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袁纵说:“我们公司只收全日制的学员。” “我可以交全日制的学费,节假日过去零散地学习,这样不成么?” “不成。” 夏耀以为他提出这个要求,袁纵会立刻答应,甚至还有点儿巴不得的意思。结果大大出乎夏耀的预料,袁纵一口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如此果断。 “为什么我不能去?” 袁纵说:“没那个必要。” “怎么会没那个必要?我觉得你们传授的东西很实用,尤其对于我这种从事高危行业的警察而言,学会保护群众和保护自己都是特别重要的。”夏耀头一次义正言辞地对袁纵的公司表示肯定,结果袁纵还不买账。 “总之你别去。” 嘿?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夏耀偏和袁纵反着干,“我就去!”说完还观察了一下袁纵的反应,发现他不是欲擒故纵,是真的很不乐意。夏耀心里特别想不通,我怎么就不能去了?我是不给钱还是资质差啊? 袁纵深沉的目光扫了夏耀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第二天,夏耀真的去了袁纵的公司。袁纵正好有事出去了,夏耀就和其中一个教官聊了会。这个教官叫施天彪,也是特种部队退役下来的老兵,跟着袁纵干了四五年了,算是袁纵的得力副手。 “他是部队的神枪手,很多项纪录至今无人打破。他要是留在部队,肯定大有作为,可惜了……”施天彪禁不住感慨。 夏耀问:“他平时对你们苛刻么?” “他对学员和手下的教官都特别严,反正我来这四五年了,没看他笑过几次。你看到我腿上的这条疤了么?还是前两年被他用棍子抽的,到现在还没痊愈。” 夏耀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看到那些女学员在那摔摔打打,出于男人怜香惜玉的本能,心里顿觉不忍,“他不会连女学员都打吧?” 施天彪一瞪眼,“女学员怎么了?在这还分男女?只要犯了错,全免不了一顿揍。这两年还好一点,不用他亲自动手,我们就替他办了。要是放在前几年,就这室内训练馆,每天都鬼哭狼嚎的!” 夏耀暗暗咋舌,这么凶残? 正想着,突然几声清脆的巴掌响传了过来,夏耀侧头,看到一个男人正被外籍教官抽嘴巴,连着三四个,脸迅速肿了起来。 “他怎么了?”夏耀问。 施天彪说:“肯定是说脏话了。” “骂人就抽嘴巴?万一是口头禅呢?哪个爷们儿说话不带点儿脏啊?” 施天彪说:“当然不行了,保镖需要跟着主人出席各种场合,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夏耀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袁纵拧嘴,敢情是职业习惯。 “你们总教官今年多大?” 施天彪说:“31。” 夏耀掐指一算,只比他大了7岁,怎么感觉就像差了一辈似的?果然啊,经历会让一个人更加成熟有质感,像夏耀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二十多岁了说话还带着一股奶味儿。 “那他交过女朋友么?”夏耀问。 施天彪想都没想就说:“从没有过,自打我认识他,他就单身。以前在特种部队,就更不可能有女朋友了。” “这么血气方刚的爷们儿,没个女朋友受得了么?” “有什么受不了的?我们这全是光棍!没办法啊!当保镖尤其是高级保镖,平时连电话都不能带,有女朋友会很麻烦的。” “那也没有女人追过他?”夏耀问。 施天彪噗嗤一乐,“谁敢追啊?这种爷们儿只能拿来膜拜!说句大俗话,干都能把她们干死了,谁受得了啊?” 夏耀跟着哼笑一声,心里骂了句我操! 28 袁纵从外面回来,看到夏耀第一眼,目光就沉下来了。 “这是我今天招收的新学员。”施天彪朝袁纵引荐。 夏耀说:“不用介绍了,我俩认识,我昨天和他打过招呼了。” 施天彪一拍巴掌,“你早说啊?我给你个九五折优惠!” “把钱退了。”袁纵说。 施天彪目露惊色,“退了?已经签合同了。” 袁纵那张脸瞬间变成零下二十度。 夏耀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已经体检过了,全方面达标!” “体检?什么时候的事?”袁纵沉声问道。 施天彪说:“就是刚才啊!我把他拉到体检室,脱得光溜的。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我说都是爷们儿有什么啊?” 袁纵那张脸再次骤降二十度,好半天才发出地沉沉的质问声。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体检?” 施天彪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一个劲地解释:“其实前后不差三分钟,我这边体检室的门刚关上,你的车就开到门口了。你要再早来三分钟,这事……” “行了!”袁纵低吼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施天彪走的时候还挺委屈,怎么因为一个体检的事跟我急眼了?平时没有过这种事啊! 袁纵看着夏耀,脸不自觉地回温了,“一定要留在这学么?” 夏耀一句东北话回复袁纵,“必须的。” “你想留在这也成,必须是我亲自给你授课。” 夏耀一口拒绝,“我不用你,我要找一个最严的教官。” “我就是最严的。” 夏耀不信他,又去旁边拽了一位工作人员问:“你们这最严的教官是哪位?” “就你身后那位啊!” 夏耀无视袁纵,又问:“第二严的呢?” 工作人员想了想,指指施天彪,说:“那就是他了。” “那好,那我就选施教官了。” 袁纵说:“他没法带你,他是集体授课,不带私人的。” “我也没说我要私人训练啊!我就是和那些保镖一起训练,只不过课时少了一些。” 这么一说,袁纵的脸色更难看了。 夏耀斜了袁纵一眼,心里暗忖道:他怎么就这么不乐意我在这训练?怕这些员工透漏他的底细?