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而噬心鬼擅长暗器类星宫，一旦他训练有成，那么麾下就相当于多出了暗器高手，施展起来漫天遮地，威力绝伦。 至于萧虚子的山河扇，却是自家独成，没有什么秘诀而言。但是他能够教给那些女孩的，要比邪心和噬心鬼更加可贵。 前两者能够教的只是战斗和修炼，而萧虚子见多识广，智慧高深，为人又极重情义，所以他的传授对那些女孩的人生来说，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一切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剑门这个异军突起的实力，也非常迅速的成长着，隐隐有一统了屠域的味道。 时间如同指间沙，转眼间便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里，除了剑门变得更加强大以外，林凡也并没有偷闲，同样在拼命地修炼着。 如果说两年前他的力量强大，境界却不算稳固。给人的感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那么两年后的今天，林凡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多出了几分沉稳，当年脸庞上的青涩不复存在，整个人颇有些潇洒俊朗的味道。 两年的磨练，不仅使林凡的实力更为精进，也更加体会到林无情所说的‘武学如海，广阔无边’这句话的意思。哪怕现在的他剑法如神，力量接近巅峰的九百万，星图修炼足有九十副，却越能够感觉到突破境界的吃力之处。 “我已经彻底将九十副星图逆练，体内的星图结成大阵，源源不绝。但为什么还是无法窥探到九宫的一丝奥妙？” 林凡坐在一块光秃秃的高大石头上，睁开双眼时，沉稳的气息稍显紊乱，显然是修炼时出了些许差错。 “你以为九宫境界是喝水吃饭？你修成四象巅峰已经算是极其不易了。区区三年的时间，你就能够触摸到四象颠覆的境界，难道你以为，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种成就？”在他的身旁，狐语气讽刺的说道。 这两年间，因为吸收足够庞大的寒气，狐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九宫初期。但即便如此，狐却和林凡约法三章，除非性命攸关，否则他绝对不会出手。因为林无情所说的返虚高手确实存在，他不想因为太过招摇而引出那种怪物来。 只不过整整两年过去，每当林凡问起九宫境界到底该如何突破时，狐总会做出一副嘲讽的嘴脸，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 九宫之境，即便在东域大陆中也算是一方高手，在这南域大陆里更算是称王称霸，绝非常人可以触摸到的境界。但以林凡如今四象巅峰的实力，却还一点感觉不到九宫的瓶颈到底在哪。 连瓶颈都感觉不到，更别谈作出突破了。 现在的林凡，就好像已经站在了巅峰，但天空却依旧遥不可及。那种能够看到，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到的感觉实在有些难受，不过林凡很快就释然一笑，“虽然有些遗憾，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虽说不配叱咤四方，但自保还是足够的。” “这倒是真的。”狐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林凡有自知之明这一点非常满意，不过很快地，他就皱起双眉，说道：“你和你那便宜师父墨老鬼的三年之约已经快到了，不如趁此机会回去万花谷里看看，要知道你外公现在很可能还瘫在床上呢。” “嗯，确实耽搁了太久啊。”听到自己外公的情况，林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仇恨光芒。如果不是结仇太多，需要抓紧提升实力，否则早在两年前林凡就会杀出屠域，取了白莫愁的项上人头。 不过仇恨会使人成长，同样也会令人彻底毁灭。林凡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所以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坐在巨石上沉吟片刻，林凡忽然飞身而起，灰色古袍随风猎猎摆动。看准了屠域中心的方向以后，便朝之爆掠过去。强大的气压使原地掠起一股风暴，周围的树木狠狠抖动起来。 只消片刻，屠域中心巨大的城池出现在视野之中。林凡微微一笑，稍微加快速度向之飞去。 现在的中心城里可谓是一片繁荣，当初寒家许许多多的产业都被林烟雨一手操办起来。如今更是办得极其火热，甚至还有向屠域外延伸发展的趋向。 如果不是林烟雨没有太大的野心，恐怕韩儒生现在还不肯罢休把她挖进韩家商会的想法。 “林姑娘，小小在哪？” 正在忙着吩咐那些女孩该怎么分类丹药的时候，林烟雨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顿时惊得回过头去。却见林凡的脸出现在视线中，稍微安心的同时，还是不住拍打胸口，嗔道：“下次不要神出鬼没的，怪吓人。” “下次注意，小小呢？我有事找她。”林凡微微而笑，目光扫视这家药铺。当年他还在这里购买过几味药材，如今这里也属于剑门的产业，也算是缘分了。 林烟雨见林凡的目光四处打量，不禁好笑的说道：“小小还在龙家呢，你不知道，龙雪那丫头最近经常缠着小小给她弄些小点心。谁都说不得，否则还会咬人呢。” “哦，那我还是自己去找她吧。”林凡恍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奇怪的表情。 小小的手艺哪怕在万花谷中都极其出名，要知道小小和自己不同。她算是名门之后，小时便学习了很多望族闺秀应当学会的技能。而且她的双亲都在东域大陆闯荡，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如果不是因为在东域大陆仇家过多，否则她们也不会将小小交给鸿辰，在万花谷里吃尽苦头。 不过提到小小的双亲，小小总是欲言又止，或是避而不答。