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王幡
进了内宅,云策才惊觉叶府的诡异,偌大的内宅却是悄无声息,丝毫不见人气。 “仔细听,那边有声音。”这是司舟停下凝神分辨声音的来源,一阵大风呼呼的从东南边的角落刮过,隐隐掺杂着不甘的嘶吼声,以及惊恐的叫声。 两人寻着声音,来到一个杂草丛生,破败的院子里。云策小心翼翼的走至窗边,向里看去。 骤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窗缝直直瞪视她。 她连连后退两步,倒吸一口凉气,这时一只手将她扶住。 司舟低声说:“别怕,他没看见我们,你仔细看。” 云策长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小心翼翼的探头瞧去。 潮湿昏暗的房间内,叶楠正对着他们,双手不停的拍打自己,脑袋一下两下的撞着窗沿,时不时发出阴森的惨笑声,又抱头喃喃自语: “我不该打我弟弟,我不该打” “呜呜,为什么大家都一夜之间变了,哈哈哈哈,大家都疯了,疯了。”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 “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 云策脸色煞白,强忍着将那股不适感压下去,司舟手捏口诀,一道符咒直射在叶楠身上,只见他身子靠着墙软了下去。 “我给他施了睡符,我们先进去看看。”云策点头。 屋内,疯癫的叶楠如睡着般躺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惊慌失措的神色。 司舟蹲下身子凝神聚气,将法力灌入叶楠身体游走数圈。 似是像发现什么,司舟面色铁青,脸上出现少有的震惊:“竟然是鬼王幡。” “什么?!鬼王幡!”云策听闻也大惊失色。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忽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只见叶楠猛地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如同木偶一样向他们扑过去。 两人连忙向侧边闪去,眼见扑了个空,叶楠的手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开来,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石灰色,他咆哮一声,转头快速的扑向司舟,尖锐的指甲直直朝对方喉咙此去。 云策迅速祭出烈邪剑,直直朝前砍去,“喀嚓”一声,刺向司舟的那只手臂扑通一下掉到地上。 但叶楠似乎毫无感觉,他麻木的脸庞转过去对着云策,发出“嘿嘿”一声阴笑,右侧空荡荡的袖子竟又长出一只手臂,只见那只手臂如枯枝一样疾风似的拍向云策。 毫无防范的云策直接被拍到一边墙上,猛吐一口鲜血。枯树枝般的手臂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急急的扑过来。 另一边,叶楠左臂的血脉像是有生命一般从手臂上分离,化成道道血鞭纠缠着司舟,死死拦住他。 云策见状急挽了个剑花,“嗖”的一下,一道真火窜上烈邪剑身。她低声轻叱:“无上焚决。” 剑身与手臂接触的一瞬间,火焰如同找到火源一样快速的缠上枯树枝般的手臂,许是由于受伤的缘故,云策使出无上焚决后,身体一软,半倒在地上,捂着胸大口喘气。 司舟见状,脸色浮出一层薄怒,鹤白感应到主人所想,丝丝尘束如线状飞向叶楠左边,血鞭竟被一道道蚕丝般的羽线割的四分五裂。随后那些羽线灵动的缠住叶楠的四肢分别向外拉去。 被缠住的叶楠一声怒吼,开始疯狂挣扎起来,用力之下,一只手竟然生生被扯断! 司舟手中的白玉般的尘柄化成一柄墨黑长剑,他足下一蹬,跃至上方直冲而下,向叶楠腰斩而去,羽线同时用力。 “噗通——!” 刹那之间,叶楠四肢和他的头颅随着喷洒出的血液散落在地上。 司舟血迹斑斑的走向云策,清尘的脸庞竟浮现着一抹肃杀之气,看到对方正望着自己,神色一缓,将她扶起:“阿策,伤势如何。” 云策急急地说:“先不用管我伤势,此地危险,快走。”说罢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强行运气拉着司舟往庭院飞去。 “向烟,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云策推开屋子,急急往里喊道。 只见向烟懒懒的趴在床上,不缓不慢的说道:“走哪去,这里被下结界了。” “什么,咳..咳咳结界?”一丝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司舟连忙扶住云策。 见到云策受伤,向烟一改慵懒之色,急急忙忙的闪到云策面前:“怎么受伤了,道士你怎么保护我家小云策的。” 司舟并未答话,脸上浮现出自责之色。云策却没管这些,扶住桌子缓缓坐下来说道:“刚刚我们遇到了鬼王幡。” “竟是鬼王幡,不可能,据闻百年前鬼王幡便被苍离道人亲手毁去,怎么可能重现人界。”饶是活了上万年的向烟,听到那鬼王幡也不禁脸色一变。 上百年前,幽冥鬼道的鬼尊还是掩日教四大护法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夺了那佛门至宝菩提心,将它和数万煞魂凝于一幡中。据闻此番能抽人三魂,互转六魄,号令群尸。 鬼尊拿着那鬼王幡,带领掩日教在修真界兴起腥风血雨,五大门派群起攻之,也就是闻名百年的掩日之战。 当时,玄冥观苍离道人与鬼尊连战数日,最后以一人之力将那鬼王幡生生毁掉。 司舟脸色铁青:“当年确是家师亲自将鬼王幡毁去,如今再次出现实在蹊跷,看来要回师门一趟了。” 提起这个,向烟连连摇摇头:“我刚刚回来时查探一番,叶府已被一股强大的结界封锁,有进无出,看来也是那鬼王幡的缘故。” 云策似是想到什么,说道:“这样一来,那些起死回生的说法倒也说了通。看来当初让温博起死回生的神秘人,就是这鬼王幡的现主人。” 司舟点点头:“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显然对方不想让我们走,既然这样不如静观其变,先找到鬼王幡主人再说。” 她还想说点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再也强压不住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两眼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