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节
“医生没有告诉你我的病情吗？”吉瑞尔有意往后避了避。 “我知道，但我相信科学，我也知道你是被伤害的！或许我更应该向你表示抱歉，是我们发现太晚了！” “你是个好女人！”吉瑞尔盯着关邈看了半天，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 “你也是，只不过我要比你幸运一点！”关邈发现吉瑞尔笑的时候有两个很迷人的酒窝，看上去多了几分的活力。 吉瑞尔的视线望向了窗外，悠悠的讲起了和陆风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关邈这才明白女人的勇气和决心是来自哪里。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对水墨的情愫，似乎女人比她还要纯粹的多。 吉瑞尔没有去描述她和陆风行逃离的过程，也没有去渲染自己去救助那个男人时受到的各种屈辱和磨难。她不需要同情，在她看到关邈的那一刻，在她知道关邈是那个男人妻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结局。难怪男人是那样的迫切回到自己的国家，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妻子真的很完美！ “吉瑞尔，等我找到风行我们一起回中国，你会好起来的！”关邈看到卫斯理走了进来，她知道一定是时间差不多了。 “你要带我回你的国家？”吉瑞尔的视线再次聚焦在关邈的身上，似乎不太相信女人说的话。 “相信我，我们是不会抛弃你的！”关邈主动握住了吉瑞尔的手，“我现在还不能留在医院照顾你，我还要去找他，帮我一起祈祷让他平安归来吧！我很高兴能多你这样一个家人，我想你完全可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加油！好好的配合医生的治疗，好吗？” “谢谢！”吉瑞尔感受着关邈盈握的力度，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谁都知道艾滋病意味着什么，她真的没有想到关邈会这样对自己。 就算是为了感激了她，女人已经把她从地狱里救了出来，还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用，完全不用承诺还要带着她一起回国，吉瑞尔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好人了。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关邈轻轻的拍了拍吉瑞尔的手背，看着女人重新躺好，才和卫斯理一起离开了医院。 “你不是真打算把那个吉瑞尔带回国吧？”从医院里一出来卫斯理就提出了异议。 “有什么问题吗？”关邈挑眉。 “艾滋病是很麻烦的，你没必要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吧？”卫斯理说的很直接。 “如果她是你的亲人或者爱人呢，你还会是这样的态度吗？我现在把她看成是风行的亲人，那就是我的亲人！我们都知道是她用生命保住了陆风行，我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关邈的回答很坚定，没有丝毫的忧郁。 卫斯理耸了耸肩沉默了！ 这个世上共患难的事情有很多，可愿意共富贵的好像就很少，卫斯理不能说关邈的想法有问题，只是很少见而已。不过倒也符合这个女人的性格脾气，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从医院出来，卫斯理就带着关邈去了本市的商业繁华地带。明天晚上就要参加宴会，现定制肯定是来不及了，只有买现成的了。考虑到关邈现在身体的情况，卫斯理还是给女人挑选了水晶亮钻的平底鞋。好在关邈自身也是有一定高度的，似乎看上去整体的效果也还不错。 “卫斯理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聊一下？”关邈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把卫斯理给围上了。 “嗨两位，我在这里最好注意一下幅度好吗，旁边还有女士呢！”卫斯理很客气的举起了双手，并不想和来者发生什么冲突。 “你们要干什么？”关邈看着对方阿拉伯人的长相，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关邈，你去换衣服，我和两位先生走一趟，晚上我们酒店见！”卫斯理很快出生制止了关邈，他不想女人跟着卷进来。 “确定？”关邈紧皱着眉头打望着卫斯理的表情。 “放心吧，只是谈谈而已！”卫斯理轻松的冲关邈挤了挤眼睛，然后便和两个阿拉伯男人离开了。 关邈没底的瘫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不知道卫斯理到底遇上了什么问题。 咚咚咚—— “小姐，你还好吗？”更衣室的门被导购轻轻的敲响了。 “我没事，谢谢！”关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椅子站了起来。既然男人说和她在酒店里汇合，那就赶回酒店等着好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程浩陪着姚佳去了迪斯尼，还去了海洋公园，一起登上太平山欣赏了香港的美景，似乎每天的安排都是不重样的。这几天姚佳只要一睁开眼睛，程浩就会有惊喜摆在她的眼前，可口的早餐，娇艳的玫瑰，亲自烘烤的饼干上还画着两个人的笑脸。 “亲爱的，你这样宠着我，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很难适应孤独的生活的！”手里拿着充满爱意的饼干，姚佳是真的被感动了。 “那就记着我的好，如果我真的让你伤了心，你也可以笑着用我的好来安慰一下自己！”程浩微笑着把女人揽进了怀里，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是不是苦涩的一塌糊涂了。 “程浩！” “嗯？” “我不想和你分开了！”姚佳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香港这边的工作一稳定下来我就和关总商量回去，好吗？”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那么混乱，不好提要求的！”