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利夫人的那副花园里的天使,选择是下午四点的阳光,虽然此时阳光依旧很强烈却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日头的寂寥感。不知为何看了那幅画之后我觉得那个坐在水池旁边抛硬币许愿的女孩就好像看到前一世的自己。 “因为那个时候太阳西落,美丽的喷泉依旧能够吸引一个女孩过来投币,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人生总是要怀有梦想的,不论我们现在面临的境遇是什么。”利夫人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就好像,你手断了,可能就此永远也举不起相机。可是你想过放弃么?” 我静静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梦想永远都是美好而令人向往的。不论当时是阳光明媚还是夕阳西下。我们所追求的的东西不便,所以我们总会怀抱梦想。” 原来秦昱带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开释我心中的郁结么? 我看像隔着一个茶几的秦昱,后者朝着我伸过手,在我迟疑着将手搭到他手心里,他的手心很热而他最小的笑容却温柔得让人看痴了:“洛洛,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一定会相伴让你重新举起相机的。” 他仅仅的握着我的手,不允许我一如以往的逃避。 而就在此时,外间有个仆人进来说道:“夫人,言栎少爷来了。” 言栎,他怎么会来这里? ☆、咖喱蟹 不仅仅是我在考虑这个问题,就连秦昱都皱起眉头。他握着我的手,拇指指腹轻轻的抚摸过手背,目光却看向门口的地方。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言栎的脚步声很轻缓,像是再踏着风行走一般。 言栎走进房间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我,他愣了一会再看向我身旁的秦昱目光中透出淡淡的伤怀。我却朝着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喧宾夺主首先开口。我虽然是知道他会来新加坡,却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既然利夫人的画是由他介绍给我的,那么言栎认识利夫人倒是不怎么奇怪。 “干妈。”言栎对我微微点头,然后走到利夫人跟前唤道,“干妈我来了。” 利夫人仰头打量言栎一小会这才说道:“都瘦了,也不知好好照顾自己。”她拍拍旁边的椅子,然后言栎坐下,再看向我的时候便捂嘴轻笑,“这倒是好巧,不需要我多做介绍了吧。你们都是老熟人了,对不对?” 秦昱点了点头:“的确很熟悉。”他冲着言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深入交谈的打算。 “言栎你的画展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吧,你能来么?” 明天啊,有些可惜了。我颇为无奈的看旁边的人一眼:“我晚上的飞机。” “这样啊。”言栎低头沉吟一会,“是很可惜,不过我在n市的画展也在筹备当中了,如果你有空的话那就过来看看。他们,都想见见你。” “好啊,什么时候?”言栎的画我一向是喜欢的,他的画以工笔画为主,多时山水花鸟,少有人像。我记得许久前看过他画的一幅美人背,远远望去是一座山峰,近看确如美人的背部惟妙惟肖的。我当时便觉得这工笔真是让人心悦诚服,还想着跟他要来着,没想到后面却发生了四川的那件事情。 “八月八日那天,刚好借借奥运的好福气。” “八月八日,人们不会都在家里等奥运会开始而不去参加你的画展了吧。那多可惜。”我转而又想到那幅画,“你那副美人背,能送给我么?不然我跟你买也行。” 言栎的目光闪了闪,直勾勾的看向我:“你喜欢那幅画?” “嗯,山似背,背似山。很漂亮呢。”唯一可惜的就是画中的是个美人,若是个男子,拿去送给爸爸倒是最好不过了。爸爸就好像是人生中的靠山一样,永远不会倒下。 我和言栎一交谈起来便浑然忘我,连带着身旁有两个人都忽略了。秦昱和利夫人倒也不打搅我们,我能够感受到秦昱一直握着我的手的力道。随时静下来也能听见他和利夫人正说着话,直到我和言栎这边敲定时间了,他才转过头来看我:“讨论好了?” “嗯。”言栎的画展在八月八号早上十点十分开幕,到了那儿会有一场拍卖会,到时候再将画买下来就好了。那幅美人背并不是言栎的代表之作,而且相对于其他的作品更加简单,想来应该没有多少人抢着要才对。 “那我们回去吧,要赶飞机了。”秦昱刚刚起身,利夫人便开口说道:“哦?阿玉这就要走了么?你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啰嗦啦?我都准备好饭菜招待你们了,我家的大厨可是得了新加坡金奖的,平时啊不轻易下厨的。今天若不是你来,我可请不动他。” 新加坡金奖?我扯了扯秦昱的手,后者回头看我片刻轻轻的叹息道:“好吧。” 飞机票什么的可以改签,新加坡金奖大厨的美味绝对不能不吃! 因为我对这个房子有着太多的好奇,在等候吃饭的过程中秦昱推着我在院子里游览。