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听着这些话，苏莫若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陪着老爷子坐着，呼吸也显得轻柔。 过了不知道多久，宁老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孩子很听话，是我三个儿子里面我最疼爱的，只可惜，你爷爷我这辈子骄傲惯了，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某件事情也会脱离我的掌控，那孩子，竟然加入了国家顶级特工部门，身怀异能更是让人不敢想象他的强大……有了这样的一层身份，就算是我想要帮他拜托那个秘密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受到了国家的严密监控，在为国效力的同时，也同样受国家掌控。” 沉重的声音在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因为我的缘故，国家也对那孩子有所体谅，一次艰巨的任务圆满完成过后，国家给了他一个两年的长假，不受国家任何监控，任由他去自我放逐，我同样也心疼他的身份，一辈子就算是到死，他也不能堂堂正正以为国捐躯的英名去死，就算死，他也只能是两个身份，而对于国家来讲，那个只能有内部高层才知道的光荣身份，却是永远都见不得光，就算死，就算立碑，上面也只能是空白，不能有任何信息显示……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关爱，长大了更是经历各种腥风血雨，而唯独那两年的自我放逐，我却心疼他的生活，没有去查过他那两年的经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去查查那段过往，如果我早点儿察觉，也许，也许我就能够早点儿看到那孩子了……” 看着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就仿佛姚靖已经是他的孙子，宁家三子宁天枫的亲生儿子了一般，苏莫若连忙伸手轻抚着老爷子的后背，为其缓缓顺着气儿，口里连声安慰道：“爷爷你别激动，结果都还没有出来呢，如果到时候……” “这个可能性不大，刚才姚凤的情绪就有些反常，再加上那个女儿我感觉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乡下女人，而姚靖……呵呵，他真的跟你那早去的三叔太像了，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你三叔还再世，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绝对是一个准儿的像。”说着，老爷子已经是潸然泪下。 看着情绪激动的老爷子，苏莫若也不知道如何出声安慰了，只能坐在旁边不停给老爷子顺着气，脑子里却开始想着认识姚凤的初期，那个时候的姚凤，也同样给了她一种不平凡的感觉，虽然这几年的事情过去了，姚凤也越见适应了这种生活，但是那眉宇间的神韵，一举一动的气质，说话的口气，注意观察，始终还是跟镇上的女人大不相同。 就算是一件镇上女人穿起来很普通的衣服，穿在姚凤的身上，都能够显现出一股优雅的气质。 看着苏莫若的沉默，老爷子笑道：“怎么，你也察觉出了不对了吧。” “嗯，是有些不同，不过爷爷，你心里也不应该抱太大希望，如果后面出现意外呢，您的身体可真的不宜这么大喜大悲过多了。”说完看着老爷子仍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仿佛自己刚才的话丝毫没有进入他的耳朵，没有起到作用，心里就一阵着急，索性直接道：“如果您再这样，如果以后您还想要出门啥的，想也别想了。” 在宁家，或者是整个国家，能够跟老爷子这样讲话的人，如今恐怕是一只手都能够数过来了，苏莫若作为一个晚辈，更是第一人，敢这样放肆跟老爷子讲话，很明显的威胁，那模样还没有一点儿不自在或者后怕，哽着脖子，似乎如果老爷子要反驳，她就真会这样做一般。 看着苏莫若那样子，老爷子一个没忍住就开怀的大笑起来，不过旋即笑容就收起，露出一副严肃模样，“哈哈，你这丫头，还学会威胁老头子我了，别以为你爷爷我老了就好欺负了啊。” “我可没有欺负您，如果您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那我们也不用顾虑你的感受迁就您了。”耸了耸肩，苏莫若一点儿没有被老爷子的模样吓着。 “好了，你这丫头啊，也不知道像谁，你爸妈可没有一个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严肃的表情也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破功了，笑呵呵的伸出手在苏莫若的鼻梁上宠溺刮了一下，随后道：“丫头啊，如果那孩子真是你三叔的孩子，你说爷爷如果提出接了他们母子回京城，他们会回吗？” 听着老爷子这个问题，苏莫若短暂的沉默一会儿后，才抬头回答道：“要说姚靖应该是会去的，应该他似乎就今年高考了吧，他成绩一向很不错，想来这一次京华大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你要说姚姨，恐怕有些难度了。” 