甚至于林凡认识她这么久，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十分讨厌，只说自己叫做小小，再多的就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了。 告别林烟雨之后，林凡御空而行，眨眼间就到了龙家大宅里。感觉到他的到来，龙骧特意离开后院的小屋，来到宅子的大厅迎接林凡。 “还真是稀客啊，林小友这次是来找小小？”龙骧坐在厅里，见林凡走近，连是站起身来微笑着道。 “嗯，小小和龙雪在一起吗？”林凡没有丝毫傲慢，先是对龙骧施以晚辈礼节，才开口问道。 “在呢，她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小雪那丫头不懂深浅，如果哪里冒犯了小小，还希望林小友不要太过介怀。” 龙骧看了看林凡的表情，发现他并无不满之处。心里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要说辈分和资格，他自然比林凡高了不止一筹。可比起实力，两人如今同为四象巅峰，可林凡的实际战力，龙骧根本不敢说完全看清，所以相处起来难免要小心翼翼，免得重蹈寒家当年的旧路。 就在龙骧打算继续客套一番时，龙雪忽然带着小小从后面钻了出来。她看到林凡站在厅里，顿时眼睛一亮，欢喜的冲了过来，雀跃道：“林凡，你看，这是小小做的点心，很好吃的！” 说着，她伸出油腻腻的小手，递给林凡一块精致糕点。 而在这一瞬间，龙骧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现在整个屠域中，敢这么和林凡说话的人绝对不超过单手之数。虽然他不清楚自己这个孙女和林凡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种动作还是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时随地做好了准备，若是林凡翻脸，他好救下龙雪。 不过接下来林凡的动作就让龙骧安心下来。 只见林凡看了看龙雪，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小小，随即微笑着接过糕点，塞进嘴里。不过他一边嚼着味道极好的糕点，一边对小小说道：“小小，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回万花谷。” 第二章 婚约？ 如今的小小一样变化极大，比起当年少去了几分青涩跟羞怯，多出了几分成熟韵味。而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妩媚动人的气质。甚至连林烟雨都对小小赞不绝口，称其日后必然会成长为祸国殃民的美人。 但是小小听到林凡说要回万花谷，眼眸中依旧闪过一丝慌乱，神情躲闪地说道：“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不能再等等吗？” “小小你怎么了，你不是经常和我说很想念万花谷的日子吗？” 还不等林凡说什么，龙雪就跳出来对小小问道。 而林凡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疑惑的表情足以证明他现在也很不解。 虽然从两年前开始，自己一直都处于闭关状态，只有偶尔才会回到中心城里跟几人聚聚。小小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龙雪在一起，所以很多时间自己都不知道。但林凡知道，小小心里还是很想念万花谷中的生活，否则她也不可能总对龙雪提起。 可是既然想回去，为什么会忽然拒绝？林凡眸子一闪，脑海中有无数个可能性在翻腾，然后又被他一一剔除，目光始终看着小小的脸庞。 这个时候，龙骧已经识趣的离开了大厅，把空间留给林凡几人。 或许是因为龙骧的离开，小小显得放松了不少。在林凡跟龙雪的注视下，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想回去。” “到底怎么了？小小，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林凡皱着眉毛，有些直白的握住了小小的手。 龙雪见状，气鼓鼓的打掉林凡的手，叉着腰说道：“说归说，不要对小小动手动脚。” 这个举动使小小和林凡之间有些紧张的气氛稍显缓和，于是林凡便笑道：“嗯，你说的对，不能动手动脚。” “小凡。”终于，在林凡的盯视之下，小小抬起头，有些局促地说道：“我爹我娘，他们，他们在万花谷等我，想接我回去成亲。” “成亲？” 听到这个字眼，林凡和龙雪浑身都是一震。林凡更是满脸错愕与不敢置信，因为这个消息实在太急促了。 “我娘要我跟一个人成亲，他是东域大陆某个巨大商会的少主。如果能和他达成联姻，对我们家族有很大的好处。”小小欲言又止的说到这里，神色中始终有一丝怨恨，很显然她对自己的爹娘有极深的怨念。否则她也不会抛弃姓名，甚至不愿意见他们。 不过林凡和小小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自然知道小小的脾性。如果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林凡心中自然也不会对她万分挂念。只是父母之命胜过于天，小小若想反抗，只怕是极其不易。 “不要怕，如果伯父伯母在万花谷，我就带你回去，和他们解释清楚，让他们彻底放心把你交给我。”林凡咬了咬牙，忽然好像下定决心般的说出了这一番话。 对于感情方面，林凡始终是有些避之不及。哪怕对小小有一股情愫隐藏在心里，也未必会开口说出来。 但是现在不同，小小的父母已经替她安排了亲事，如果自己再没有任何表示，以后小小就是别人的妻子，待自己再见到小小时，心里将永远充满了遗憾。 林凡这种直白露骨的话，令小小羞涩的低下头，但却没有任何反抗情绪，就好像认同了林凡的话。 将在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龙雪，即使再怎么不舒服，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不过她的眼珠微微一转，忽然间想起一个人，便对林凡说道：“你要带小小走，那银月儿怎么办？” “银月儿？” 林凡皱了皱眉，本来不错的心情彻底被破坏。 想起那个令人头疼的丫头，林凡就感觉到极其厌烦。在这两年里，几乎每一次出关都会听说那丫头又闯了什么祸事，又或者是想要逃跑，但每每被邪心给逮回来。