程浩松开女人开始收拾烤箱里的饼干，他真的不敢直视女人的那双眼睛，那里的信任和渴望对他就犹如利刃一般。 “也是！不过我周末有空就可以回来看你！”姚佳快乐的帮着程浩一起收拾起那些饼干来。 男人说了，他不在的时候就可以吃着饼干来想他，那味道一定会很好，姚佳觉得爱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想放下却又实实在在的放不下，只要对方给一个信号，她就变的傻乐傻乐的没有了原则。 其实原则也都是用来折磨自己的，干嘛那么钉是钉铆是铆的呢？喜欢就守着一起，何必介意别人怎么往身上泼脏水呢，那个李萌萌就算再厉害也只是前妻，她根本没有必要去顾忌，不是吗？ 叮咚——叮咚—— 一大早就有人来摁响门铃，姚佳还真觉得有些奇怪，和同样怔楞的程浩对视了一眼，女人放下手里的饼干走向了大门。 “李萌萌？”当大门打开的那一瞬，姚佳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我本来不想打搅你们最后的晚餐，不过我临时形成有改变，希望程浩可以陪着一起，这也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李萌萌高傲的绕过姚佳，径直走向了房子的客厅根本没有要换鞋的意思。 丈夫？ 姚佳脑子里一下就乱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女人竟然能在青天白日下走进自己的生活，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来了？”程浩听到声音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沙发上的李萌萌的时候，真的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不好意思，因为爸爸那边安排了一个重要的聚会，我觉得很有必要带你参加。所以就提前了两天，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一下吧！”李萌萌只想让男人知道，她已经跟了他很久，给了他这么多天来和这个姚佳说再见已经是很够意思的了。 “你到楼下等我，我一会儿下来！”程浩的脸色一片暗沉，但要来的始终都是要面对的。女人这样逼上门倒也给了他一种勇气，是该说再见了。 “好吧，最好能快一点，飞机都是定好的了！”李萌萌起身很细心的为男人弹去了衣袖上的面粉，低声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 此刻，姚佳如同空气般存在着。 “程浩，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对不起！”男人沮丧的去掉了身上的围裙。 “对不起？为什么要给我说对不起？”姚佳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难道你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一句对不起？难道你这样花心思的哄我开心就是为了现在来和我说对不起吗？你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荒谬了吗！” 姚佳眼眶里转动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她不想哭，她不想为不值得的人去掉一滴眼泪，可所有的神经末梢似乎都不在听她的指挥，泪水就那样毫无牵畔的挥洒着！ “佳佳，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害你伤心了！”程浩疼惜的为女人擦拭着眼泪，可那泪水似乎根本就无法擦干净一样，程浩的心都被淋湿了。 “你走，你走！”姚佳挥开了男人的碰触，恨恨的发出了逐客令。 “佳佳，如果我真的可以按着自己的感情来选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和你去浪迹天涯！”程浩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承认自己软弱可怜，但他不想回避自己的感情。 “够了，不好给我说那些没有用的借口，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应该断的彻彻底底！”姚佳已经不再看程浩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恳求男人为了她留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活的那么没有尊严，她不觉得自己的爱情会那么的卑微。她仰望了陆风行那么久，也没有去祈求过那个男人的情感，现在她更不会丧失自己的原则。即便心里在滴血她也要高傲的扬起自己的骄傲的下巴。 “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让我觉得愧疚！”这是男人离开时给姚佳说的最后一句话，女人始终没有给男人拥抱的机会，他们之间在那扇门合拢的时候就变成两个毫无关联的世界。 呜呜——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姚佳所有的倔强瞬间崩盘了，整个失重般的跌坐在地板上，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痛苦了起来。屋外的男人的心也在那一刻碎了一地，细碎的完全没有办法捡起了，他的心还是留在了这个女人的这里。 桌子上的饼干还冒着热气，可做饼干的人却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可笑一点？难怪这几天不论男人怎么激情似火都没有要她，只是紧紧的搂着，轻轻的吻着，原来他就是来和自己说再见的。估计是怕不小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姚佳苦笑着拿起了桌子上的饼干，看着上面亲昵的笑脸狂笑着飙起了眼泪，老天给她安排了一个多大的乌龙感觉啊！是觉得她笨吗？她何止是笨，简直就蠢到家了！她怎么能和一个豪华高干的千金去比呢？简直就没有可比性嘛！ 人家只要轻轻的勾勾手指头，男人就灰溜溜的蹭过去了。这就是现实！ 她不过是男人在被人抛弃时的安慰品罢了，现在公主的皇冠就摆在眼前，还会有人犹豫吗？不会有人比她还傻了，不是吗？把饼干一块一块的装进了盒子，姚佳知道这是它和男人最后的回忆了。 