看着苏莫若那表情，宁老爷子就知道这个孙女儿心里是误会了些什么了，连忙道：“那两年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知道，而天枫当年走得匆忙也是临时接到的任务，可能那孩子还想着把那次任务完了以后向上面组织申请退出吧，可是谁知道，那一次的任务，却成为了他那辈子最后的一次，他作为国家战士，永远的留在了战场上，而他走时候，相比心里该是何等痛苦啊，妻子而儿子也没有来得及道别，更不曾说出过他心底的秘密，就那么天人永隔了，更没有机会给我们留下遗言，就那么让他心爱的女人跟儿子流落在外十多年……” “什么，您说三叔当年是死在了一次任务中？”什么任务竟然能够让异能战士就那么死去，而且那样突然，那么多次任务都没事，为什么偏偏就那一次有事？ “是啊，一次任务中，当时他们的计划很严密，本身就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年他们那个严密无坚不摧，曾经彼此合作完成过多项国际任务的小队中，竟然首次出现了叛徒，却就仅仅那么一次，却给了他们致命的伤害，天枫就是那么给没了的。” “那最后那个叛徒呢，抓到了吗？”宁家竟然还有一个三叔，还是这样的一个人物，这个人物的身份，无疑是让苏莫若最震动的，因为，她曾经便是这样的一个身份，有着神秘同样不可公开的身份，就算死，也只能籍籍无名，做个国家高级武器，死不留名。 无疑，心里的感触，她恐怕比老爷子还要深。 感受着孙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寂气息，老爷子也只当是自己说了三儿子宁天枫的事情而感染了孙女儿，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过了好一会儿，苏莫若睁开眼睛，出声道：“爷爷，当年三叔的死，您没有想想其他可能吗？为什么光光就那么一次，事情竟然会那么巧合，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吗？” “……”宁老爷子这些年来虽然悲痛，却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如今突然被孙女儿提起来，当即愣住，旋即便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你认为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稍微沉吟片刻，心里组织了一下言语后，才道：“我虽然不是三叔，没有三叔的那些经历，但是听您这么说，我却总觉得有些蹊跷，异能人士，如何可能那么随随便便就没了，还有当年既然说是有叛徒，那么叛徒呢，人证物证呢，您当时都有仔细的去审过吗，还有，当年那场任务中，是否还有生还者？” “生还者？”缓慢咀嚼着这三个字，宁老爷子紧拧的眉心满是沉重。 “对啊，生还者，当年的事情，如果还有人存货下来，那么，就更加方便我们证实当年的一切，三叔一辈子为国，妻子儿子十多年来在外吃尽苦头，我们如何能够让他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您再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情是否真的全部清晰明朗了，三叔的身份已经是您一辈子的痛，难道您忍心让他的死，都那么含冤莫白吗？”说到最后，苏莫若脸上带着浓浓的痛苦，红着眼睛，仿佛把宁天枫当作了自己，情绪明显过激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了，好好说，别这么激动。”感觉到孙女儿那猩红中带着杀气的眸子，宁老爷子大惊，连忙出声提醒苏莫若，过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欣慰，“你三叔如果知道有你这样出色且一心为他的侄女儿，指不定多高兴呢，更何况你们俩的身上，其实也有很多相似的感觉，特别是那股子傲气跟倔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如果他还在……唉……可惜了啊……” “好了爷爷，一切我们都不多想了，三叔的事情，我们必须查个数落使出。”其实苏莫若心里是带着执拗的，因为她曾经的身份，所以，这件本身宁老爷子都没有去猜测的事情，她也带上了疑心，因为，曾经，她知道好几起这样的事件，中间都是有猫腻的，只是，谁都没有能力去为那些死去的战士洗冤。 更因为，曾经他们那个圈子里面，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就算有，那都是假的，更多的，都是因为任务而随时在变。 至于那么一个叫宁天枫的，她是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今，唯有的可能，就是查，一查到底，看看，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第三百二十六章 枪声 安抚好了宁老爷子，算着时间，苏莫若就让宁老爷子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出去看看养母她们那边的情况。 