本身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因为主人的匠心独运所以这儿呈现出来的美丽让人感觉很是温馨。秦昱将我推到小喷泉旁,阳光此刻正洒在水花之上,倒映出一道彩虹。 “真美,好想拍下来呢。”我看着彩色玻璃窗上的天使图案,此时若是有相机,我真的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都拍摄下来。出一集相册名字就叫做——《花园城市里的花园》 秦昱抬眼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依旧打着石膏的左手上:“洛洛,你在逼我么?” “又不是你弄得我手腕断掉的。”这叫什么逼你,我仅仅只是感叹。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撼和歇斯底里之后,我需要考虑的并不是当初如何如何而是将来如何如何。其实我刚才问言栎的那些话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我真的不能再摄影,那么我只能靠着我仅有的这些艺术行当带吃饭。 我可是在了解行情哦。 秦昱正想说什么,不远处言栎扶着利夫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和他同时看向利夫人那边,言栎和利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我们在这里,便朝着我们走过来。 “洛洛,来,陪阿姨走一走。他们这些男人啊,一点都不了解女人的心事。” 我看秦昱一眼,后者起身将我身上的披肩整理好然后把轮椅上的刹车装置给打开:“小心些,我在这儿看着你。” 虽然我知道这个是做给谁看的,不过我也没戳穿他的把戏。他若是想要演,那就配合一下也无妨。这样对言栎来说是件好事,当初我就是受够了说得不清不楚的苦,自然不能再转嫁到别人身上。 利夫人为了配合我走得很慢,她看着我单手推着轮椅往前走:“洛洛,我家干儿子和阿玉,你究竟喜欢那个?” 好直接。我愣了一会才看向她,利夫人外表依旧柔和如春水,眼神中透出来的光芒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不会接受忽悠的答案。活到她们这个岁数的人,谁撒谎谁没撒谎都是可以看出来的,有的时候没有戳穿而已。 “我不喜欢言栎。”我给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言栎对我而言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我们对于艺术都有自己的见解也有相同的看法。他是我走上这条路的导师和引导者,但是仅止于此了。” 利夫人静静的看了我一会才说:“真是干脆啊,我喜欢。”她并没有多问我对秦昱的看法,或许她也从我的态度上看出来了我对于秦昱的三缄其口。 我们来到一个小花圃前,利夫人轻轻的拂拂台阶上的尘埃,然后优雅的坐了下来。这样一个女人,当她坐在华美房间的雕花椅子上时,她好像雍容华贵的妇人。而当她坐在花圃前的台阶上,她依旧沉静如水与周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利夫人冲着我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才轻声的说道:“有个秘密我告诉你,你可谁也别说哦。” “好。” “其实,我是栎栎的亲生母亲。” 我瞪大了眼睛,本能性的向看向言栎那边却被利夫人拉了回来,“这件事连栎栎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小跟我学画,也把我当做亲母亲敬爱,可是在他心中他的亲生母亲叫做月如意。今天我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喜欢你。我从未见过他和哪个女孩子说话的时候露出那般的神情。” “洛洛,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不喜欢栎栎。爱情这件事呢,不喜欢就不是不喜欢,勉强不了。我希望你能在将来一个必要的时刻狠心跟栎栎说清楚。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的时候。我知道,这样对你要求是过分了一些。但是这是一个母亲自私的请求,请你答应我。” 我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气质温婉高贵犹如所有的贵族妇女一般,可是此时她仅仅是一位母亲。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利夫人朝我感激一笑这才站起身来。言栎和秦昱依旧在水池边上谈话,即便他们表面上很是和颜悦色,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他们两人在相互较劲中。 “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孩子都喜欢你,是你的福气。洛洛,如果你不喜欢栎栎,那么阿玉那边你就要好好珍惜了。” 利夫人冲我眨眨眼,这一次我却没有直接回应她。