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只听淑妃率先开口:“曦嫔娘娘禁足多日,神色可越发动人了。” 淑妃虽然看似柔弱,不仅骑术了得,还射的一手好箭,与苏矜校场比试之后,尽管败了,却在心里对苏矜刮目相看了一番。 苏矜知道淑妃性格清冷,一般不愿轻易开口,如今竟与主动开口寒暄,这说明上回比试,并未引起她的不满。 掩唇一笑,苏矜一如既往佯作和善道:“淑妃娘娘过誉,禁足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怎地会神采动人呢,倒是淑妃娘娘与众位娘娘才是人比花娇,越发风韵了。” 秦婉玉听了苏矜的话,不禁发出一声冷哼,正欲开口,却被林嫔从旁按下了,显然对苏矜上回的整治心有戚戚,淑妃听后掩唇微笑,让伺候的婢女给苏矜倒了一杯水,并呈上了两份精致的小点。 苏矜刚吃过午饭,肚子并不觉得饿,但看那小点精致可人,便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立刻惊为天人,点头赞道: “嗯,这点心冰凉爽滑,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当真是难得。” 秦婉玉撇了撇嘴,终是没忍住,嘲讽道:“哼,少见多怪!不过是几块糕点罢了。” 苏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便干脆埋头大吃起来,一口茶水,一口点心,将盘中小点尽数解决,而淑妃却因秦婉玉的一句话而明显拉下了脸子。 苏矜吃完之后,舔了舔唇,对秦婉玉笑道: “不愧是江南五味斋的贡品,今日得以尝试,果然美味。” 淑妃听闻苏矜将这小点的由来说了出来,觉得有些意外,倒是秦婉玉还是不服,不顾林嫔阻拦,呈舌道: “哼,江南五味斋又怎么样?那味道能比得过京城荣宝阁吗?曦嫔娘娘也太好打发了。” 秦婉玉说完这些话之后,淑妃的脸子是彻底拉下来了,苏矜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幸好她之前听人提起,淑妃的母亲便是江南五味斋的小姐,而淑妃在及笄之年以前,都是养在江南外祖家的,对江南五味斋自有一份别样的感情,唉,看来某人又要有麻烦了。 但这些内情,苏矜可不愿意向她提起。 转首看了看苏贵嫔,只见对方虽面有愤色,却咬着牙关不愿与苏矜发作,蒋贵嫔察言观色,不禁问道: “呵呵,都说自家姐妹情深,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盼望着身边有个至亲姐妹相伴,可瞧着苏贵嫔和曦嫔,亲生姐妹,怎会这般生分呢?” 苏蓉看了一眼蒋贵嫔和淑妃,又深深剜了一眼苏矜,而后忽的站起了身,对淑妃行礼道: “臣妾身子有些不爽,先行告退了。” 淑妃有些讶异,但苏蓉既然开口了,她便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待苏蓉神色凝重的离开之后,淑妃才向身旁的蒋贵嫔问道:“今日苏贵嫔的神色可觉有些不对?” 蒋贵嫔向来以淑妃马首是瞻,听她这般问,立刻答道:“这个臣妾也不知,只听说,今日一大早,苏贵嫔的父亲,哦,就是苏常荣,苏大人自请入宫,求见苏贵嫔,苏大人离开之后,苏贵嫔的脸色便是那样了。” 苏矜一边听,一边心惊于淑妃的关系网,苏蓉不过进宫数十日,她便已经安插好了内人,可见其势力手段。 原本淑妃还想问些什么,但一件林嫔和秦婉玉皆竖着耳朵在听,便敛下眸子,对蒋贵嫔比了比手,蒋贵嫔立刻止住了声音,淑妃转首对苏矜说道: “皇上这些日子都宿在养心殿,你这禁足解了,可该去给皇上解解闷子了,要不然敬事房的那班奴才,可就闲得不行了。” 听淑妃提起晏岑,苏矜想冷哼一声表达心中的不满与愤慨,却因有人在场而没有实现。 只听秦婉玉从旁说道:“要谁侍寝,皇上自有定夺,曦嫔娘娘被关禁足,如今借着大赦天下的喜事解禁,可不是皇上心疼你,亲口解的。” “……” 秦婉玉一番不顾身份的言辞着实令林嫔暗自捏了好一把冷汗,一个劲的拽她的袖子,秦婉玉也毫无自觉,苏矜只觉得,这种人能在宫里活到现在也属不易了,看林嫔那焦急中带着满满悔不当初的表情,苏矜就觉得,当时让绿荷托话给哥哥苏瑾,让他在宫外暗中帮着秦家疏通与秦婉玉有婚约的柳家是多么一件正确的事情。 这不,光是担心这个秦婉玉,林嫔就□不暇,哪里还有心思来跟她为难。 所以说,后宫中的所有争斗,有百分之二十的原因,是想获得圣宠,而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寂寞!聪明的男人,就不该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寂寞,因为女人一寂寞,那心思发酵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是啊,秦婕妤说的不错,本宫真该谢谢皇上大赦天下。”不再理会那明显燃不了多久的小油灯,苏矜趁着这个机会,对淑妃问道: “姐姐可知,皇上因何大赦天下?” 苏矜脑中想着晏岑那厮的脾性,在逐鹿王和苏家权势的内忧外患之下,怎么还会有心情大赦天下? 对这各种理由,她可是好奇极了,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可是,这毕竟是朝政,后妃不议政的规矩流传数百年,淑妃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有些事情即便知道,她也是不能说的。 对苏矜表示不知后,苏矜也没再多问什么。又随意与她们说了几句话之后,苏矜便也提出了告辞,而林嫔与秦婉玉仍旧坐在亭中,看样子,是想巴上淑妃这棵大树。 苏矜想着秦婉玉的性格,谁沾谁倒霉,暗地里可为淑妃捏了一把冷汗,不过,这些可不是她所能担心的事情了。 ☆、第61章《一品皇贵妃》 为了放风筝,一腔热情出山头,却打鸟而归,苏矜的心情可不太好。 一路上看着日头,琢磨着,能不能在日落之前再找个近一些的地方,不求那风筝放得天高海阔,就是随便飞一飞,跑一跑也是好的嘛。 可走过一片回廊,正想从缺口处转弯的时候,却又碰上了一个肯定是消磨她时间的人。 扶着额头,苏矜埋头叹道:“王爷可否别再连累本宫了,这才刚解禁,要再被关进去,我一定会咬你。” 安王身体莼弱,堪堪夏季,却也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对苏矜的恶言相向并不介意,将折扇合起,负手跟在苏矜身旁前行。 “喂,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苏矜停下脚步,刻意周围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对安王抬指说道。 安王一脸无辜:“听得懂啊。” “……”苏矜凝眉:“那你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