刚走到厨房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踏步进入，进入耳里的话，就让苏莫若停止了所有动作，站在门口，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母亲连红雅，自从相认以来，一只对她心存愧疚，这一点她很清楚，只是当她亲耳听到她从养母柳琴的口中打探曾经的自己时，心底突然涌上万般滋味儿，有人关切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丫头从小就很懂事，虽然在大家看来她很调皮不懂事，但是我却知道，她对身边的每个朋友都很好，掏心掏肺的好，虽然有的时候我都为她不值，可是那是她的心，那是她的善良，所以一些事情我心里知道，也从来没有说过她，只是希望她的心里能够一只保持着那么一份纯真。”想着苏莫若小时候的性子，柳琴说得很向往，满脸布满了骄傲神色。 “……你将她教育得很好。”要说来之前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那么来之后，跟柳琴交谈之后，她才发觉，柳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教育女儿的方面，她很有一手，虽然没有文化，虽然没有家庭背景，但是她同样将女儿教育得很出色，同样，她能够感觉到柳琴对女儿浓浓的关爱。 “呵呵，那都是她的本性。”柳琴并不认为这是自己谦虚，因为苏莫若的事情，她真的从小很少教育她，只是让她自我发展，看着她成长，只是必要的时候才会出言矫正她的不好习惯，但是这样的机会，真的少之又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外面的苏莫若听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进入厨房，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走到大门口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的人，苏莫若愣神，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孔一辉？”算起来，几个人也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可是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镇上再见。 孔一辉之前也是听大家说起苏莫若回来了，没有亲眼看到，过来也只是碰碰运气，看看是否传言是真的，却没想都，来给他开门的，竟然就是几年不曾见过面的老大，眼里的惊喜，自然表露无遗。 “看吧，我就说是老大回来了吧。”宋世军也很高兴苏莫若回来，他也是听回家吃午饭的母亲在说，嘴里不停骂骂咧咧，吃过午饭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才回来玩儿的孔一辉，一起就到了这边。 “怎么是你们啊？”苏莫若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侧身让两人进入屋内。 “老大，你不够意思啊，回来之前竟然都不给我们通一声气。”虽然孔一辉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显赫的家世让他现在无论走到那里都是备受追捧的对象，但是，曾经的友谊，苏莫若在他心里的地位，却从来没有因为他如今逐渐升高的地位而有丝毫改变，看到苏莫若，他的心里，一如既往的崇拜跟欣喜。 许久没有见面了，进入屋内的客厅坐定后，孔一辉脸上就露出了一抹俊朗的笑容，“老大，既然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这几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聚聚，要不，我们再去重温一下小时候的生活？” “你小子都这么大了，大少爷的人物了，怎么还想着这些幼稚的事儿呢？”听着这话，苏莫若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好笑。 听着苏莫若这话，孔一辉不认同的昂了昂头，“那可是我们曾经的辉煌，就算我离开了这里，跟我同学和其他朋友也经常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呢，那么威风，多么难忘啊。” 宋世军也跟着点了点头，“就是啊，以前我们在这小镇上称王称霸，谁敢说我们什么啊，那个时候可是威风得很呢，现在想起来，还真的听让人怀念的。” 苏莫若没有说话，可是无疑，宋世军说到了话头上。 “只是丽英跟茗儿不在，如果他们也在，那我们可就热闹了。”想着两个缺少的人，宋世军低头，心情也变得低落。 听着这话，苏莫若心里有些犹豫，前面因为一些事情的耽搁，也忘记了思考到底要不要将吴丽英的事情告诉一下他，如今突然听着提起，就又开始犹豫起来。 