秦昱偶尔朝这边投来目光,我知道他实在看我,在见到我和利夫人缓缓的往回走之后便微微一笑,停下来和言栎说两句话。之后我看着他朝我走过来,已经二十二的青年,显露出当年的痕迹,眉宇之间那淡定的气息却是多年练就出来的。 秦昱走到我身前,伸手轻轻碰触我的面颊然后才说:“脸都晒红了。” “嗯,会房间里去吧。我饿了。” 利夫人的金牌大厨准备了整整一桌的东南亚菜,其中最著名的自然有秦昱一点都不碰的冬阴功汤以及我的最爱咖喱螃蟹。来到新加坡之后,唯一不缺的美食就是海鲜,因为我的手并不方便,秦昱将冬阴功汤盛好之后细心的帮我把虾给拨开然后再放到我的碗里。 对于这一切,我自然是没有避讳的。言栎正好坐在我们对面,利夫人坐在主位上。她轻轻的笑着然后对言栎说道:“你瞧人家小两口甜蜜的,你什么时候也给干妈带一个儿媳妇回来瞧瞧呢?” 言栎垂下目光,对于利夫人的为题沉默一会才说:“干妈,我目前还没有这个心思。” “前些日子,言三少爷不是和叶家的小小姐很是亲密?还相约一起过来看洛洛了,对吧洛洛。”秦昱在给我挑蟹肉的时候,顺口说了这么一句,我看着利夫人的目光顿时就亮了起来便应道:“是啊,上一次去四川他们两人也很亲密呢。不过以忻还小,哪能那么快。叶家人怕是不会答应吧。” “十五岁也不算小了,若是在长大一些说不定就跟着别人跑了。言少爷要小心才是。”秦昱将挑好的蟹肉放到我的碗里,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言栎。我默不作声的将咖喱汁浸泡过后的米饭送入口中,满足于那辛辣的味道。 “我喜欢的人不是以忻。”言栎终于开口说道,他抬头看着我,“我喜欢的人是……” 那一刻,嘴巴里的辛辣味彻底只剩下辣味了。 ☆、芒果布丁 因为言栎的话,我低下头看着碗里的咖喱蟹,心想若是他就此说出那句话,这还真是一发不可收拾。谁知下巴忽然被人转过去,秦昱拿着餐纸轻轻的擦拭我的嘴角:“瞧你吃饭吃的嘴角都脏了。” 我偷偷瞄一眼对面的言栎,他原本即将说出口的话半途咽了回去。利夫人自然没有再逼他,这一顿饭最后吃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去往机场的路上,我看着窗外的景色,飞行者摩天轮依旧在夜幕之下闪耀。坐在车子另一头的秦昱支着脑袋在闭目养神,我自然知道他刚才在饭桌上擦拭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饭粒的目的是什么。 好似感应到我的目光,秦昱缓缓睁开。我们的默契啊,即便没有开口说出来,他只要一个动作我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譬如刚才他忽然要替我擦拭嘴角的根本不存在的污渍一样。在那样的场景下,也只有那般的亲密能够打退一个人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勇气。 “你跟家里说我的手的事情么?” “没有。”秦昱摇摇头,“跟他们说也不过是增加担忧的人。阿姨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也不知道反应如何。到时候一如当年,你该怪我了。” “……”我转过头,“当年妈妈的病并不是你的问题。她本身就过不去那道坎,我错怪你了。” 秦昱轻轻一笑:“倒也不是,若不是我和你的事情一波三折,阿姨说不定就会好了。” “……”秦昱看向窗外,新加坡的机场是在海外填充出来的地方建起来的。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机场的光芒告诉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秦昱依旧如之前那般将我抱下来,夜晚的海边并不如市区的那般凉爽。海风吹得我们的衣服哗哗作响。 大风袭来,将我身上的披肩给吹了出去。我顺着披肩飞去的方向看去,夜幕之下竟也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秦昱就并不打算去追那个不见踪影的披肩,而是直接将我推进候机室里。当玻璃门关上,寒风被挡在外面,室内的温度渐渐的开始让人感觉到温暖。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秦昱推着我在免税店里看着,并不着急去贵宾候机室。 我的目光被一个免税店里的娃娃吸引住了,那是一只悠嘻猴,瞪大着眼睛看我,头上的蝴蝶结显示出她是一直女孩。秦昱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最后再看向我的时候颇为无奈:“怎么还是喜欢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嘴上说是这么说,他依旧掏出钱包将那只猴子买了下来。 我心满意足的靠着那只猴子,将脑袋搁在布娃娃柔软的脑袋上。空姐领着我们从vip通道登机,秦昱看看时间,最后打个电话回去保平安之后变将手机关机。从新加坡到n市也不过三个小时的飞机,我刚刚上飞机便睡着了,最后还是秦昱将我唤醒的:“洛洛,到地方了。” 我迷糊的睁开眼睛看他,歪过脑袋继续睡过去。秦昱不以为意,空姐将轮椅推过来,他将我抱着一路走下飞机。相对于新加坡的温度,n市的夜晚是闷热的,这样的天气预示着未来的几天将会迎来一场大雨。我没想到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到接机室里等我们了,连带着还有默默和叶瑾。 