就是这么没出息，她根本舍不得扔掉这些虚假的记忆，因为那些欢乐都是真实的！姚佳很清楚自己的感觉，她心里的爱是实实在在的！她不会去祈求谁的爱情，可她能够好好的藏起自己的爱情，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属于她的，那里面有太多的美好可以安抚她受伤的心。 此刻姚佳才明白男人的那句话，很不幸，真的是被他言重了。她就是这么不争气需要用记忆中的他来安抚自己的伤痛，他为她做的点点滴滴都已经刻进了她的骨髓！ “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守在楼下的李萌萌看到程浩一脸感伤的下来，还是关心了一句。 “已经不重要了！”程浩叹了口气直接上了停在路边的奥迪。 李萌萌没有计较什么跟着男人就上了车，奥迪直接奔向了机场。午饭的时候，程浩和李萌萌已经出现在京都的高档私人会所里面。这里从来不对外营业，都是内线下的订单，接待的都是些政治身份高的人，就算是有钱也是进不来的。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聚会你非要拉上我？”进入私人会所后程浩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我爸今天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我想借着这个机会顺便和大家说一下我和你准备复婚了！”李萌萌很自然的挽上了程浩的胳膊，仿佛两个人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这样不合适吧！”程浩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我觉得你还是先和家里的人说清楚了比较好！” 说实话，程浩此刻特别希望李萌萌的父母能够反对自己，这样或许他就不存在忠孝不能两全的问题了。 “你跟我进去不就全说清楚了！”李萌萌根本没有要放开程浩的打算，“别忘了我在父母那里的地位，什么事情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儿，我说能帮你保住bl集团，那肯定就不会有问题！没准，你还有发展壮大它的机会，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这样突然出现会让你父母很尴尬的！”程浩觉得特别的为难。 “不尴尬怎么能显现出我的决心呢？”李萌萌挑眉不接受程浩的好意，“不要让父母等的太久，不然是很没有礼貌的！” 程浩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女人走向了会所深处的顶级包房。 “爸，妈，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李萌萌走进包房直接先声夺人的占取了主动权。 程浩看着李建国暗沉的脸色尴尬的笑了笑，“伯父好，伯母好！” “萌萌，快点叫人啊！”方子涵笑着起身拉过了女儿，直接把程浩凉在了原地，这就在用行动宣布着自己的态度。 “谢叔叔和阿姨又不是外人，我和东子都是一起长大的，不会和我计较的！”李萌萌甩开了母亲的牵畔，直接无视掉谢家人的存在顾自回到原地，当着大家的面牵起了程浩的手。 “程浩，谢叔叔他们你都应该是认识的，怎么不知道打个招呼呀！” “不用客气，人到齐了就开始吧！”谢宇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不能平静，可脸上却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和煦。 “东子和我一样也离婚了，把我们可爱的爸爸妈妈给愁坏了！”李萌萌拉着程浩在谢正东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过我现在要宣布，我准备和程浩复婚了！” 啪—— 李建国的大掌重重的拍响餐桌，方正的国字脸上写上了大大的川字，他不明白女儿已是接近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随意！ 当年她执意要嫁给这个穷小子，他们拗不过，也觉得这个程浩是可以培养的，多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没想到女儿又要闹着离婚，现在眼看着最关键的局面马上就要形成，大家都在集聚自己是实力，她竟然这个时候又唱起了反调，这是真的要坑爹呀！ “今天就是吃个便饭，有什么都回去再说！”方子涵再次开口收拾残局，“静文，我这个女儿被惯坏了不知道礼数，你和老谢可不要计较啊！” “看你说的，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哪里有计较的！”郭静文是大学的教授，礼仪分寸一向拿捏的很好。 “恭喜你们两个了，什么时候摆喜酒通知一声，兄弟我一定捧场！”谢正东似乎很愿意促成两人的好事，直接端起酒杯就开始送祝福了。 “还是东子够意思！”李萌萌也不含糊直接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谢了！” 程浩看了看面前的茅台，咬牙端起了酒杯，这一刻不论他的立场多么的尴尬，他都要稳稳的坚持下去，直接把脸仍在桌子上当抹布好了，他和女人现在本来就是赤裸裸的交换，其他太过复杂的情愫只能是种负担！ 四个家长的脸彻底黑了，这分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买卖，孩子们不领情，家长就算是再起劲儿也是瞎折腾！ 那顿饭还没有吃完，李建国便借口有重要是事情要处理便带着夫人先离开了，实在是丢不起这老脸。谢家夫妇基本上一起出去的，这样的场合再呆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腾出空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随便闹呢！ “李萌萌你够威猛的，就这么把浩子给带回来了，你也不怕我面子上罩不住直接撤席呀！”见德高望重的人都走完了，谢正东就随意上了。 “就你！”李萌萌不客气的白了一眼开始没正形的男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早就开始骚扰自己的什么初恋去了，我这是慷慨为你解围，你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