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一体两面
沙海外陆，最近开始流传开一个恐怖的传闻，让所有准备从这条路的商队纷纷避开，就连那些盘踞在这片沙海的沙匪都准备挪窝了。 传闻说，沙海外陆不知何时来了一支恐怖的沙匪，所过之处，不管是过往商队还是聚众沙匪，都被他们尽数杀死，从无幸免。 苏无常行走在沙海之中，前方一个规模较大的寨子映入眼帘。 “去吧，杀一半，留一半！” 在他身后已经聚起了六百多罗刹恶鬼，苏无常的命令甫一下达，这些罗刹恶鬼便争先恐后冲进了寨子里。 每一个罗刹恶鬼都有一流高手的实力，这六百多一流高手，再加上悍不畏死，不知疼痛，在这片沙海外陆，几乎没有敌手。 寨子里惨叫不绝，过了差不多半刻钟，终于彻底没了声息。 苏无常走进去，里面血气冲天，死去的人惨不忍睹，活着的个个肝胆俱裂，跪在地上等死。 苏无常双手张开，一朵朵黑炎飞出，印在已经飞出尸体的魂魄身上，这些魂魄纷纷投入活着的人体内。 寨子里顿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崩出的声音。 所有新的罗刹恶鬼发出“嘎嘎”的低吼。 而第一批罗刹恶鬼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但是眼中的狂热却更胜，小六子成为了这群罗刹恶鬼暂时的首领，他冲着那些新成员低吼一声，那些刚刚转化过来的罗刹恶鬼聚拢到一起，站在队伍的后面。 “哑巴……” 苏无常唤道。 小六子赶紧上前，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骨刺，神态也变回了正常，他没有说话，等待着主上的吩咐。 “若我不在这里，罗刹军也不能停下脚步……”苏无常说道，“只是你们没有我的手段，所以再以后不要轻易杀人，把人都聚起来，一切等我回归之后再说。” 小六子点点头，他是主上赐名的哑巴，所以也不需要再说话了。 吩咐完小六子，苏无常又将在忘忧村收下的将军鬼魂放了出来，“你不日将要晋升阴魂，我会赐你魂魄，但是渡劫还需你自己去渡，我不会插手。” 将军鬼魂在虚空中不断朝苏无常跪拜。 “待你成就阴魂，才有大用。”苏无常手掌轻托，一百余魂魄在掌心汇聚，化作一颗漆黑的珠子，“这颗魂珠便赏给你，本座不在的时日，你要看管好罗刹军，正常死亡可以，但绝不可覆灭……” “从此你名阿罗刹。”苏无常漆黑的双眸看向将军鬼魂，“若你有实力，我会让你统领罗刹军，可若是不行，其他人也可成为阿罗刹……” “阿罗刹知晓。”将军鬼魂接过魂珠，匍匐在苏无常脚下。 “去吧，替本座征服这片沙海。” 阿罗刹飞身而起，跟在刚好突破一千之数的罗刹军后面，朝下个寨子飞掠而去。 苏无常缓缓走上一座沙丘，旋即便盘膝坐下。 当他闭上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灵识便已来到紫府之中，另一个与苏无常相貌一模一样的身影早已坐在这无边无际的紫府之中。 “苏无常，你来了。” “让你久等了，苏恒。”苏无常看着眼前这个眼眸黑白分明的家伙，语气很是不爽，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可是时间却太过短暂。 苏恒也是第一次看到苏无常，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烂陀山的活佛让他不要轻易发火。 一旦他动怒，很有可能就会让苏无常控制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后果不可预料，眼前这个人，有一种灭绝苍生的气息。 “你的杀戮太多了，无忧村本不该如此。”苏恒看着苏无常，语气很平淡，可是苏无常与他心意相通，已经感受到苏恒体内在酝酿着恐怖的杀气。 “你想杀了我？”苏无常将紫府中悬浮着的鬼晶摄入手中，轻笑道。 “是。”苏恒没有掩饰，“你杀意太甚，若是下次你还突破束缚，恐怕会有更多人因你死去，罪孽太重。” “哈哈……”苏无常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你说我杀意太甚？苏恒我问你，你走出北骥之后，杀了多少人？又吞噬了多少人的魂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苏恒紧紧盯着苏无常，“我杀的人都有取死之道，可你只为了杀戮而杀，不管是忘忧村，还是那些沙匪寨子，你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死亡。” 苏无常从鬼晶中抽出一缕阴气，在指间流转，“取死之道？忘忧村本就不可能有人能活得下来，我只不过帮他们一把，至于那些沙匪，难道不该死？苏恒，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圣人，你我本就一体，我不就是你杀意显化而出的吗？到现在，你竟然连自己都要杀？” 苏恒没有再说什么，他长身而起，紫府之中电光弥漫，转眼间便将紫府笼罩，苏无常握住鬼晶，冷笑着任由雷电海洋将自己淹没。 一条完全由雷电汇聚而成的蛟龙在紫府中咆哮飞舞，最终落入雷电海洋里，镇压苏无常。 “雷蛟神通以后看来不能轻易动用了。”苏恒看了一眼脚下翻滚汹涌的雷电海洋，便在紫府之中消失不见。 当苏恒重新睁开眼，有一种再世为人的错觉，虽然只有短短三天，但却经历颇多，苏无常所作所为，他都可以感受到，甚至现在他控制了肉身之后，那些事情都会在眼前不断流转，化作清晰的记忆印入脑海之中。 苏恒刚准备起身，突然，嘴角有一丝血迹滑落，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陡然漫起一抹杀意，他重新闭上双眼。 紫府中雷海翻涌起滔天巨浪，雷蛟不断在雷海中咆哮，一道道雷霆从天而降，不断轰砸在雷海之中。 苏恒看向脚下的雷海，一道狂笑声从中升腾而起。 苏无常的血色长发肆意飘舞，“苏恒，你用神通化海，妄图镇压我，可我一样可以化开魂海，还要多谢你，给我突破的契机。” 苏无常将手中的鬼晶直接捏碎，海量的阴气在紫府中轰然爆发，苏无常身体周围的魂魄陡然膨胀开来，并且不断向外扩张，就在雷海之下，一片完全由魂魄阴气组成的魂海迅速扩散开，与雷海不断碰撞。 “找死！”苏恒眼中的杀气疯狂暴涨，雷海仅仅只是神通化海，虽然克制阴邪，但却后继乏力，一旦苏无常的魂海再次扩张，很有可能就会被击穿。 “穴窍神化！” 苏恒鼓动全身真气，尽数涌进紫府之中， “哗啦啦……” 紫府之中，雷海和魂海一体两面，不断碰撞，欲要争夺紫府的控制权。 紫府本就是灵魂灵识所在之地，乃是人体最为重要的穴窍，一旦紫府受损，很有可能灵魂受损，就此断了生机，可是苏恒和苏无常却毫无顾忌，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对方直接镇杀！