而孔一辉却在听着宋世军提起阙茗儿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光彩，旋即便是浓浓失落，因为至今，他跟阙茗儿也已经好几年不联系了，阙茗儿家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他打探的消息不是特别准确，但是大概还是知道的，心里，是替阙茗儿不值，是替阙茗儿心痛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苏莫若的帮忙，让阙茗儿出了国，恐怕他也会出手，让家里帮阙茗儿一把，那个从来都喜欢跟他斗嘴，从来都喜欢找他麻烦，把他欺负得死死的女孩儿，已经不知不觉的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苏莫若犹豫良久后，还是决定将吴丽英的事情告诉宋世军了，他有权利知道，而她，并没有权利一直隐瞒着他们，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宋世军对吴丽英的态度已经很明朗，如果她瞒着他们，就算一心是为了他们好的，但终究，是难免惹人记恨的。 “什么？”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看着自己的老大，宋世军也满脸正色的看着苏莫若，这几年，这个老大变化很大，至少身上有着一种压迫的气势，而此刻，他却感觉这个老大面上有些隐隐紧张，虽然有些不大清楚缘由，但宋世军还是认真的看着苏莫若。 “其实……”苏莫若刚张嘴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哄响。 猛然，顿住话语，将实现转向了大门口。 大门禁闭，但是外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嘈杂声掩盖了一切。 “怎么回事，我去看看？”宋世军这个时候也忘记了苏莫若有话要对自己说，对苏莫若跟孔一辉说了一声后，就迅速朝着大门口而去。 “一起去看看吧。”苏莫若也是满心疑惑，小镇上一向安宁，就算是出一些问题，也是邻里之间的一些矛盾，大家互相骂骂就好了，开始此刻的这些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像普通的吵架声，反而，她从这些人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惊恐。 三人一起，刚走到大门口，宋世军刚准备打开大门的时候，却猛然听见突兀的“砰”的一声，面容顿时僵住。 “你们赶紧回去。”第一时间苏莫若就一手拽着一人的手迅速将两人往屋内拖。 宋世军跟孔一辉虽然胆子大，小时候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儿，但是这样的真枪实弹又那里可能见过，顿时也被吓得呆在了原地，当苏莫若拖着他们走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也都是下意识的跟着。 刚拉着两人进入屋内，就看到连红雅拉着柳琴也迅速进入了屋内，房间里本来休息的老爷子也醒了过来，慢慢踱步走到了大厅中。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眉心紧蹙，很显然老爷子也听出了那个声音是什么造成的，本身只是单纯的过来看看孙女儿的养母，却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小镇上，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枪战，这是个什么概念了？ 连红雅拉着柳琴的手，看了一眼满脸困惑的柳琴，也不打算隐瞒，毕竟这种事情，让大家知道，心里有个底才是好的，“刚才外面那声音，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应该是手枪发出的。” “什么，手枪？”柳琴虽然没有见过那东西，一辈子生活在小镇上更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跟那玩意儿有任何交集，开始贸贸然的听到连红雅说，刚才他们听到的那声音是手枪造成的，顿时哑然，他们这个小镇上，竟然也会出现那样的东西？ “爷爷，我出去看看吧。”苏莫若看着老爷子那凝重的表情，也知道如果小镇上发生任何伤亡事件，老爷子肯定于心难安，毕竟，他也在这个小镇上，如果没有能力保证这些民众的安全，心里的愧疚，肯定会很深。 要是换在以前，苏莫若根本不会提出这个事儿，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她只需要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家人就在身边，她又有什么理由那么大无私的去保护其他人。 听着这话，柳琴不等其他人说话，就慌忙的走到苏莫若身边，一把拉住女儿的手，“不，你不能出去，很危险。” 低头看着如今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多的养母，看着养母那眼里因为焦急而出现的水光，抿唇一笑，伸手拍了拍养母的手背，“放心吧妈，我没事儿，就去看看而已。” 开始柳琴哪里可能愿意，双手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眼里水光越来越多，仿佛随时有可能掉下泪来。 她其实也很自私，至少这个时候，她知道外面很危险，所以，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去涉险。 ☆、第三百二十七章 以命换命 被养母拉着手，根本走不了，苏莫若也知道养母是在乎自己，关心自己，毕竟普通人对于枪支这些玩意儿，都是抱着敬而远之心态，那东西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太遥远，不切实际。 “妈，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看着养母眼里流露出来的紧张，双手拉着自己的衣服，手背上突冒的青筋，再次柔声安慰道。 “那东西很危险。”从小到大，一般事情柳琴从来不会去跟女儿多争辩，女儿愿意怎样就怎样，开始今天这事儿，她却明显有些不赞同了。 “真的没事儿妈，你说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如果那东西我真的不能对付，我就那么傻的直接扑上去送死啊，而且，爷爷他们不也没有阻止我吗？”苏莫若绞着脑汁想着应对养母的办法，毕竟养母是真的担心她才会说这些。 听着这话，柳琴当然也知道，开始心里始终还是有些膈应。 可是苏莫若却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声音一晃就迅速奔到了大门口，可是柳琴的耳边却也听到仿佛女儿在自己耳边呢喃的话语，“不会有事的妈，你炖鸡汤等我一会儿回来喝，哈哈。” “这孩子。”人影都没了，而且听着女儿跟自己说话的轻松口气，心也算是放下了大半，想了一会儿，硬是朝着厨房而去。 她很在意这个女儿，所以也记下了这个女儿刚才说的话。 她说一会儿她要回来喝鸡汤，可是她现在却没有在厨房，鸡汤那边也还没有开始熬，刚才的枪声打断了她要熬鸡汤的意思，如今女儿都出去拼命了，她去熬个鸡汤却是算不得什么事了。 “爸，您要不进去休息一下？”连红雅心里其实也是担心女儿的，刚才柳琴对女儿表露出来的浓浓担心，还有女儿的反应，两个人之间的自然举动，她心里虽然酸酸的，但稍微冷静一些后，心里还是对柳琴深深的感激的，这个时候，至少柳琴首先是考虑到了女儿的安危，而非是名族大义，同样，她的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女儿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她知道可能依着女儿的身手，也不会出事，可是难免会有一些意外发生，虽然这只是可能，只是猜测；只是，她却永远不可能做到向柳琴那样的随意，因为她的身份，他们的地位，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虽然这一次可能不会受到其他人关注，但是难免她做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所以，很多事情，她也必须得克制。 而这也是他们这种位置上的女人的悲哀，外表光鲜，实则内里却是非常无力的，想要做的事情，都需要仔细评判过后。 也就认女儿一事，她表现得稍微强势了一些，其他时间里，她都会强行克制自己的一举一动，努力做好宁家媳妇儿。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很多事情，人老了也想通了，只是那丫头的身手你也知道，反正一些大的任务我肯定会为丫头推掉，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向来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而且这个小镇始终是柠儿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是养育她长大的地方，真的让那些人出了事，也不好。”宁老爷子看着媳妇儿那样子，虽然面上没有流露出什么，但是那眸子里的色彩，却还是让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 宁老爷子的话，让连红雅面色稍微僵硬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这些年的辛苦，只是，身为宁家媳妇儿，很多事情，都必须严于律己，而且，我也知道你这孩子很聪明……”说到后面，宁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我就在这里坐坐，等一等那个丫头，十分钟，我们就等十分钟，如果还不回来，就让阿静去看看。” “谢谢爸。”听到老爷子提起这个叫阿静的人后，连红雅眼里闪过激动，随后连忙答谢。 “那也是我孙女儿。”宁老爷子听着媳妇儿这话，明显有些不乐意了。 “呵呵……”连红雅心情好了，自然也不会去管宁老爷子的心情了，私底下，两人的关系还是挺好的，宁老爷子本身也不算是特别严厉的老人，只是碰到一些职责上的事情，会表现得稍微强势一些而已。 再说苏莫若这边，打开大门走出去后，大门口已经没有了人，显得比较清冷，开始再往前面走了大概五百米的样子，耳边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 顺着嘈杂声音发起的地点看去时，顿时呆住，因为，此刻很多镇上生活的人，都紧张的围着一处地方，正是这个镇上唯一的一所学校，里面是集小学、初中、高中为一体的学校，虽然挺小，但是镇上的所有孩子都在这里面上课，而这里，更是培育出了不少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