我抱着悠嘻猴的布娃娃,迷迷糊糊的想要睡回笼觉,却被一声细细的说话声吵醒。 “秦昱,你就给她穿这么点,感冒怎么办!”默默压低着声线尖叫。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醒了,我看着正冲着秦昱瞪眼睛的默默:“没有,我的披肩被吹飞了,行李又在行李箱里面。还好啦,我不冷。” 默默见我醒了,恶狠狠的剜一眼秦昱来到我身边。见我手上依旧缠着绷带和石膏嘴角撇了撇:“去了一趟新加坡也没见有什么改变。折腾这么多干什么。” “默默。”怎么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啊。我无奈的将悠嘻猴地给她,“喏。礼物。” 我知道默默一向是喜欢这只猴子的。她的手机挂件是这只猴子,她的是这只猴子,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把衣服上都印上这只猴子。默默一把将悠嘻猴给抱过去:“啊,洛洛我最爱你了。”说完还不忘来了一记飞吻。 “嗯,秦昱付的钱,你感谢他去。” 谁知默默回头看一样秦昱:“谁付钱我不管,反正是你送的。”她走到我身后为我推起轮椅来,“我跟你说啊,我在你房间里给你准备了好多的东西呢。你上次说的那个拍立得可难拿到了,我废了好大功夫呢。” 爸爸站在人群之后看我,许久不见他,他依旧是原本严肃的模样。此时他见了我之后难得的露出意思笑意:“平安就好。你奶奶在家里给你下了面条。” “好耶,我喜欢吃面条。”我对着爸爸吐吐舌头,连带着身后的默默也没有再多说话,直接推着我往外面走。我回头看一眼被忽略的秦昱,后者依旧保持着他的笑容——只要他们不知道我手臂的真相,那么这个幸福的表象就会维持下去。 过不了几日,电视上就充斥着言栎拿了国际艺术大奖的消息。言栎的生平和言家的丰功伟绩再度被挖掘出来。爱国主义和中国软性影响力的代表家族再一次高调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而上一次还是他们捐赠图书的时候。 默默一边帮我处理芒果一边对着电视上的俊秀上年不屑一顾。自从她知道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之后,林以默小朋友对于言栎以及言家的态度就是如此排斥,不管是好是怪都给一声不屑冷哼作为评价。我用牙签插一粒芒果肉送到嘴巴里:“默默,你八月八号陪我去看言栎的画展吧。” 闻言,林以默小朋友仿佛见鬼一样看着我:“我亲爱的,你这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就原谅他们?你也太好心了一点。” 倒也不是。我总觉得言栎并没有错,就好像当年那个卡车司机,他在翻车的前一刻非常敏捷的跳出了车子,因此逃过一劫。可是那是人的本性,这能怪谁。 “那你打算做什么啊。言家一家可无辜,人家为了国家做那么大的牺牲和贡献,你好歹给人家一点面子。”我伸出一根手指头顶她脑袋,“小时候林叔叔教你的你都忘记了?” “屁,我才没望呢。是你忘了。”默默凑到我跟前,“你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白白掉下来的午餐。言栎当初怎么和你相识的,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特意去帮你查了的,言家当时可不想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呢。那个言栎是第三子,头顶上两个哥哥,一般这样的男孩基本上不是从小娇宠就是放任自由。你别和我说什么他们家家规好的破理由。我问你,你就没有怀疑过?” 我……自然是怀疑过的。只不过我不愿意去拿自己黑暗心里去揣测那样阳光的少年。默默手里的刀锋却在她手里飞舞得好死言栎就在她面前一般:“我跟你说,那个言栎不管后期怎么样,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绝对不怀好意。” “哦,你查到了什么?” “言家捐赠图书给国家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 “那你知道,那些图书中大部分都已经调换过来了么?” 我渣渣眼睛看着默默,后者颇为得意的看着我,非常满意看到我错愕的神色:“这个消息并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言家有人监守自盗。现在的言氏博物馆里展出的许多书册都是赝品。真品么,不知道是言家舍不得了自己又珍藏起来还是已经入了别人的口袋。” 这是在暗示我,言家私卖国家文物了?这可是重罪。那么,言栎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默默见好就收,她将已经切好的芒果丁递到我面前:“我的洛洛啊,你长点心眼吧。” 最后我依旧没能应默默的话,重获一世我不想再度经历之前的那些,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防备着。可是默默今天的话给我提了个醒,即便我不去伤害别人并不表示别人不会算计我们家。苏家或许没有什么背景,但是魏家不一样,外公的背后是沉淀了多年的文学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