整整两年没有一天消停，今天自己破关而出，银月儿却没闹出一件‘大事’，这也算是极其不易的宁静了。 但是这种情况还未持续多久，龙雪就得意地说道：“我想银月儿如果知道你要带着小小离开屠域，并且把她给扔在这里，她肯定会闹得整个屠域不得安宁。你也不想剑门被她给弄得鸡鸣狗跳，所以还是先暂缓一段时间吧。” “银月儿在哪？”林凡静静听完，突然笑着问道。 “这个，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谋划逃跑吧。”龙雪闻言，目光忽然变得躲闪起来，支支吾吾道。 “嗯，那我就去找她吧。小小，咱们走。” 林凡自然地拉起小小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大厅。龙雪见状，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赶紧说道：“算了算了，你们要走就走好了，不过你们可别指望我照顾银月儿。” “嗯，那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林凡听到龙雪这种欲盖弥彰的语气，更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对龙雪说了一句。随即就牵着小小的手，径自走出龙家大宅。 “林凡！你这混蛋！” 等到林凡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龙雪才稍微缓过神来。察觉到自己被他给算计了之后，便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 因为得知了小小的婚约，林凡更是一刻都不想继续耽搁。将剑门中所有事宜都交给邪心和萧虚子去办，自己则是带着小小整理行装，准备立刻离开屠域。 这火急火燎的作风，让萧虚子他们都是一阵茫然，不过当得知小小的父母为她私自订下婚约，并早已经通知她回去成亲时。众人的不解顿时化作恍然，对林凡这急促的心态表示了解。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谁都不能够保持云淡风轻。 更何况林凡现在已经站在四象境界的最顶点，实力绝强，至少在南域大陆中，能够杀死他的人用单手都能够数得过来。可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住，实力再强又有什么用？ 所以，在林凡心里，目前除了杀掉白莫愁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小小父母，让他们解除小小身上的婚约。 “林兄弟，此番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这件玉佩你收好。如果有幸遇见韩家之人，见此令便如见我本人，希望对你能有些帮助。” 分别之际，众人一一与林凡道别。而韩儒生始终为不能报恩于林凡感到耿耿于怀，现在林凡要走，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却硬塞给林凡一块温热的玉佩，上面刻着韩家商会的标志，显然是个极其重要的物事。 但林凡没有跟韩儒生过多客套，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声珍重。 再回头时，对众人拱了拱手，林凡将小小拦腰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御空飞行，瞬间爆掠至千丈以外。 不过，谁都没有察觉，在林凡离开的方向，一道绿色身影同样愤恨地咒骂着什么，如果林凡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不是那个经常惹事的银月儿又是谁？ 此时银月儿手里抓着一张偷来的地图，上面标画了离开屠域的道路，而且还有南域大陆的势力分部。对于她这个常年待在灵兽森林里守护擎天巨木的万刹古族人来说，地图只属于传说中的存在，哪怕她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两年，依旧没有琢磨透彻手里的这张羊皮纸。 只是，在这张地图上，道路脉络最为清晰的一条，赫然是通往万花谷的方向！ …………………………………… 天空之上，看似厚重的云层里。林凡抱着小小窜梭而过，微凉的冷风迎头吹来，却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挡在外。保护小小不受到冷风侵袭，极其细心。 “小凡，这里好高。”小小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天空向下看。当她发现下面的屠域已经缩小至极，甚至道路脉络看上去就如同细细的血管，顿时惊奇地拍打林凡的胸口，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喜欢吗？”感觉到小小的兴奋情绪，林凡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算偶尔有飞行灵兽贴近过来，也被他释放出来的气息吓得退开，除了一些五品灵兽，没有活物能够靠近他与小小身周百丈。 “小凡。” 突然之间，怀中的小小安静下来，声音弱不可闻，在风声中难以听清。不过林凡还是倾耳过去，笑着道：“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和我订亲的人非常厉害，甚至比你还要厉害，你不要跟他发生冲突，答应我，好不好？”小小的声音，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林凡心口，当年在万花谷中，小小的声音就是这样怯懦而又倔强。从那时候起，林凡就已经决定，以后再也不能让小小为自己担心了。 只是小小的话，却还是引起了林凡的一丝警觉与笑意。来自与东域大陆的强大家族子弟，想必实力绝不会弱，不过林凡紧了紧抱着小小的手，声音极其温柔，缓缓开口道：“除非他有实力杀了我，否则谁都不能把你从我面前抢走。” “谁都不能！” 第三章 千里冰封，天地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