怕我知道他是老处男?想到老处男,夏耀扬唇一笑,亮白的牙齿泛着邪恶的精光。 “您整天牛哄哄的,闹了半天还是个处男啊?” 袁纵斜睨了夏耀一眼,“你不是了?” “你看看爷这张风流的脸,怎么可能还是处?我今年24,还有一年就步入男人的黄金年龄。知道男人黄金年龄是几岁到几岁么?25岁到30岁,哎,你这杆枪还没镀金就变成废铁了,我真替你悲哀。” 袁纵也不和他争执,直接把手伸到夏耀的嘴边,刮蹭他的胡茬儿。 “干什么?”夏耀一把打掉袁纵的手。 袁纵什么也没干,他就想试探一下夏耀的胡茬儿是硬的还是软的。处男的胡茬儿不会因为反复刮而变得粗硬,就像夏耀这样,毛茸茸的。 29 夏耀在各个工作室穿梭,填表格、按手印、商定训练方案,因为话说得多所以频繁喝水。没一会儿尿意就上来了,急匆匆地往卫生间冲,还没到小便池就快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洒。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举止,都可以出卖一个男人的性经验。 通常情况下,急着往卫生间跑的都是处男,反之,如果一个男人溜溜达达走进卫生间,左顾右盼地走向小便池,伸一只手在裤裆里掏啊掏,好不容易才找到自个儿的工具。然后就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一道世界难题,等收工的时候,发现还是不争气地把鞋打湿了,那绝逼是非处男。像夏耀这样,胯下之物像消防战士的高压水龙头,喷在对面的墙上,甚至还能反弹回来,那绝对是处男。 夏耀比同龄人发育得早,小学六年级就有男生上厕所的时候喊一声“大白萝卜”,每到这时夏耀就会甩两下,表情吊炸天。真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人家的大白萝卜已经变成了大黑萝卜,夏耀的大白萝卜依旧那样清透脆生。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旁边来了一个人,夏耀的目光下意识地右偏。来者拉开裤链,刚掏出半个家伙,夏耀便身形一凛。而后水声从旁边传来,如果用高压水枪来形容夏耀的家伙,那这位绝对算得上是弩炮了,那动静足可以让整个卫生间的人为之侧目。 哪个男人见到这样的大神不得往上瞟一眼?夏耀也不例外。结果,扫到喉结处的时候感觉不对劲,眼皮再一抬,扫到一张线条坚毅硬朗又微微上扬的嘴唇,正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朝向他。 夏耀迅速收回目光,操!怎么碰上他了?突然想到了刚才自个叫嚣的黄金年龄说,再一对比现实情况。明白了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家伙就是颓了,也能以一敌三吧? 其实夏耀偷窥袁纵的时候,袁纵也在斜眼瞄着他,夏耀的家伙掏出一大半,色泽清丽,前面的软头是红色的,又一次出卖了他的处男身份。 夏耀像是意识到了这一特征,迅速收鸟,奔向洗手池。袁纵不紧不慢的,可到达洗手池的速度没比夏耀晚了多少。然后,四道目光在镜子里交叉对视,一个凌厉一闪后迅速撤回,一个敛藏笑意而肆无忌惮。 30 一大早,袁茹穿着睡衣,蓬头散发地从房间走出,去训练室溜达。 这些保镖学员早已经习惯了袁茹的居家装扮,不穿胸罩,两个d罩杯的大馒头在宽松的睡衣里面晃来晃去。偶尔伸伸懒腰,做个扩胸运动,胸口的那层薄薄的棉布绷出一个激凸的轮廓,依旧浑然不知地在一群爷们儿中间穿行。突然,袁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中的惬意迅速被惊悚所取代。 “他……他……他怎么来了?”袁茹拽住一个小伙子问。 小伙子说:“他昨天报的名,怎么?你认识?” “那就是夏耀啊!” 袁茹露出从未有过的慌张表情,先是摸摸糟乱的头发,而后低头瞧自个这一身的装扮,飞速捂着胸逃窜了。 没一会儿,夏耀的身份就在队里传开了。换衣服的时候,一行人纷纷侧目。 “原来他就是夏耀啊!” “他昨天来报名,我就盯着他看了半天,还在想哪来这么一个大帅哥!” “袁大美人好眼光啊!” “……” 夏耀把自个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保镖特训服,裤腿扎得一丝不苟,皮带啪啪一扣,衣领翻出,每个衣角都拽得平滑整齐。最后再把储衣柜每个角落都擦一遍,才将脱下来的衣服叠放平整后搁到里面。简单一个动作,就能看出此人多么注重形象。 准备活动做完之后,施天彪命令22个保镖背对背围成一个圈。 “下面是10分钟绑架格斗训练,我一声令下,你们迅速转身抢到布条,然后找到任一对手,将对方制服并绑起来,失败者将重罚。除了小关节和要害部位不能攻击,你们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来制服对方。” 口哨声响起后,夏耀飞速转身,第一个抢到布条。瞄准斜对面一个学员,一记侧身飞踢袭中那人的肩膀,而后腕部发力,牢牢卡住此人的脖颈。这个学员俨然比夏耀老道多了,刚才夏耀一个换衣服的动作就让他盯上了。这会儿不开攻不发力,专门撕扯夏耀的衣服。夏耀原本都要把这个学员制服了,结果因为衣服被扯拽,一走神又被这个学员拿住了。然后两个人缠斗起来,夏耀屡被拽衣服,气得怒骂一声。 “别尼玛拽了!” 这一声把施天彪招来了,“怎么回事?” 两个人停手,夏耀没好气地说:“他拽我衣服。” “昨天是你亲口答应的,要和这些保镖一个训练标准,那么我告诉你……”施天彪学着袁纵的口吻说:“身为一个保镖,主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你的个人形象是次要的。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保镖,必须要有个人形象上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