着过清明?” 那边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北铭。” “有屁快放!” “出来喝茶。” 齐北铭默了半晌,有些不敢确定他听到了什么。 喝茶? 这么早不睡觉跑来扰人清梦就是让他去、喝、茶? 有病吧! 齐北铭忍着骂人的*,忽然脑筋一转:“发生什么事了?” 叶深拿着手机,微乎其微地笑了笑:“见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